這個男子哪裡還會不明白曹顛的意思,躲在地上看着曹顛,恐懼地用日本語道:“大哥饒命!你說多少就多少。”(注意,此章裡面如果沒有註明,就表示是在用日本語講話。)
曹顛到這個男人的表現十分滿意,用日本語道:“一千萬日元。”(今天查了下匯率,一千萬日元相當於不到一百萬人民幣。)
被曹顛踩在地上的男人哀求道:“大哥,我沒有那麼多錢……”
曹顛露出冷厲之色,道:“沒有?那你可以死了!”腳上用力,這個男子大驚,以他的力氣不可能拉得開曹顛的腳,急道:“我可以去借……”
曹顛放開了他,又不怕他耍花樣,之前那兩個女人已經跑掉,沒有人去管她們。現在這間屋子裡只剩下他、林絕宇和這個沒用的男人,只見這個男人拿出手機打了撥了一個號碼,道:“是大熊嗎?我這裡有一宗生意,差三百萬,你快給我匯到賬上,過幾天就還你。”
“很好。”曹顛接過男子遞來的銀行卡,與林絕宇一起帶着他出查了賬目,果然一分都不少。
曹顛放開了這個男人,道:“你可以走了。”
林絕宇沒有說話,直到這個男人打車逃得沒了影,纔開口問曹顛道:“曹大哥,這種人渣,爲什麼不殺了他?”
曹顛把手上的銀行卡裝好,道:“他的命不是已經被他買下來了嗎?想不到你居然這麼恨日本人。”
“曹大哥不要忘了,我可是八零後。”林絕宇出言提醒,問曹顛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鳥取縣。”曹顛看來早有打算。
林絕宇見曹顛答得這麼快,問道“看來曹大哥早有打算,能說說爲什麼去鳥取縣嗎?”
曹顛看着林絕宇,道:“因爲鳥取縣是全日本最貧窮的縣。”(這是我一個在日本留學的網友告訴我的,應該是真的纔對。)
當曹顛被林絕宇帶着從空中飛到鳥取縣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多,天空已經大亮,只見這裡一片荒涼,雖然臨海,但是四處可見小木屋,這些小木屋可不是想像中的那樣又整潔又漂亮,而是看起來大都漏光透風,好像是年久失修的樣子。
已經有不少人都開始了一天的勞作,一般都是男子準備出海打漁了,女人則留在家裡照顧孩子、做些家務活,他們看到曹顛和林絕宇一身衣服,與他們鄉下的人大爲不同,不時地看他們,卻並不同他們主動講話。
“這位小哥,”曹顛叫住了一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男子,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船可以帶我們到中島去?”
那個男子道:“沒有,中島離這裡少說也也要走近兩天,我們的船不敢走那麼遠。”
“謝謝。”曹顛在兜裡掏出幾十元錢交給這個男子,男子也念過一些書,認得這是人民幣,推辭道:“我不能收,請你拿回去吧!”
曹顛執意把錢塞給這個男子,然後一拉林絕宇,兩人急匆匆地走了。
走出一段路,林絕宇不解地問曹顛道:“爲什麼你要給他錢?”他不懂日本語,講話自然用的是漢語。
曹顛指着遠處一個正在勞作的人,對林絕宇道:“這些人,也和我們中國的農民一樣,都一樣善良淳樸,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隨便殺人。”
林絕宇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點了點頭。問曹顛道:“你要去中島,我可以帶你飛過去就是了啊!”
曹顛搖頭道:“大白天的飛來飛去,太招搖了,還是算了吧!”他指着前方的一座小屋道:“走,我們去那兒看看。”
林絕宇跟着曹顛來到屋前敲了門,開門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這個老人看起來大約有七八十的樣子,雖然衰老,背卻挺得筆直,雙目明亮,神采奕奕。
曹顛見到這個老人,居然給老人跪了下來,用日語叫了聲:“師父!”林絕宇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一臉狐疑地看着曹顛。
老人把曹顛和林絕宇迎進門,讓他們坐下,林絕宇用漢語問曹顛道:“曹大哥,這位老爺爺是什麼人?你見到他居然行這麼大的禮?”
曹顛道:“林兄弟,這位兄弟正是我的師父,當年我心高氣傲,後來被人追殺,吃了大虧,若不是師父救我還教了我一些日本功夫,只怕世上再也沒有我曹顛這個人了。”
老人給林絕宇和曹顛倒了茶,用漢語對曹顛道:“牛兒,你怎麼如此失禮,也不爲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曹顛點頭稱是,對老人道:“師父,這位是我的生死兄弟林絕宇,跟我一樣,是中國人。”又對林絕宇用漢語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師父中衝老師。”
林絕宇點頭爲禮:“中衝老師您好!”
老人回了禮,看着林絕宇對曹顛道:“你這位朋友修爲很高,應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吧?”
曹顛道:“回師父的話,我這位兄弟的確不是一般人。”到底怎麼個不一般法,他卻沒有明講。
老人起身對曹顛和林絕宇道:“兩位請稍等,我去打幾條魚回來。”
林絕宇想道:“海里打魚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碰了碰曹顛,示意他不要讓老人去海上冒險。
曹顛笑道:“林兄弟不要擔心,我師父打漁的本事,無人能及。”
林絕宇站了起來,道:“不如,我們一起去見識一下如何?”
曹顛道:“好哇!”
跟着老人來到他的船上,林絕宇和曹顛看着老人把船劃得飛快,來到一處避風的地方,只見老人在船上的一個箱子裡拿出了一個盒子和一張網,這張網很少,全部張開來也不過兩三米大小。
看到林絕宇奇怪的眼神,曹顛笑道:“你看着吧,好戲還在後面哩!”
只見老人打開盒子,從裡面抓了一把像是沙土一樣的東西撒到海里,不多一會兒,那一片水面浮起了不少魚,老人手一揚,魚網張開罩下,伸手一提,提上幾條三十多公分長的魚來。
“爲什麼不拿張大網?”林絕宇問曹顛。
曹顛反問林絕宇:“拿大網做什麼?這幾條魚,夠吃就行,你沒看到網裡只有大魚麼?”
林絕宇若有所思,道:“莫非這其中大有文章?”
曹顛笑道:“林兄弟講得不錯,到底不是一般人,比起我當初來,可不知聰明瞭多少倍。”
就在林絕宇和曹顛說話的時間裡,老人已經收拾停當,看着林絕宇,問道:“小兄弟,你來說說看,我這裡面有什麼文章?”
林絕宇答道:“依我看來,應該是合理利用吧!不能太貧了,否則,雖然一時的利益可觀,但不是長久的生存之道。”
老人目含讚許,對林絕宇道:“講得不錯,就憑小兄弟這一番話,我敢斷定,小兄弟日後的成就之高,可比日月之輝。”
林絕宇被老人如此誇獎,臉上有些掛不住,謙虛道:“中衝老師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今日的修爲很多人羨慕,但是背後的苦也不是我想要的,可惜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老人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點,不能把事情看得太片面了。”
林絕宇覺得自己心底的鬱結一下子解了開來,豁然開朗,欣喜不已,帶着笑意道:“謝謝中衝老師指點迷津!”
老人搖着船,說道:“哪裡談得上什麼指點?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這是我活了這麼多年纔看透的東西。我希望你們年輕一代的人能少走一些彎路,纔會有更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