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抱着管宛從一座廢棄的殘樓裡出來,踢開生鏽的鐵門,出吱吱呀呀的響聲。
此時月已入中天,正是夜深霧濃時,她擰眉望了望周遭景象,恍然想起來,這就是她出嫁前來過的地方!破落院子裡還躺着她先前坐過的破瓦罐,還有那個被爬山虎遮掩得密不透風的牆壁!
她突然油生一種不好的預感,掙扎着想從秦辰的懷裡下來:“放開我!你跟他們是一夥的!放開!你這個土匪!惡霸!我要離開這裡!”
秦辰的脣角勾出一抹淺笑,心下唸了句口決,便將她生生定在懷裡如石雕般一動不動,又道:“小貓兒,一個月不見,你怎麼癲狂得更加厲害了?”
管宛瞪大眼睛恐懼地望着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先前,她都是從照片裡認識他的,現在看見立體的了,反倒覺得很不習慣。
若是沒有記錯,她在和秦夫人達成協議的那個下午,莫名奇妙被什麼東西帶到了這裡,不過,當時幸好是白天,而且她也沒進入到樓的裡面,這才險險逃過了一劫……
按照今天的戲碼來看,這一切難道都是他做的?他爲了襯托出自己巍峨的形象,故意把她送到這麼危險的地方,然後踩着點過來救她,叫她以爲他是個可以依賴的“好鬼”麼?要不然,這一切該怎麼解釋?
越是這麼想,管宛就越是覺得自己結下陰親的這個東西手段卑劣得很!回想他剛纔殺那些鬼的時候,也是手法狠厲決絕,不給一點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越想越怕,眼底漸漸升起無盡質疑和擔憂,有種剛出虎穴又進狼窩的感覺!抱着她的男人逐漸讀懂這份情緒,嘆息一口氣解釋道:“本爺還看不上那羣小鬼!有什麼話直說,別疑神疑鬼。”
“是你做的,對不對?”既然對方都叫她問了,她自然得把事情弄清楚,“結陰親的那天下午,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傢伙是你?”
“哦?你來過這兒?”秦辰撲哧笑了起來,睨着她調侃道,“二進宮,你可真厲害!”
“什麼意思?”
“你這麼菜,沒有我,第一次是怎麼活下來的?”他笑得越深了,也不直接回答,反而開始調戲她,“小貓兒,你還挺厲害的嘛!”
“別打太極了行不行!到底是不是你!”管宛瞧他老是不說重點,氣得吼了起來。
“很難猜麼?有人要害你!”他抱着她繼續往外走,不鹹不淡的慢慢幫她分析,“這個老宅子被人下了咒,外面的進不去,裡面的出不來,定是哪個心術不正的人養小鬼的地方!他把你送到這裡來,不是爲了餵食小鬼,就是爲了悄悄殺了你,或者……反正你這香餑餑惹上事了!”
惹上你還不夠事麼?
管宛偷偷在心裡嘀咕一句,也不敢說出來激怒他,便繼續問:“那會是誰?他也是鬼嗎?否則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別擔心,既然我知道了這事,肯定會陪你一起解決!”他的目光輕輕掃過她的臉,嘴角的笑意愈溫和柔軟,“誰叫我惹上你這個麻煩!”
“滾蛋!放我下來!你這個臭鬼!死鬼!我惹上你纔是麻煩呢!說話要不要這麼欠打!我就這麼好欺負是吧!”她被他一句上下不接的話氣得直跳腳,可惜身體還是被定住的,即便心裡再怎麼生氣,也動彈不了半分。
“乖,回去就放你下來。”他朝她眨巴一下眼睛,也不知走得是什麼步子,頃刻間就到了秦家二樓的臥室。
他按照承諾將管宛抱進浴室放下,解了束縛在她身上的術,口中唸唸有詞:“洗個澡,好睡覺。”
管宛愣愣的任他將自己放進浴缸,原以爲他就會出去了,可他卻拿起蓮蓬頭,開始調試水溫……
“你……你不出去?”她心下一驚,瞪着他問道。
“我出去誰替你洗?”他困惑地覷她一眼,揮手變走她身上髒兮兮的衣服,將溫熱的水流當頭澆了下去,眼底騰起一股不軌神色,“我不幫你洗,你怎麼幫我洗?”
管宛身上一空,嚇得趕忙抱住自己的身體,可任憑她怎麼努力也遮蓋不全,心臟跟着亂糟糟的跳起來,臉上的溫度驟升不下,燙得就像有火在燒,她羞憤的埋低着腦袋,連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我可以自己來!”
“嗯?”男人用手輕輕撥弄着她溼噠噠的頭,漫不經心道,“可我不想自己來。”
“你一個鬼,跟風洗什麼澡!給我!”管宛氣呼呼的去搶他手裡的蓮蓬頭,可他動作太快了,她完全跟不上,搶了半天不但沒碰着,還險些摔倒下去,正好又給了他一個抱她的理由,因想着繼續搶下去只能得不償失,便咬牙切齒乖乖坐在浴缸裡,由他隨意擺弄。
“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她乾咳了幾聲,捧了把水洗了洗臉,本想着藉此將臉上潮紅的溫度降下一些,可是越洗身上越燙,也變得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嗯。”他不以爲意的哼了一聲,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也不戳穿,嘴角的笑意愈明顯而肆意。
“爲什麼現在我能看見你了?之前,不是看不見也摸不着麼?”她好奇的伸出手指輕輕在他的胳膊上戳了一下,指尖的觸感如此真實,分明就像個沒有體溫的人,哪還像一隻無實體的鬼!
秦辰沉思片刻,氣定神閒道:“回答你之前,先讓我摸一下。”
“什麼?”
他低身伏在浴缸上,伸出手去摸她的小腹,目光沉靜溫柔,細膩的掌心在她的肚皮上來回摩挲,貪戀着不肯離開。明明手是冷的,可她卻覺得被摸過的地方像燙傷了一樣,啊的大叫一聲,打開他的手往旁邊縮了縮。
“你……你別得寸進尺!”她抱着自己儘量用脊背對着他,酡紅的臉上彷彿能滴下血來,顫抖着嗓子重聲道,“請你自重!”
“自重?”他神色間冰冷幾許,大抵是覺得不太愉快,半眯着眼睛打量她一會兒,突然,他身上的衣物也消失不見,如她一般光潔的走進浴缸,雙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側低下腦袋,癡迷的啃噬她緊抿住的脣,“老婆,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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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拿開髒手!我還能再單身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