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我欺壓顧彬湘,還是第一次聽他用這種口氣質問我。
我有些不適應,“我知道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不也有分爲有害,和無害的鬼麼?你不是也沒告訴我你成了道士嗎?剛纔那突然大喊大叫,差點就把老子震聾了。”
這話我是說給那個坑逼的清朝鬼聽的,在我看來,他就是最討厭人的有害的鬼。
有這麼個東西無聲無息的跟着,我……
我不自在!
“那是三清咒,能用語言和聲音震退邪祟,只是那個東西太厲害了。”顧彬湘倒是不隱瞞我,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說道,“至於當道士,我是聽叔兒的引見,拜入一個白派的陰陽先生門下。倒……倒也不算道士吧,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說到娶媳婦,這傢伙居然臉紅了。
敢情這顧彬湘進入道門,還是我小叔叔給引見的,可我以前從來沒聽說我小叔叔經手這行啊。我只知道他以前是玩房地產的,在香港認識不少有錢人。
在房產泡沫之前,就覺得累金盆洗手了。
我不知道他賺了多少錢,我只知道我小叔叔手頭有點小錢錢,也逃過了泡沫房產帶來的虧損。
現在遠離商場,安安心心的在屯子裡,做一個小平頭百姓。
我估摸着顧彬湘還是個小處男,故意埋汰他,“還沒對象吧?小冰箱?就您那光屁股流鼻涕的做派,哪有姑娘肯跟你啊。你得努力學習文化知識,別到時候娶不到媳婦,讓你媽爲你乾着急。”
顧彬湘突然就鼓起了腮幫子,氣呼呼的說:“我已經不是那個流着鼻涕穿開襠褲的小孩了,顧星,你別小看我了。誰說我找不到對象的?我們學校追我的女……”
他說一半突然不說話,沉着一張臉看着自己的膝蓋。
我問他:“怎麼不說話了?”
“累了,不想說。”他的聲音的確很疲憊。
我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卻是死鴨子嘴硬說不出道歉的話,只能尷尬的靠着椅背看着車窗外的景物。
相比小時候,顧彬湘變化太大了。
我對他的印象依舊是停留在那個時候的記憶,現在以他的身高和長相,追他的女生應該不少。
看來我是不能像以前一樣和他開玩笑了。
時間過得飛快,計程車在我家門口停下,我媽接到我小叔叔提前打的電話,已經下來接人了。
她手裡拿着擀麪杖,準備要揍我。
可是看到我扶着虛弱的顧彬湘下車,又把擀麪杖扔了,熱心的扶着顧彬湘進房間,“喲,怎麼這麼虛,身子也涼。要我通知你媽媽嗎?”
“阿姨,我沒事。”顧彬湘低聲多了一句,居然就是暈過去了。
我雖然扶着顧彬湘,可手裡依舊緊緊的抱着那塊黑色的牌位。我看着被我小叔叔和媽七手八腳的,擡進去的顧彬湘有種想哭的衝動。
易凌軒攪亂了我的生命,現在又消失,到底算什麼?
我心亂如麻的進屋,我爸急忙拿了一件厚實的衣服給我披上,“星星,你昨天晚上大半夜是怎麼回事,穿這麼少就出門了。我和你媽一宿沒睡。”
“我……我和易凌軒在一起。”我回答我爸。
我爸勾着我的肩膀,和我一塊在沙發上坐下,“和小易一起出去約會,也不打扮的漂亮點。他對你應該是真心的,今天早晨還打電話來,說吧婚期定在下個月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