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以後的生計問題,她不太擔心,大不了重操老本行。她相信一時半會還餓不死自己。
“冬蘭,謝謝你這些日子照顧我。”楚狸收拾完畢拉着冬蘭的手道:“以後我要賺大錢了,我會回來接你走的,不要過這種服侍人的日子,自己做個小買賣也成啊,再嫁個好老公。”
冬蘭聽她這話,意思好像要離別,不禁一急道:“王妃,您要去哪裡?”
“去哪裡不一定,反正這裡是呆不下去了,冬蘭別的你別問,你要保重。很對不起你,沒幫上你的忙,還把你給連累了。害得你孃親沒錢治病,你放心,我一有錢就找你,好不好?”
“王妃,您說的奴婢越發惶恐了,莫不是因爲奴婢的事情害您如此吧,奴婢孃親的病,奴婢自己會想辦法,王妃,這可怎麼說呢,您怎麼能走呢……”
“噓,小聲些,再大聲被人聽到我就走不了了,總之,我是必須走,你也別勸。”楚狸說着往外就走。
她雖然知道自己跳不過牆去,但她想賭一把,從正門走,一個堂堂的王妃出府應該沒人會攔吧。
她儘量走得腰背挺直,冬蘭在身後跟着,雖然她讓她回去了,但冬蘭的脾氣也跟她差不多倔強,一直跟着,嘟着嘴,楚狸也由她。
終於,走了大概十分鐘,她們過了幾道院門,纔到前院。
真是的,弄這麼大的院子幹嘛,好好的土地都被他給佔了。
眼瞧着朱漆大門就在眼前,看着門上高挑的兩個宮燈,楚狸臉上露出了笑容,天哪,自己就要逃出去了。
小跑幾步近前。
楚狸轉頭對冬蘭道了聲保重 ,突然影壁牆後一陣腳步聲,楚狸愣神的功夫,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十來個家丁。
“姐姐,夜這麼深了,您要去哪裡呀?”女子笑語款款,好像她們是一年未見的親姐妹一樣。
楚狸頭嗡地一聲,她在這裡,她怎麼會在這裡?
“姐姐,難道是要逃走嗎?哈哈,你瞧妹妹多不會說話,這可是姐姐的家,姐姐端莊嫺淑,又沒做錯事情,怎麼會逃走呢?你說是不是?”斐凝香掩着口笑着看向身後的衆人。
那家丁配合着笑了兩聲,顯然是站在她那邊的。
她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自己會逃走?不可能呀。
楚狸知道完了。
不管她在這裡幹什麼,自己是逃不掉了。
不禁吐了口氣道:“是哪,我爲什麼要逃走,我只是想看看,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跟一羣男人在一起做什麼?”
斐凝香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說,愣了一下:“我在做什麼?我可是奉了王爺的命令捉拿你的。”
“爲何要捉拿我呀?”楚狸是真的不太明白,難道因爲自己沒讓他得逞,他便來捉自己?想和自己再得續鴛夢?
那按理說也不該讓她來找自己呀,找個管事的丫環婆子來通知自己多好。
“爲何捉拿你?王妃何必裝糊塗?自己做過醜事難道讓
我在他們面前講出來嗎?”斐凝香撇着嘴角。
“醜事?”楚狸想的醜事只有剛纔的一件,她講這個幹什麼?難道不許王妃和王爺行房嗎,何況還未遂。
“哎,有些人不受人待見,竟然用下三爛的手段達到目的,真真可悲呀,還要我講得再明白些嗎?你在王爺香爐裡下的是什麼藥,你自己不清楚嗎?”她嘴上說着不說,實際上說得一點不剩。
楚狸腦中靈一閃,脫口道:“你別告訴我,王爺的香爐裡被人下了迷香或者催情粉?”
“喲,王妃這就交待了,那妹妹的任務就完成了,來人,將王妃送到醒房去。讓我們陪王妃好反省一下。”
忽拉上來一羣人,楚狸冷眼看着他們:“去哪裡,你們帶路,不要動手動腳啊。”
那羣人見到她凜然的表情,竟真的沒人敢動手,斐凝香在後面叫了廢物,終於有兩個人上前按住了楚狸的胳膊,押着她往前走。
冬蘭見自己的王妃被人圍上,想要近前,卻被幾個人推倒在地,躺在地喊着王妃,被斐凝香故意踩了一腳,捂着腿半天沒起來。
楚狸終於被帶到了一間醒房。
醒房是什麼樣子,她算長見識了,估計這是王府私牢。
高高的屋頂,只有一個小氣窗,大鐵門黑黝黝的,雖是夏日,然而一進屋子就讓人感到森冷侵骨,牆壁上是油燈,地中央有木樁,鐵鏈,還有藤鞭鐵鍋木炭等物。
這整個一個渣滓洞。
青石的地面灰土一片,她被推到地中間,斐凝香冷笑着上前:“王妃啊王妃,妹妹對您可是從進府之日便是仰望來着,我以爲姐姐一直恬靜端莊,恭良嫺德,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是不甘於寂寞又無恥下流的一個人。現在說出來吧,那藥到底是何人幫你買的,難道是你的丫環?”
