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緊,“誰說要賄賂老師了?我早都準備好了,你用這個考試……”
用平安符考試?
還是說上面用什麼特殊的藥水,寫了考試的答案。想不到易教授這個實打實的知識分子,居然會做幫媳婦買考試答案這種事。
“你找老師買答案啦?這東西是不是要戴特殊的隱形眼鏡,才能看到上面的文字。”我把易凌軒遞過來的黃紙符籙拿在手裡觀察,不過巴掌大的符籙,根本不了倆字。
一看就不是用來寫標準答案的紙張,反倒是真的好像是平安符一類的符咒。以前考試我見過楊琳拜過考神,還從網上下載了考神符,考前對着電腦拜三拜。
結果古漢語考試,考的全都是死記硬背的,跟拜考神屁點關係沒有,最後還不是掛科了。還是我幫她替考,才讓她不用重修那麼慘的。
他不會真想靠平安符幫我通過考試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想到易教授也會做這種異想天開的事。
卻見他將車停在了老宅門口,眼眸中帶着一絲神秘的色彩,“這是睿腦靈明咒,我特意讓蔣仁義幫忙畫的。”
“睿腦……靈明咒!”我抓着這張黃紙符籙,有種智商被羞辱的感覺。
總覺得這張黃紙,似乎是給白癡開靈智用的。
易凌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有些頭疼我對符籙用途的不理解,“我記得催動這張符籙的道家咒文是……智慧明淨,心神安寧,急急如律令!!!”
一時間那張被我拿在手裡的符籙,發出了金色的亮光。
符籙裡好像登時就變得有溫度了一樣,一股上下游走的暖流通過符籙鑽進我的身體裡。亂七八糟的文言文文字竄到我的腦海中,不管我想要那個古文的解釋,全部都能從腦子裡調取出來。
我……
我成天才了!!!
我抓着符籙,眼睛裡放了亮光,“這東西怎麼那麼像天授的經文一樣,讓我莫名其妙會背誦那麼多東西。”
“也就是考試的時候可以用用,還必須得是死記硬背的。”易凌軒下車幫我打開車門的功夫,也就是一泡尿的功夫。
手裡的符籙突然亮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又變的跟傻子似的。
我操。
一瞬間的天才!!
我就當了幾秒鐘的古漢語研究專家,等到這符籙失去了作用,又變成了腦袋一團漿糊的白癡了。
走下車子,易凌軒沒跟我多做解釋。
我自己一邊走路,一邊研究,“智慧明淨,心神安寧,急急如律令。”
讀出這句催動的咒語的時候,腦子裡又有好多古漢語方面的知識,也只有在這一瞬間顯得我學富五車。
上下一對比,就能體現出這個符籙的坑爹了。
明明就是一個紙質的存儲卡而已,催動的道家真言,緊緊知識讀取存儲卡里學識的一種方式。
用在考試上還行,需要的時候讀取一下。
想要用在正途上幾乎不可能,因爲這裡面的知識。永遠都是符籙裡的,而不能成爲我們自己腦子裡的知識。
“這裡面的知識內容是怎麼來的?不可能畫一張符籙,就能把我們學校課本里的東西畫進去吧?”我對這張符籙裡可以讀取的內容,還存在着一絲疑問。
易凌軒嘴角一撇,回答的很簡單,“這兩天在醫院陪你,無聊的時候就讓顧彬湘送來你們學校的課本,課本上的內容我都對着符籙讀了一遍。”
“那哪兒是課本,那是一整本……古漢語字典!!”我乾嚥了一口口水,忽然發現事情沒這麼簡單。
易教授這是在拼命想方設法的把我留在身邊,纔會拜託蔣仁義幫忙我考試作弊,一定是有別的什麼事需要用到我。
否則這兩天,我肯定是要回去溫書的。
要是考試掛科,宋春華女士的擀麪杖可不是吃素的。
易凌軒領着我走進之前顧彬湘睡的臥房,隨手夾起一本薄薄的又破又爛的線裝本藏書,“你學那些沒用,不如讀點有用的。”
接過易凌軒手裡的書,上面竟然寫着《古法撩妹十二式》。
“這你讓我學的?”我嘴角有種石化開裂的感覺,那書的手都有點顫抖,難道易凌軒已經瞭解我到這個地步了。
連我顧大王酷愛撩妹,也十分清楚。
不過,他一進房間就顯得判若兩人,整個人都疲憊下來。
隨手脫掉了外套,頎長的身軀側臥在顧彬湘之前睡的那張海柳牀上。便連動都都懶得多動一下,氣若游絲的敷衍了兩聲,“覺得無聊可以看看……我……先休息一會兒。”
