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絕宇早早地起了牀,他奇怪自己整晚不睡何自己一點都不困,最後在孤夢那裡得到了答案:“世間萬物,無不處在輪迴之中,有始有終,周而復始。你看似沒有休息,實際上你的肉體已經與在你練功之中與大自然進行了最親密的交流,排舊納新,這也正是修真青春長壽的秘訣所在。”
清晨的空氣總是十分清新的,對於特工七組的組員們來說,他們自然不會笨到選擇在喧囂之處作爲棲身之所,既不利於隱藏,又不利於身心健康。
林絕宇洗漱完畢,走出房間,來到院中舒展了筋骨,正巧孟藝琴也從房間裡出來。孟藝琴衝林絕宇打了聲招呼,林絕宇笑着迴應,她居然有種林絕宇身上能發出陽光的錯覺,驚奇道:“林弟弟,你變了。”
林絕宇笑容漸漸收起,問道:“我哪裡變了?”他擡起雙手看了看,又在自己臉上摸了摸,道:“沒變呀!”
孟藝琴笑道:“你沒發現麼?你今天對我笑了,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會主動對人笑的呢!”
林絕宇想道:“莫非是輪迴訣的功效?”嘴上說道:“是麼?可能是最晚受到了郝副局長的指點的原因吧?”
到了吃飯時間,香妙玉、孟藝琴、林絕宇三人同桌,這時,趙金輝走了進來,像往常一樣揉着眼睛來到桌邊坐下,孟藝琴神情有些慌亂:“我去給你添一副碗筷。”起身匆匆走向廚房去了。
林絕宇問趙金輝道:“高月敏的事怎麼樣了?”
趙金輝道:“她回學校去了。”
林絕宇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卻又說不上來,只好乖乖坐下吃飯,孟藝琴拿了碗筷,給趙金輝盛了飯,四人在一片沉默之中結束了這個早餐。
孟藝琴洗碗去了,香妙玉、林絕宇、趙金輝三人各據一方,三雙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開口講話,直到孟藝琴加入,纔打破了僵局:“我說你們三個,今天怎麼都不正常啊?”
趙金輝沒有說話。
林絕宇搖頭表示不知道,他一向都不是個愛講話的人。
高月敏面有愧色。
孟藝琴對香妙玉道:“莫非你是在爲自己接下高月敏這個任務而愧疚?”
香妙玉道:“沒錯,都是我,小孩子心性,把國家大事當了兒戲,才使得高月敏家出現這樣的事情,更給國家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就算組織上不罰我,我心裡也不好受。”
孟藝琴道:“這麼想你就錯了,主動請纓是好事,你在任務中很積極很努力,有什麼錯呢?要怪就怪那些極端份子。”
林絕宇想起郝一龍昨晚講的“一雪國恥”,忽然站起了身來,回到臥室裡去,關門就撥通了郝一龍的電話。
“林同志想明白了?”這是郝一龍迴應的第一句話。
林絕宇道:“嗯,我想明白了。”
郝一龍在電話那頭道:“那好,晚上三點,我們見面。”
林絕宇問道:“在哪兒?”
郝一龍道:“我會用特殊的方式通知你的,放心吧,別睡過頭了。”
半夜,三點,林絕宇正在習練輪迴訣,忽然感到有一股奇異的精神力量從某個方向正在探查自己,於是收了功,來到屋外,縱身飛起,向着精神力量來源處趕去。
不出所料,精神力量的來源正是郝一龍,此時的郝一龍完全就是一副輕便裝,他正坐在一條河邊看着遠方的星空。
“郝副局長,這就是你所說的特殊方式?”林絕宇在他身邊坐下,開口問出了心中想法。
“沒錯。”郝一龍沒有轉頭去看,說道:“你真的想明白了?”
林絕宇語氣很堅定:“我想明白了。”
郝一龍打算考驗一下林絕宇:“我現在就交給你一個任務,務必要做得夠狠夠絕。”
林絕宇很期待:“好,你說吧!”
郝一龍話裡透出幾許狠絕:“好小子,我果然沒看走眼。今晚四點,在W市碼頭,有某國的偷渡船進入,你去把船上的人殺光,一個不留!”
林絕宇想要問得更具體些,一想到這裡郝一龍交給他的第一人任務,而且看樣子並不困難,所以他選擇了閉嘴。
“W市”就在那個方向,郝一龍擡起右手,指着他的正前方:“那個方向,四百里,記住了麼?”
沒有回答,林絕宇飛身而起,離地數百米,這才向着那邊飛去,眼睛餘光所到之處,下面的燈光星星點點,一些道路上偶爾有幾輛車馳過去。
“時間到了。”林絕宇藏身水中,他給自己做了一個氣罩,所以衣服上沒有沾到一滴水。
有燈光!林絕宇看到頭上有燈光越來越亮,似乎是水上面有什麼人打着燈過來了。
燈光停了下來,水面上的動盪表示船已經靠岸。
水面,一艘可容納數十人的船停在岸邊,艙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的都是婦女和小孩子,她們衣着破爛,就像是從難民營裡出來的一樣,夜色下,沒有人出聲,她們排成一排,沿着某條路向着走着。
忽然,水面炸了開來,一道黑影從水裡飛起,空氣中出現了數道波動,只見最前排的那個女人身子猛地從中間被劈開,內臟流了一地。
其她的人都嚇傻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守在路邊的引路人,他發出一聲驚叫,沒命地跑起來,可惜剛邁開步子,腦袋就搬了家。
遲來的哭喊聲中,這道黑影就像是地獄裡出來的惡魔,靜靜地立在空中,玩味地看些這些軟弱的生命無助地掙扎,然後無情地取走她們的生命。
血染紅了地面,殘肢遍地,表明這裡剛剛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但是,沒有目擊者。
黑影身形繼續拔高,一直升到了數百米,他飛回了方纔來的地方,那裡,有一個人在等他。
郝一龍。
郝一龍站了起來,似乎要走了:“你表現得很不錯,不愧是殺過人的。”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殺的都是些什麼人了吧?”林絕宇終於還是忍不住發問。
“你只要記住一點,我叫你殺的,不是中國人。”郝一龍變得沒有一絲感情,林絕宇覺得他更像是一個劊子手。
“這是我爲你辦的手機SIM卡,等天一亮,自己去買一部新手吧。”郝一龍拿出一張未拆封的卡,交到林絕宇手中,轉身大步離開。他的聲音遠遠傳來:“別忘了你有三個月的假期,好好修煉修煉吧!”
“傻小子,被人擺了一道還不知道?”孤夢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郝一龍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是說我被郝一龍當槍使?”林絕宇問孤夢。
“沒錯,你爲什麼不想一想他要你殺人,卻又不說要殺誰,你怎麼不問他?”
“一雪國恥。”
“說你傻還真是傻,你可有考慮到這樣做對你的將來會造成什麼影響?”孤夢在試探一下林絕宇的決心,可惜林絕宇並不知道。
林絕宇將手機SIM卡收起褲兜裡,說道:“我管不了那麼多。總之,我一定要復活豔兒,就算是與全天下爲敵!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多長個心眼兒的。”
孤夢沒有再說什麼,林絕宇一縱身,向着自己居所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