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策?”雲天師抹了把鬍鬚,慢慢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老張頭我早有耳聞,道上俗稱瘋子張,對他,策略根本不管用!你不把他打得脫層皮,渾傻癡呆,他是不會放棄的!這事也都怪我,千不該萬不該去問旁人關於你的事,才叫他落得些風聲!”
“這跟半陰人有什麼關係?”管宛皺眉。
她原以爲是不是半陰人無關緊要,哪曉得這次的麻煩卻是由它而起,現在想想,上次被小鬼圍攻也是這個原因嗎?
“哎……這老張頭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道邪雙修,兩邊術法互不相容,自然牴觸生疾,所以每到夏日,他就會皮膚燥熱生火,必須整日泡在水裡才能安然度過,半陰易感染體質是解開他痛苦的良藥,他當然不惜一切手段得到!”雲天師雙眼炯炯地眺望着那棵巨樹,不急不忙的慢慢和管宛解釋。
“哈?這麼說……我還是一味藥?”管宛聽見這個消息心裡更是不痛快了,若是如此,只要她的身份暴露,那些得了稀奇古怪的病的傢伙是不是都會冒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過來抓她清蒸?呵呵,當代活唐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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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放心,咱仨一起滅了這老張頭,就沒事了!”說罷,雲天師從懷中掏出一疊符紙,分派給管宛和趙昭,“拿好,就用這個對付他!叫他不死也永遠站不起來!”
“小宛!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趙昭從雲天師手中接過符紙,卻有些怪異的將符紙捏得死緊,兩隻秋水瞳含情脈脈的瞅了眼管宛,語氣也似溫水淌過一般溫柔。
“呵呵呵,老雲頭,你也太小看我了!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能傷得了我?”老頭狂笑一聲,許是爲了刺激雲天師,他竟然不再閃躲,倏地一下出現在三人眼前,佝僂着身子遠遠站着,邪笑道,“我就站在這兒讓你們打,你們要是能傷得了我,我叫你們一聲爺爺!哼!入了我陣法的,至今還沒人能活着出去!”
雲天師聽他吹牛一番,心裡十分不悅,剛想怒懟回去,卻見那老頭不似先前模樣,搞得不男不女的,也便忍不住大笑起來:“我說老張頭,你真是個天生的變態啊!道邪雙休也就算了,在性別問題上,咋還這麼糾結呢?”
老張頭被這話頂得一陣惱火,再瞧着那師徒仨都齜着嘴巴在哪兒傻笑,也便棄了諾言,雙手一揮,頂上黑雲雲齊齊疊加,一道迅雷直劈而下,正中三人方向!
“都到我身邊來!”雲天師一聲怒吼,從兜中掏出一道護體符夾於雙指之間,口訣一落,符紙化爲飛灰,一個彎曲着的半圓便閃着藍光將三人完全護住!
“哇!師父,數月不見功力見長啊!”管宛眼巴巴望着頭頂的驚雷劈中這個透明的半圓,然後又像是觸到皮球似的彈了回去,不由連連感嘆,牛掰!
“那是自然!”雲天師覷了眼滿臉崇拜的小徒兒,情不自禁吹起了牛皮,他是絕對不會告訴這個丫頭,這些符都是她那死鬼老公給的!
“你們拿好三殺符,待會兒就拿符紙卯足了勁的轟他!”語畢,雲天師又掏出幾張護體符交給二人,讓他們照着他剛纔的方式用過後,便見透明的半球以三個不同的圓心交疊在一起,三人見護體符起效,不約而同的分散開,然後,就見三個半球隨着他們的移動而動,化防守爲攻擊!
由於老張頭對自己的陣法太過自信,雖然看見他們用過護體符後,他的雷擊彷彿失去了一些效用,可他還是不懈的控制一道道驚雷反覆劈下!
只見烏黑的雲層中分三道黃色光亮從雲端一直連接到地面,又在觸及到透明半球的時候反彈了回去,接着又折回來劈下,再反彈!如此不下數十回合,透明半球卻毫無破損之象!
老張頭終於覺得有些吃力起來,也不再亂逞英雄,而是藉着自己的優勢,悄無聲息的躲在一根樹杈上,擦了把汗呼哧呼哧喘着。他透過厚密的樹葉,看見那師徒三人分佈在三個不同的地方掃蕩,定是在找他了。
眼瞅着大好的優勢就這麼沒了,老張頭真是恨得牙癢癢。
這個羅剎陣是他研究了半輩子的傑作,足足遍佈方圓五公里,可謂是威力無比!而且,這在所有奇門陣法中,都是鮮有的強大!
曾幾何時,他就是憑藉此陣與無數高手過招,並且血虐完勝!因爲在這個陣法裡,不論是再強大的護體符,或是行動再迅矯健的道人,不用過十道雷,就能將其劈裂成兩半!
可是,今日他們用的符着實奇怪,雖然先前放了個大招制伏那個傀儡,卻也沒有耗損太多體力和法力,眼下怎麼劈了數十道天雷了,那半球卻不見任何裂縫?
在業內,雲夕子根本算不了什麼叫得上名號的人物,頂多就是幫着大戶人家做做法事,抓抓遊魂野鬼之類的赤腳道士……像這種小角色,按理說不該這麼難對付啊!
念此,老張頭突然又想起來,剛纔雲夕子說是拿三殺符轟他,難道——這三殺符就是傳言中能殺神殺人殺鬼的神符?可是,這種神符不是坊間傳言嗎?而且那種符必須由法力高強的神君之血所繪……對了!難道那護體符也是由神血所繪而成?
可惡!那個老傢伙,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這些寶貝?!
老張頭蹲坐在樹上,心裡越想越氣,不知不覺,枯瘦的手指便深掐進樹幹裡面,將那可憐的樹枝生生戳出五個壞洞。
“哈哈哈,你們不可能找到我的!就算有三殺符又如何?你們終究只是一羣垃圾!”老張頭不甘心被三殺符恐嚇,躲在樹上陰陽怪氣的癲笑起來,嘴裡更是毫無遮掩的諷刺譏笑,風雨簌簌,雨滴中全是他話音的嘈雜。
說時遲那時快,語聲驟罷,哪曉得老頭的後背就被一掌狠狠擊中!力道之大,如野獸氣吞山河,不過一掌間,就將他從樹端猛地推落下去!
而後,又是一聲急急如律令響起,老張頭大愕,頓時,背心猛然一燒,這才知道已經被人貼上了符紙!
血符在咒語中瞬間化爲飛灰,下一秒,便見一條如紅色血流匯成的藤蔓從老張頭的背心鑽入皮下,接着,那枯瘦的軀體上便是紅痕滿布,彷彿全身的血管都被撐脹急於爆裂!一條條蜿蜒的紅色粗經爬滿全身,紅而黑,漸而轉紫,不多時,粗經越膨脹得厲害,直到那老張頭的臉都被粗經撐得分辨不出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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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老婆還要假借他人之手,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