手裡拿着這本書,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問他怎麼了,又怕打擾到他休息。
剛好看到那隻穿着大褂子的耗子,領着一羣小耗子端茶送水進來,“夫人好久沒回家了,還請夫人沐浴更衣。順便可以用一下晚膳,小的們已經給您準備好湯浴了。”
“你們主子這是?”我見大耗子看到易凌軒的情況,並不大驚小怪,心裡頭反而覺得有些奇怪了。
大耗子做了個請的姿勢,把我請出去沐浴,“海柳木長在深海之中,性陰寒水火不侵。能幫主子匯聚陰氣,他身上養了屍香魔芋的事情。您應該知道……”
“他用屍香魔芋匯聚陰氣?可是守護屍香魔芋的大蛇說,屍香魔芋並不耗損過多的陰氣。”我好奇的是易凌軒爲什麼看着是一副要被屍香魔芋抽乾了的樣子,這跟那條土皮子說的完全不同。
忽然,眼前就多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人影身上帶着令人作嘔的土腥味,一旁跟在大耗子精附近的小耗子一見老蛇就嚇得吱吱尖叫沒命的亂跑。
果然耗子和蛇是天敵,耗子見着蛇全是一副屁滾尿流的慫樣兒。
我下意識的就將手護在肚子上,心裡面暗暗擔憂腹中的小b崽子又受到這土皮子的影響。
心裡頭暗暗的警告他,不許像土皮子索要供奉。
土皮子盯了一眼我的肚腹,喃喃道:“你兒子不同了。”
連這土皮子,也感覺到我腹中的寶寶不同了嗎?
“我兒子不同了關你什麼事,你……你出現在這裡幹嘛?”我看到四下奔逃的大耗子們,有些鬱悶的皺起眉頭,不說好帶我去洗澡的嗎?
我好幾天沒洗澡,身上癢癢的要受不了了。
它們可倒好,土皮子一出來,就全都不講義氣的全跑光了。
土皮子嘶嘶了兩聲,用僵硬的發紫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單手就摁在我身後的牆上,“只是想告訴你,女人!!易凌軒身體被掏空了不是因爲花,是……他自己之前就受了重傷,又下潛到冥泉裡。”
特意跑出來的意思,就告訴告我,易凌軒不舒服和它的花沒關係。
但是,卻跟易凌軒之前的重傷有關係。
我一時間才明白過來,易凌軒被神農鼎重傷,當時那個晚上差點就要去找灰四仙婆婆搬救兵了。
怎麼可能去一次陰間就徹底好了。
果然,我的豬腦子,沒藥可以醫治。
要回去陪在他身邊嗎?
不!
那樣太不理智了,倒不如聽耗子們的安排。反正我過去了也未必能有辦法可以幫他,反而還有可能打擾他療傷。
僵立在原地一會兒,想通了這些道理。
我立刻捂住了鼻子讓自己不要聞到土皮子身上的土腥味,“你快走遠點,耗子都被你嚇跑了。我還沒去洗澡呢!”
“哼!”土皮子還挺傲嬌的,用鼻子哼了一聲,“好心沒好報,你這個女人良心大大的壞!!”
轉身竄進了拐角的角落裡,再次隱匿在了暗處,消失不見了。
剛纔四散奔逃的耗子們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喊了好幾聲,才見那隻大耗子怯生生又爬回來。
它把我領到洗浴的房間,還是一副肝膽欲裂,戰戰兢兢的樣子。
洗浴房中有一隻很大的木桶,木桶裡的熱水都放好了,一旁的衣架上早就掛好了換洗的衣服。
耗子出門前,把門關上了。
我隨手就把那書丟在浴桶旁,脫了衣服踏進老式木桶裡,才撿起那本書看,“古法撩妹第一式,談吐不凡,抱得美人歸。”
什麼玩意兒,古代人撩妹的手法也太次了。
我其實是好奇易凌軒讓我看的到底是什麼有用的書,纔會在浴桶中,無聊翻看這本書,卻沒想到是這種白癡程度的撩妹方式。
本想着扔到浴桶外面,哪成想手腳在熱水裡泡的又綿軟,那書被我一不小心就弄得掉到了水中。
慌忙撈起來了,一團黑色的墨水就在浴池裡暈開了。
頁面也發生了變化,上面多了一朵嬌豔無比的,類似於牡丹芍藥類型的話。不過層層疊疊的數量,數以千計,看着就像一朵蓬鬆的大花球。
再看上面的文字,就不一樣了。
文字寫的如同山海經一般的簡潔,屍香魔芋生於冥泉之中。花期在每日晨昏交替之時,綻放之時需要純陰之氣,若生長於人身,則由心口開花。
不可用手摘之,摘之立凋謝。
讀到這裡我微微一懵,如果不能用手摘,那要怎麼樣?
翻到第二頁,才感覺到自己見識的淺薄,只見文字上寫着,“須得以上下兩脣將花采下,放於銀器之中,方能入藥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