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侍衛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之前到了皇家書院。她特意選了李小姐不在的時候與自家殿下彙報情況。
“貴妃那邊流產了, 皇夫殿下有重大嫌疑被關起來了,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恩,下去吧。”
“是。”
“誒?那人是誰?”雲花回來的時候剛好與那侍衛打了個照面, 侍衛朝她叫了聲李小姐之後就離開了, 雲花還覺得有些好奇, 自己都沒見過她, 她怎麼就知道自己是李小姐呢。
“那人是我的一個侍衛。”花想容與她解釋着。
“哦~”雲花知道了, 卻並沒有再問,反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自己操心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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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皇室成員犯了罪也要專人來審理案子才行。
這夜, 皇夫的宮殿被人從外面圍住了,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等待着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找了人來審理案子。
可第二日一早, 侍衛就趕來告訴她, 說那個重要人物水月一早被發現於房中懸樑自盡了。
女皇本不想把這事公佈於衆的,因爲這畢竟是個醜聞, 可事情都發展成了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皇夫竟然還要同自己鬥法,真是。。。不知讓人說什麼好了。
一想到這些年她都是同那個蛇蠍心腸的男人一同度過的,她就覺得一陣噁心。
——大殿上——
“昨日, 朕的貴妃流產了。要知道他懷的很可能是花朝的下一任女帝。”
此話一出, 滿庭譁然。
“而害他流產的正是當朝皇夫, 周家的好兒子。朕的岳父岳母聯合着皇夫一同將□□送進宮中, 僞裝成補品給貴妃喝下。朕本想今日找個人審理此案, 將此事在暗中審理完畢,然後讓皇夫去守皇陵, 償還餘罪,可是呢,今天一早,就有侍衛來彙報,那個重要證人,那個皇夫從家裡帶來的陪嫁宮女,懸樑自盡了。此案正式沒有了證人,可證物依舊在,你們說,這案子該怎麼判?朕昨日審理此案時倒也有幾個旁觀者,不過都是朕身邊的宮人和侍衛隊長,你們說,她們能爲朕作證嗎?”
文物百官聽到這,趕緊表忠心,“臣等相信女皇陛下的審判。”
“皇夫畢竟是朕的結髮夫郎,這麼多年都一起走過來了,若是要了他的命,朕認爲不至於,可不要了他的命只奪了他的皇夫之位,他怕是比死還難受的。因此,朕決定不剝奪他的皇夫稱號,但廢除他作爲皇夫的一切權利,將他發配到皇陵去悔過,且等朕百年之後不與其同穴而眠。”
“皇上,此事還尚有疑點,還望您三思啊。”敢在此時站出來說話的,也不過就是皇夫的父親,周大人了。
女皇看着站出來的這人,面露痛苦道,“朕的岳丈,你害朕失了多少子嗣?朕能輕罰皇夫,卻不能放過了周家。”
“丞相,這事按花朝律該怎麼判?”女皇這時也不忘拉個人,證明她的站隊。
丞相往邊上跨了一步,然後朝她行禮,說道,“陷害皇嗣當屬誅九族之罪。”
女皇滿意的笑了,相信大殿上的人都聽到了這句話,周大人的臉上早已佈滿了汗水。
“周大人莫怕,念在您一家爲花朝做出的貢獻,誅九族便算了吧。只是,逝者的罪免了,這活着的人卻不能無罪。罰你們一家,女人充軍,男人充軍妓。你可有怨言?”
周大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沒有怨言。”
“那就這麼辦吧。”女皇淡淡的說着。
而後,掌事姑姑宣佈,“退朝~”
侍衛把周大人拖了下去。衆大臣看着早上來時還神采奕奕的人如今落魄成了這副模樣,不由得搖頭嘆氣。
與丞相交好的人趕緊過來,與她談論着此事。
這事丞相家是沒有事的,雖然她家的嫡女剛剛娶了皇夫的兒子,可皇夫的兒子也是女皇的兒子,看來女皇並不準備遷怒自己兒子。是以,大家都不擔心與丞相交往會出什麼事。
“在下家中還有事,先告辭了。”丞相說着就想溜走,卻被阮御史給留下了。“哎,丞相大人,你家能有什麼事啊?”
