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言秀長的柳眉冷不丁跳了一下,憂心重重地問:“哪兒?”
管宛微微含笑,舉起左手,輕輕晃了晃食指上戴着的白戒。雪白的戒指在燦爛的陽光下亮得刺眼,她撇頭用餘光瞧了一眼凌逍峪,少年正攥着雙手忐忑不安地望向她二人,目露深情,就差拿上一條小手帕擦拭激動的淚水。
辛言自然也注意到小蛟龍期盼的目光,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嫌惡,不管詳情如何,慌忙擺手強勢拒絕:“不行!!”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如一柄利劍刺出,牢牢實實扎入少年的心窩!
不等管宛詢問,凌逍峪已經捂着胸口悲傷地問:“爲什麼……呀?”
一個“呀”字說得猶猶豫豫,膽戰心驚。
辛言斜勾脣角,溢出一絲辛辣的笑,她雙臂一收環抱胸前,兩隻無情的眸子慢慢合上,扭過身子不置一語。
如此堅定,如此決絕。
凌逍峪感覺胸口鈍痛,彷彿被木刀子狠狠割剜,等不來一個痛快。
他用力吸入一口氣,抓緊心前的衣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多時,鼻樑上現出一滴冰冷的汗液,照映着日光,折出少年失措的雙眸。
被嫌棄這種事,早就習慣了……
可是!
難得共處一室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好難過!好心痛!
小蛟龍握緊雙拳,咬緊牙根,零星理智已經面臨潰散。
他的心底竄出一隻憤怒的野獸,在失望的時候,那隻獸就會癲狂,侵佔他的思維,佔據他的大腦,讓他變得激動失常,按捺不住油生而出的邪念,恨不得扳住辛言倔強的下巴,用武力逼迫她屈服!
可是,最後的最後,理智戰勝了慾念。
作爲一名身懷兩千年道行的少男,他必須活得堂堂正正!有底氣!
即便被愛情支配着做一隻狗,那也要做一隻理智聰慧,讓人愛不釋手欲罷不能的狗!
這是作爲兩千年老少年的尊嚴!
凌逍峪埋頭暗暗點了點,心裡的負擔漸漸少了,笑意再次爬上他的面頰,一雙湛藍又明亮的眼睛閃現一縷邪光,令他尚且青澀的面容抹上了明顯壞意。
少年擡起臉,恢復平常討好神色,眯起眼睛笑道:“你不用客氣哦,我非常好客的!”
說完,他又頗爲富貴的整理幾下身前的衣襟,故意壓低了嗓子裝腔作勢道:“哎……每天獨自從兩萬米寬的牀上醒來,真的很寂寞!”
“噗!”管宛正愁怎麼說服辛言,纔剛剛抓住一絲靈感,卻聞小蛟龍插了這麼一句話,想出來的辦法頓時又被忘了個乾淨,只顧着憋住自己噴笑的衝動。
“我可是掌握整個白戒帝國土地的男人!”凌逍峪挺直脊背,仰起臉,眯着眼睛,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彷彿已經聽見了辛言崇拜的掌聲。
辛言捂臉,不忍直視。
凌逍峪越說越起勁,飛上天的腦回路根本停不下來,他得意洋洋伸出兩根手指,說道:“仙女,不考慮入一股嗎?現在入夥,只要八塊八!八塊八,買不到人生,買不到機遇,但是,你卻能買到一塊專屬於你的天地!現在入夥,只要八塊八,全部只要八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