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是昇天啊,成活神仙啦?”我沒想到就是擦一下嘴脣上的人油,就出現啥的昇天。
瑾瑜本來是一臉十分驚歎的表情,一聽我說話,臉上啥表情都沒有了。
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低頭狠狠的揉着我的眉心,“瞎說什麼!所謂昇天,就是佛家的超度昇天,只有高僧超度的魂魄纔會自己昇天進入地府輪迴。”
說的好像很牛掰似的,可是我卻不是特別明白。
兩隻眼睛睜着大大的看着他,一臉認真地問他:“不需要黑白無常來勾魂,它們自己認得路嗎?”
“當然認得,昇天的魂魄裡冥途被打開了,順着冥途走就行了。”瑾瑜的手離開我的眉心,忽然用一種類似於寵溺的眼神看我。
就好像我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一樣,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你別這麼看着我,總覺得你的眼神怪怪的。”
“顧星,我是發現,你總能給人驚喜。”他冷淡的臉上脣角一揚,回頭淡掃了一眼那些殭屍新娘,徑直走下了樓梯,“時間要來不及了,得儘快回去。
這一回,我可是跟緊了他的步伐。
我走在他身邊,說:“不用你送我回學校,這裡回學校大路上有公交汽車。你送我去車站就好了,我這麼大個人了。不會丟的……”
“那好,路上小心點。”瑾瑜說話做事都很乾脆。
走到了一樓,會客廳沙發上打盹的珍妮被驚醒了,瑾瑜看了一眼珍妮提醒了一句,“小姑娘,如果不想被傑森害死的話,就快回家吧。別再做……這份工作了!”
“啊?你……這話什麼意思?”珍妮臉色煞白。
瑾瑜眸光淡淡,“他殺人的事情,難道你連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不會吧,還是說你就是幫兇!不過不管你是不是幫兇,傑森應該都對你起了殺心了。”
這句話說完,珍妮整個人都僵住了。
可是瑾瑜已經轉身出去上了他的跑車,鑰匙塞進鎖眼裡,便開動了跑車,“顧星,珍妮如果不跑的話,不出意外今晚上也會被做成殭屍新娘。”
“什麼?那我們回去……”救她!
這句話我沒說完,低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傑森只是陷入昏迷,很快就會醒過來。
剛纔瑾瑜已經提醒了這個珍妮,讓她儘快離開,走不走是她自己的事情。
我和瑾瑜都不是聖母瑪利亞,沒有必要把手伸那麼長。
珍妮很可能知道傑森的全部秘密。畢竟,那些殭屍新娘一開始是在閣樓裡的,珍妮應該有幫忙一起藏進暗房裡。
那麼多的屍體,就傑森這一個老孃們是搬不過來的。
想到了這裡,我忽然明白了,“傑森是想殺人滅口吧,珍妮知道太多秘密了。他不會讓珍妮活着,可我們也知道這件事。”
在車站前,瑾瑜踩了剎車。
“小妞兒,你真有意思,你覺得那個噁心的人妖敢動我們一根手指頭嗎?”瑾瑜的手不經意間勾了一下我的下巴,弄得老子這老臉都掛不住了。
臉上臊得通紅,急忙開了車門下車。
關上車門,才補充了一句,“你快回醫院吧,別在這墨跡了。”
瑾瑜一聽要來不及了,低頭看了一下表盤,急忙踩着油門就離開了。
斜靠在廣告牌上,我攏了攏身上的大衣,站着就在等公交汽車。天還有點冷,吹得人渾身打顫。
小豆豆卻在這時候,從口袋裡鑽出來頭,“吱吱吱”的叫了兩聲。
我不知道它在叫什麼,說着它黑豆一樣的眼睛看過去,有輛公交車來了。它好像是在提醒我,別忘了坐車。
仔細一看,不是到我們學校的。
那車大老遠看車廂內昏暗一片,開車的是個中年男子,等到了近前仔細一看。差點沒嚇得尿褲子,整車的人全是黑白,男女老少都有。
表情呆滯,神態木訥。
坐在牀邊的那個人,居然是沒有腦袋的。
雙手裡捧着自己血淋淋的腦袋,似乎如同古玩鑑賞家一樣,在把玩着自己的腦袋。
臥槽。
這老鼠有沒有腦子啊,這麼恐怖的東西,還要提醒我看。
它這個傻逼,已經是從口袋裡鑽出來,從衣服裡面鑽進。直接爬到我的胸口,在我最敏感的帶溝的位置蹲着發抖。
我去他大爺,這腦殘老鼠,往哪兒鑽呢。
正心裡頭吐槽呢,這車就這麼停在跟前了,車門沒有立時打開。這半夜裡的,車的車門上的玻璃如同鏡子般,照出人的身形來。
這面鏡子裡,猛的就出現了一個女護士,這次女護士連腦袋都沒有了。血漿字從脖子斷口的位置,瘋狂向下流淌着。
木質地板上,全都是她身上滴下來的血。
仔細那麼一搜索,那間房間裡,她的腦袋被掛在牆上。牆體的旁邊,又是那座眼熟的書櫃,是那個墳場的小木屋沒錯!
