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道:“看來這個林絕宇不是那麼簡單,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只是畢真你可看清了是什麼人救走了他?”
畢真道:“那個人看起來五十上下,頭髮花白,面容冷厲,叫我們做小輩,還說叫我們不要再追殺林絕宇,否則就要以大欺小。”
老道士一驚:“難道是他?”
畢真已經很久沒見到師父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來,問道:“是誰?讓師父都這麼在意?”
老道士吐出幾個字:“和中勝一!”
“和中勝一?”畢真沒聽過這個名字,問道:“這麼奇怪的名字,難道是日本人?”
老道士擡起頭看着前方虛空:“不錯,爲師當年聽過他的名頭,那是在戰火還沒有平息的年代。”
“這麼說,林絕宇已經和這個異類站到一起去了?那可就麻煩了,難道任何他再濫殺下去不成?萬一成了氣候……”畢真越說越急。
“勿急。畢真,枉你還是修道之人,如此急躁,又有何用?”老道士沒有讓畢真說下去。
“要不要我去通知另兩派?”對於這等大事,畢真從來不會擅做主張。
“不必了,想必他們一定也猜出了和中勝一的身份,我們就靜觀其變吧,切記,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再對林絕宇出手。”老道士這麼說,不知道是真的怕和中勝一對他的弟子出手,還是另有打算。
林絕宇與孤夢仔細交談了一番之後,趁着天黑,他再次開始運起輪迴訣,靜靜感受天地靈氣運行,神識展開,這一次,他驚喜地發現,雖然真元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自己的神識已經可以達到數十丈遠,心念所至,大到雲氣運行,小到地下穴中蟲蟻的行動,無不盡在掌握,準確地探知得一清二楚。
“看來我的修爲又精進了,不知道等我恢復了以後,能不能一舉殺了那五個人呢?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山頭上,自然沒有人知道,這裡坐着修爲大增的林絕宇,而他,正在加緊練功。
一個紫色電球出現在林絕宇的手上,他看着手中的電球慢慢變大,紫色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使得他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裡冒出來的野鬼,帶着絲絲陰氣,給人以恐怖、陰森的感覺。
電球繼續漲大,已經大到可以容下一張牀,“嘭!”終於炸裂,火花四濺。
林絕宇自語道:“看來還是不行,這樣的實力怎麼能打得過別人的法寶?”手中戒指發出微光,一把怪刀飛了出來,刀背末端有一個倒鉤。
林絕宇單手持刀,輸入了真元,一刀斬出,原本很安靜的夜裡一聲呼嘯,“嗚!”一聲,這一刀居然颳起了一道強風,他展開神識,清晰地感受到了刀風中蘊含的可怕力量。
收起怪刀,林絕宇再次拿出了地火珠,將地火珠握在掌心,催動烈火真元,試圖與地火珠建立聯繫通道,剛感到地火珠之中似乎有一個狂怒的靈魂在衝着自己怒吼咆哮,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雙掌上頂,掌心朝天,林絕宇突發奇想,掌心內翻成合什之勢,運動全身真元,向天空發出雷電之力。
“你小子不想活了麼?這麼差的修爲就想跟天鬥?”孤夢的聲音有些憤怒。
林絕宇收起雷力之力,身體周圍氣罩再次出現,通過神識,他清楚地感知到氣罩已經成功液化,並達到了當日與五人合力交戰時對方困住自己的氣罩相同層次。
“原來還只是平手。”林絕宇有些不滿意,雙掌左右排開,氣罩無形擴大,吹動數丈範圍內飛砂走石,風聲鶴唳。
與此同時,林絕宇見到和中勝一的那個屋頂上,另一個人也在修煉,這個人,正是郝一龍。
和中勝一已經離開,郝一龍將龍形玉佩‘神佩’放在手中,雙手上左下右合住,默運真元,開始練功。
只見郝一龍雙手之中的‘神佩’開始發光,透過他的手,呈血紅之色,四周空氣開始流動,樹木搖動,枝葉之間簌簌之聲響起,輕風拂面。
風力漸漸加強,郝一龍面色時青時白,手掌不住抖動,似乎‘神佩’正在全力抵抗他的真元,他周身氣流紊亂,樹林之中風聲大作,樹木不住擺動,吹下不少落葉,如同大雨之前的狂風一般,吹在身上給人以陰冷的感覺。
郝一龍雙目緊閉,眼皮顫動,一臉汗水,雙手不再抖動,身子浮空而起,如坐蓮臺,緩緩轉動,愈轉愈快,雙手猛地一張,‘神佩’自行飛起,飄在他頭頂上方,發出血紅妖異的光芒。
郝一龍只覺得自己周身注入了無限烈火,燥熱無比,衣衫鼓起,如同萬千蟲蟻撕咬,腦中一片白光閃動,耳邊似有驚雷響起,天旋地轉,有種頭下腳上的感覺,體內真元亂走,四處衝撞。
“不好!”郝一龍發現自己已經走火入魔,開始在心底默唸佛經,唸了不到兩句,一個聲音自心底狂吼,令他無法心神定寧,他抱着頭,身子落回了房頂,在地上亂滾忍受着無盡的痛楚。
郝一龍滾到了邊沿上,身子跌了下去,“嘭”重重摔在地上,總算是找到了實實在在的現世感覺,驀地張開了雙眼,只見他雙目虹膜發出血紅光芒,面露兇狠之色,狂吼一聲,對着前方樹林一掌打去!
“嘩啦!”一聲大響,數丈開外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應手而斷,郝一龍一縱身,迅捷無比地衝上半空,在空中四下張望,呲牙咧嘴,就像是一隻會飛的野獸正在找尋獵物。
在空中飛了一會兒,郝一龍連連出掌,打在空處,發出“呼呼”聲響,體內真元急遽消耗,這時,他神智開始恢復,看清了自己自在空中,忙飛身落回房頂,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龍形玉佩,拿起來一看,只見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晶瑩成色,更沒有色質流動之象。
“和中勝一,你給我的是什麼玉佩!”郝一龍憤怒之極,用力一握,再張開手來時,玉佩已經變成了一堆殘渣,隨着郝一龍手掌翻轉,飄散一地。
夜裡,一座小山村,鄉下地方的夜裡總是這樣子,家戶散亂分佈,遠遠可見數家窗裡燈火明亮,幾聲零亂的狗叫不知從哪一家傳來。
在一座典型的農家兩層小民房裡,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婦正坐在一起看着電視劇,忽然,四下裡狗叫聲連連不斷,那個婦女道:“孩子他爸,外面狗叫聲好凶,要不要的拿個手電筒去看看?”
中年男人道:“別管他,肯定是走夜路的。”
敲門聲響起,男子自語道:“誰這麼晚了還來敲門?”起身走出屋子,拉亮了院裡的燈,打開大門一看,只見是個五十多歲、頭髮花白、面容冷峻的男子。
“你找誰?”中年男子並不認得這個來客。
“找你們兩個。”頭髮花白的男子道:“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進來吧,看你們也不是本地人,在這裡走夜路不容易。”中年男子把這個人迎進了屋。
“屋裡的,快去倒杯好茶來。”中年男子衝婦女吩咐一聲,讓這個陌生人坐下。
“你找我們?有什麼事?”中年男子很奇怪。
“請喝茶,鄉下地方,你就擔待點兒。”婦女端來了茶,放到陌生客人桌上,自己挨着丈夫坐下。
頭髮花白的男子抿了一口茶,沒什麼味兒,道:“我來找你們,是請你們去我的國家喝上等好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