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頭上的口子割得有點深,疼的我齜牙咧嘴的。
我心想着這紅線是刀子做的啊,咋割人割的這麼疼,要是我剛纔用力猛點,還不把我手指頭給削下來。
我就是那種不信邪的人,被割傷了以後,還想拿手去摸一摸紅線。
誰知道那玩意居然像那頭消失在我皮膚上的蜈蚣一樣,陷進肉裡去了,怎麼摸都找不見蹤影。手腕上空蕩蕩的,哪有什麼紅線啊?
天啦擼!
我這還以爲是眼睛花了,出現幻覺了,手指頭使勁兒在手腕上亂搓。把白色的皮膚搓的發紅發紫,都不肯停下來。
紅線的纖維,融入人的皮膚裡,長進肉裡,得是多讓人膈應的一件事啊。
“住手!顧星,你不疼嗎啊?”那個蛇變的男人還挺會心疼人的,有些看不下去,一把抓住我的手,停止我自虐的行爲。
他目光閃爍,眼底深處藏着一絲痛惜。
我被他看的懵B了,心腸也跟着柔軟下來了,又不好意思拉下面子和他說話。衝着他傻笑了一下,說道:“這紅繩子割人挺狠的,是很疼。”
“把手拿來,我幫你看看。”他冷酷的說。
我一愣,“蛇變得的,你想幹嘛?”
“我不是蛇變得,你不認字嗎?”他指着靈臺上的牌位,清秀好看的眉目之間帶着一絲慍怒,“要麼喊我名字,要麼從今往後就喊我夫君。”
我一想,喊夫君多吃虧啊。
萬一哪天和這個蛇變的走在街上,我喊他夫君,還不得各種鬧笑話。人家不是以爲我倆在演古裝片,就是倆神經病。
“誰說我不認字了,我顧星星好歹是……好歹是大學生!”我硬着頭皮盯着排位上,寫的只有鬼他媽纔看的懂的小篆,“易……”
憋了半天,我覺得不能丟面子,響亮的喊出:“易中天!”
呵呵。
那一瞬間,我看到這個蛇變的男人臉都綠了,一副想要掐死我的表情。他沉默了好幾秒鐘,才嚴厲的捏住我的下巴,“我只說一遍,我叫易凌軒,若忘了,就讓你罰抄一百遍。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表面上說自己記住了。
心裡卻呸了一口這個蛇變的傢伙,什麼易凌軒,還不如易中天呢。人家易中天還是廈門大學的教授呢,你一蛇變的套了這麼個名兒還有意見。
等等!
他名字刻在這靈堂的牌位上,那……
那棺材裡的是啥玩意?
我的手心出汗了,下意識的想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他扭頭冷冷的看我,“幹什麼?”
“蛇變的……不不不……凌軒大哥,我就想問問你。那棺材……棺材是拿來幹什麼用的?”我特孃的覺得口乾啊,感覺腦袋上的毛兒都要一根一根的豎起來。
易凌軒見我害怕的這副鳥德行,也不生氣,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絲邪異的弧度。他的冰涼的手指尖有些放浪不羈的劃過我的眉骨,非常賤的!
沒錯!
就是很賤的那種,壞壞的問我:“你猜。”
猜你大爺啊。
你顧大王我都要嚇尿了!
我硬着頭皮,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咱的婚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