我忽然有一個念頭,就是林宛雲一定在小木屋裡,所以剛纔去閣樓才什麼都沒找到。要是早點想到,就能讓瑾瑜幫忙一起去看看那個小木屋了。
從裡頭渾渾噩噩飄出來一白衣服白褲子的老頭。
它到了我面前,還耍寶一樣的在我眼前用手晃了晃。
我這嚇得頭皮發麻,渾身直打哆嗦,斜着眼睛雙手插進褲袋裡,開始吹口哨。它似乎見到我看不見它,居然把臉貼上來,鼻子裡刺溜着鼻涕。
身上是一股帶着腐臭的土腥味,湊近了居然是在用自己的嘴拼命的吸氣。
它一吸,我就覺得渾身發涼。
身體裡有種窒息的感覺,就好像精血陽氣全被它吸的乾乾淨淨。
這王八犢子,吸我陽氣呢。
我心裡暗罵。
卻是犯慫不敢輕易和鬼怪起衝突,只是屏住了呼吸罷了。
可是這個滿臉褶子帶着臭味的老頭兒根本就是得寸進尺,猛的就要把嘴撞在老子的嘴上,活吸老子的陽氣。
叔叔可以忍,嬸嬸不可以忍!
我都讓它這麼多回來,事關生死,我乾脆就抓了口袋裡的桃木劍狠狠的抵在這老東西的腎臟位置,“太歲頭上動土呢,您這是?哪撒野不好,上道爺我這撒野?”
這話一說,老頭的動作就僵住了。
臉色頃刻就慘如金紙,垂垂休矣的身子不斷的哆嗦,“您是哪條道上的道爺。”
“我?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混世魔王是也!”自從有了五通神利用性命和生辰八字纏人之後,我現在遇到鬼都不敢說自己名字了。
報個綽號震懾一下這些惡鬼,那也就夠了。
那老頭似乎沒明白啥玩意是混世魔王,傻愣愣的凝視着我。
我靠着廣告牌朝旁邊移動了半步,冷蔑的看着它,“看什麼看?再看就送去陰司衙門上刑,下油鍋、剜心……”
嚇唬這個乾巴老頭嚇唬的正痛快,打算把我知道所有刑罰都說出來。
它沒有焦距的瞳孔一縮,倆眼珠子在此刻都狠狠的一轉,然後從眼眶子裡直接隨着洶涌的血液滾落下來。
眼珠子掉到地上之後,還彈了兩下。
可這老頭根本不要了,憋了口氣一樣的朝剛纔瑾瑜送我過來的那條小道跑去,身側還有奇怪的“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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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一發出來,爺這後脊樑骨都冷額凍上了。
這不是大老蛇吐信子的聲音嗎?
往後一看,我的孃親啊,黑暗的背光的樹後面鬼鬼祟祟站了個人。那人半邊臉剛好被路燈這麼照到了,顯現出密密麻麻的鱗片來。
的虧我沒密集恐懼症,不然這麼小的鱗片長人臉上。
呵呵。
那都沒法想象!!
這下不光是那吸人陰氣的老頭跑,老子也跟着這老頭屁股後面一通狂跑。真是要命,這邊就這一條道可以走,因爲剛好是十字路口路燈在這面是綠色的。
我不能爲了和那鬼老頭岔開,去傻了吧唧等紅綠燈吧。
結果我倆就到了一條道上了,它一邊跑還一邊問我,“混世魔王道爺,怎麼您也跟着我跑啊。我一會兒跑墳丘裡,敢情您也要躲進進去啊?”
“你逼話咋那麼多捏,再說就一劍戳死你。”我跑路的本事最近可是見長,隨隨便便就跑過了那老頭。
手裡的桃木劍,還犯賤的戳了它背心兩下,嚇得它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超過了着鬼老頭以後,回頭看了一眼。
我操,那滿臉蛇鱗的人,真特孃的追上來了。雖然行動迅速,不過卻是跑的s形的路線,好像是沒那麼容易就追上我們。
沒跑了幾步,鬼老頭又超越我了。
它畢竟是鬼魂,不需要消耗體力,閃身就跑進了那一塊大墳場裡。我站在門口真是沒法猶豫,身後那東西就追進來了。
老頭隨便找了個墳頭就鑽,我越過那墳頭,朝木屋的地方近了幾步。
心想着,這蛇要是追過來,老子就進木屋。
把這玩意,關在外頭。
“嘶嘶~~~”那帶鱗片的男人追上來了,一腦袋就扎進了那鬼老頭躲進的墳包裡。仰頭就咬着它的屁股,把這玩意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