“哎,你們是不知道啊,在下的岳父岳母不辭而別了,一家子都在找呢,我得趕緊回去看看這進度啊。”丞相臉上那叫一個愁啊。
衆人聽完後趕緊說着,“那你快去吧。”
於是丞相就溜走了。
阮御史瞧着她的背影,卻覺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一定還會有後續的,不過她並不想關注此事,她真正關心的是,丞相家還有一子,尚未婚配,而自己家中也有一女,也是尚未婚配,且是皇城圈中有名的才女。兩家身份地位相配,財力相配,倒是個好的結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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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直接回府嗎?”等丞相上了馬車後,車婦問着。
“不,去皇家書院,好久沒見着雲花了,正好今日早朝結束的早,去瞧瞧她。”
“是。”
一路上,丞相都在想着對策。
這皇夫是皇子殿下的父親,也是自家女兒的岳父,若是見死不救未免太過冷血,可要救,她們確實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去問問皇子,看他能不能去說服皇上,將那懲罰換成別的。
若是周家子全都充了軍妓,那也是恥辱不是,兩家拐着彎的親戚,到時也別想光榮起來。但若是換成去苦海受苦,幹活,倒算是一個好事了。
於是說着,“快一點,趕在午膳之前到還能與她們吃個飯呢。”丞相說這話時十分溫柔,隔着簾子聽就知道這是一位好母親。可若是真坐在馬車裡,才能看出她現在面部表情並不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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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何人?沒有書院腰牌的一律不準進去。”門口的侍衛說着。
“在下是某位學生的母親,今日來探望的。”丞相十分有禮的說着。
門衛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您來探望哪位學生?”
“住在夫妻宿舍8號的李雲花。”
“恩,在這籤個字就能進去了。”丞相這會兒覺得皇家書院的管理很嚴格,孩子在這種地方讀書,家長可以放心不少了。
等她簽好了字,那侍衛又派了個人爲她帶路,這個舉動又使得她對這書院的印象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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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香橙看到她,趕緊迎她入院。
“雲花和想容都在嗎?”
“在呢,在書房學習呢,說着就帶她去了書房。”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忙着去吧。”
“是。”
丞相直接走了進去。兩人正在溫習功課,見她來了還有幾分好奇。
“娘,您來啦。”雲花趕緊過來問候着。
丞相小心的把門關上,然後說着,“先別敘舊了,我有話要說。”
兩人都意識到了這事不簡單,於是讓了個地方給她讓她坐着講。
“昨日,皇夫殿下被查出給貴妃的補品中下了毒,害得貴妃流產了。皇上親自審的,可今日一早,那重要證人自盡了,皇上大怒,罰皇夫去守皇陵。周家的男子充軍妓,女子充軍。”
兩人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尤其是雲花,真沒想到這事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下毒,陷害,流產?典型的宮鬥手段。。。。原來不管在什麼時候,想要在後宮就得用手段。。。聽了真讓人毛骨悚然。
“這命令是今日早朝時候下達的,估計過兩日就要施行了,殿下,您是女皇陛下唯一的兒子,您去勸勸,說不得還是管用的,先不說別的。至少讓女皇改口對周家的審判就成,同樣是懲罰,換到去苦海也比充軍做軍妓好了百倍,您說呢?”
———御書房———
“陛下,皇子殿下求見。”
宮人進來傳話的時候,女皇還沒有想到兒子會來這事,心裡一陣啞火,怎麼把他忘了呢。也對,前些日子他剛嫁人,又隨着妻主一起去讀書了,現在回來怕是已經聽說了他父親的事吧。
想到這,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把他請進來吧。”她的聲音有些疲憊,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氣纔講出的似的。
“兒臣給母皇請安。”花想容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說着。
“起來吧。”
“你今日來找母皇可是爲了你父親的事?”
“是。”
女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他犯得過錯,朕不可能原諒他。”
“兒臣不奢望您能原諒父親,只是有一事要報。”
“講。”
“前段時間貴妃娘娘的家人從太醫院裡接出去了個女官,現在被關在城中,兒臣還未查清這事的來龍去脈,不過大致脈絡卻是清晰地。”
女皇看着他,而後問道,“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