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黑泡的沼澤地旁邊,圍繞着大片的青樹,地上盤根錯節,稀稀疏疏長了一些蕨類。
管宛將剛割下的藍色鱗片收到口袋裡,手上微微摁了一下鼓鼓囊囊的口袋,飽滿的填充感讓她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這樣就沒問題了,有了這些,她一定可以進預備軍!
想到這裡,管宛輕嘶了一聲,她按住下腹右側的傷口,慢慢就地坐下,依偎在老樹的樹幹上。
鬆軟的泥土上鋪了一層腐葉,葉片上潮潮的,像是還未蒸乾的陣雨。
管宛小心地揭開摁在傷口處的手覷了一眼,血液將她的軍裝染紅一片,如手指那麼長的劃口有點深,而且很疼。
進來匆忙,且又是順着峭壁爬進來的,管宛便沒準備治療的藥品和工具,現只能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捂着,止血效果不太明顯。
她將頭靠在樹幹上,目光有點兒虛,遙遙的看着黑沼澤裡陷住的巨大怪物,怪物的身軀在泥漿中奮力掙扎,卻無法自拔的一點點下沉,時不時出尖銳又慌亂的吼叫。
那隻怪物不好對付,管宛算是拼了老命才把它困在沼澤裡,然後迅果決的削下它頭上的鱗片,不料接鱗片的時候靠得太近,亂鬥中被怪物身上的倒刺勾了一下,頓時血液如泉汩汩而出,管宛取了鱗片一路小跑,也只跑出去兩三裡地,便實在痛得動不了了。
好在她的努力取得了應有的回報,這怪物的鱗片比正常的足足大上兩倍,約有手掌一般大!再加上管宛先前得到的五個鱗片,現在已經有六個,哪怕接下來的時間她都在這裡躺着,一直到考試結束,再帶自己的戰利品出去,成績應該也不會差。
這樣想着,管宛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血流的太多了,再不治療,她可能會暈厥吧……
但是,提前離開考場,便預示着主動放棄,她不能放棄……
管宛擡起另一隻閒置的手,用力在胳膊上擰了幾下,昏昏沉沉的腦袋稍微清晰一些,她深呼幾口氣,看了看手上的表,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六個小時。
天上的太陽即將落山,管宛遠遠眺望那輪紅日,無精打采地想:今晚,註定是個不安定的夜了。
受傷勢所困,她沒力氣再去找吃的,只能藏在密林子裡,將身體縮成一團,躲在一大株高蕨後面,希望不要被其他士兵現。
不知是不是血液流得太多,管宛越覺得口渴,她無奈地苦笑一下,眼睛環顧一週,附近着實沒什麼能咀嚼的植物,只好舔了舔乾燥的脣,祈禱時間快點過去。
然而,天不遂人願。
已經體力不支的管宛聽見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說話聲,而且,越來越近!
“呼……怎麼一個人也找不到啊!”
“這是在森林裡,你當是你家菜園子呀?”
“那現在怎麼辦?找不到人,我們幾個都沒有鱗片,會被淘汰的!”
“這麼擔心不如睜大眼睛找,問我又有什麼辦法?”
“對了,你們聽說沒有,義龍指導班裡好像有一個傻逼,狂妄的要命,咱們就去找他吧!那小子頭腦一根筋,指不定現在殺怪殺得渾身是傷,而且他有點本事,鱗片數量肯定不少!咱們把他包抄起來,搶來的鱗片應該夠分!”
“說得輕巧,得先找到他才行!別挑三揀四了,咱們這十幾號人,圍誰誰都得投降,你們好好看着兩邊,別錯過任何人!”
說完,那些打草而來的聲音慢慢靠近,管宛屏住呼吸,偷偷將身體往下躺平,她輕輕撥了旁邊的蕨草將自己的臉蓋住,眼睛透過蕨草看見那羣人以每人間距兩米左右排成一列,就像掃蕩搜山的士兵,一步步平行逼來!
管宛所在的位置,正好就在他們的包抄範圍內!
管宛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她現在連跑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單打十幾個了!
呼吸越急促不安,她縮着腦袋越躺越平,恨不得將全部身體都藏到蕨草裡面去,但那些蕨草長得稀疏,即便她怎麼藏,也遮蓋不完全,不過,她軍裝的顏色比較暗,粗略一看不好分辨出來,現在,只能希冀那些人眼瞎了。
“啊!那裡好像有人!”突然,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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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利,喝涼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