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宛揉揉眼睛坐起來,懶洋洋靠在牀上,沒什麼說話的慾望:“有事麼?”
“什麼?”瀞繁見管宛態度冷淡,心裡積壓的火氣更大了,她畢竟比這個新兵蛋子高一級,昨天此人對她還相當禮貌,不料現在一副大爺樣子,都不拿正眼看自己,而且,一上崗就把她罩着的男人開除,怎麼能忍!
“晚總兵,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個總兵!”瀞繁冷笑,抹了濃妝的臉上紋理又深幾許,顯得陰森怕人。
“有事就說,沒事請走,看不慣就去打報告,別來煩我!”管宛斜她一眼,額上冷汗簌簌,她煩躁的踢開蓋了一半的被子,斜躺在牀上,心裡混亂的要命,不想動腦子。
從她見到秦辰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在乎什麼忍辱負重,共創大業了,連她最愛的男人都開始嫌她,她還努力什麼呢?
指不定明天頭腦一熱,她就收拾包袱默默滾蛋,這些人人鬼鬼,還與她何干?
處的好最好,處不好拉倒!
她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太累了。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重構一條新路……
“大膽狗奴!我現在就去回稟長老,你不光玩忽職守,隨便開除得力的舊部,還污言穢語頂撞上司!你等着!看你以後怎麼混的下去!”瀞繁怒指管宛一通亂罵,氣呼呼摔門而走。
管宛壓根看不上她,管她是潑婦罵街,還是冷言冷語,管宛都無所謂,也不管門是否關好了,便蜷着身子縮躺在牀上,眼底霧濛濛的……
她只記掛那個男人。
心裡能有她。
只要有他的一句別怕,她就什麼也不怕。
可若沒有了……
真的,難以適應。
……
瀞繁從管宛屋裡出來,等在外面的舜天便急切的圍上去:“怎麼樣?那傢伙回心轉意了嗎?弟兄們還等着他來道歉呢!”
“別提了,這人就是個茅坑裡的石頭!”瀞繁怒氣衝衝的啐了一口,“等着,我給你找長老去!”
“可全要靠你了,我的好媳婦兒!”舜天嬉笑着在瀞繁臉上親了一口。
“老孃何時讓你失望過!你把兄弟們勸好,老孃肯定幫你們解氣!”瀞繁冷笑着推開面前的男人,高傲的揚起頭,繞着迴廊朝莫崇暘所在的正閣那邊去了。
“好嘞!晚上給你捏腳!”舜天壓低嗓音朝前面小聲喊了一句。
瀞繁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德行!”
不一會兒,瀞繁便來到正閣,她敲開莫崇暘的大門,朝高臺上看公文的男人回稟道:“長老!”
“說。”言簡意賅。
“新來那個晚總兵,好像不太懂規矩……”
“……”莫崇暘換了一張冊子批閱,沒擡頭。
瀞繁知道長老向來少言寡語,便也沒在意,繼續說:“他這剛來第一天,就把預備軍搞得烏煙瘴氣的,還開掉了先前的一百多號舊部,那些可都是爲紫旗軍賣命多年的老兵了!得多寒心啊!而且,她早上就去體育場轉了一趟,回來就躺牀上睡覺,我過去提醒他現在還沒到休息時間,她就讓我滾……哎……長老,恕屬下冒昧,晚總兵怕還要再歷練幾年,才擔任的了這份差事……”
“隨她。”莫崇暘聽了一大通,卻冷淡的給了兩個字。
“……?”瀞繁立刻感知到哪裡不妥,莫崇暘長老管理粗暴,不論工作態度,按績效說話是出了名的,同時,手段毒辣果決也是出了名的。
晚總兵初來乍到,什麼績效也沒有,卻惹出這麼多麻煩,依照長老一貫的脾性,怎麼也得鞭打一頓,然後降職減薪,叫對方長個記性……
但現在……
瀞繁心裡氣得不行,她在軍團待了這麼多年,也磨得了一些眼色,這新來的晚總兵肯定是個有後臺的,怪不得那麼有恃無恐……
想來要扳倒她,是沒那麼容易了。
------題外話------
管宛:總有刁民想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