終於楚狸站穩道:“什麼藥,你在說什麼?我只不過聰明得接一下你的話罷了,藥不藥的關我何事?”
“剛纔姐姐說的話,大家可都是聽到了,若不是你放的,你又怎麼知道那藥是催情粉,姐姐說呀,怎麼知道的?”
她什麼意思,難道讓自己在這裡說出自己知道是因爲自己親身體驗,她也太惡毒了吧?
楚狸想着道:“聽到什麼,哪個耳朵聽到我說那藥是我放的了?”
邊說邊活動一下胳膊,剛纔那兩個混蛋手勁還真大,不過,她知道是被人下了藥,剛纔的迷惑全都解決了,心裡舒服了不少,怪不得自己差點被景王給拿下呢,怪不得會有那樣的感覺。原來自己不是花癡,竟然是中了傳說中的催情藥。
斐凝香被她氣得一窒:“哼,看來姐姐想翻供,那就休怪妹妹不客氣了,這王爺交待的事情,妹妹可不敢不盡心。來人,拿盆涼水來,讓王妃清醒一下。”
楚狸看着她,這個女人長得挺美,可是這會兒的嘴臉可真可惡,她轉動腦筋在想着對策。
水很快端上來了,斐凝香爲了解恨,自己端着水,往前來。楚狸眼瞧着她越來越近,往後退了兩步,已是
挨着牆了,這時腳踩到了一塊破木板,她想也沒想,便將自己腳底的那塊破木板往前一踢,正好那木板飛向斐凝香的腳踝處,她擡腿想躲,裙子太長,絆住了,結果,她一趔趄,手一抖,一盆水大半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紗裙過水後,緊貼身上,輕紗裡面大紅肚兜上的鴛鴦都清晰可見,更是將她的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
楚狸看着狼狽的斐凝香,她聳了聳肩膀,家丁們有眼福了。
但家丁們沒有人敢光明正在地瞧她。
而是把目光都投到了地上。
當真是非禮勿視。
很快,斐凝香恢復鎮定,一邊抹着自己臉上的水,一邊手指着她,咬牙切齒地道:“好啊,好啊,算你狠,來人,上藤條,沾上鹽水。”
有人應聲捧上一根被油浸得黑黑的藤條,交到了斐凝香的手上。
她拎着藤條甩了甩,空氣中炸了一個爆響。
楚狸往旁邊躲了躲,躲在了柱子後面,露出一個腦袋:“喂,你不會真動手吧,我告訴你,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還不去找真兇?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纔是真格的。”
“哼,你當然會這麼講。”斐凝香仍往前走,臉上笑得很猙獰。
楚狸擺了擺手:“別說我沒警告你,你現在的做法會給你帶來麻煩啊,一個侍妾而已,你有什麼資格敢對一個王妃用刑?”
這句話好像起了作用,斐凝香腳步停了一下,但是她扯了扯身上的溼衣服,很快開口道:“我可是領了王爺的命,不管是誰人做的此事,我都有資格管的,難道王妃的意思是,王爺在這個府裡沒有地位嗎?他的話我們不該照做的嗎?”
“胡扯。你如果再動手,休怪我不客氣呀。”楚狸想,你也不看自己是做什麼的,自己連鬼都不怕,還怕你不成。
她的表情刺激得斐凝香失去了理智,她舉鞭上前就抽,楚狸閃身靈巧地躲過,鞭子在地上抽起一道灰線,煙塵飛起,嗆人口鼻,家丁往後退了退。
斐凝香一擊未中,她顯然糊塗了,竟然沒讓人將楚狸綁上,現在盛怒之下,好像更氣得昏了頭,高舉着鞭子追着楚狸打。
楚狸身形靈活,繞着柱子跑,氣得斐凝香更是暴跳連連,嘴裡喊着別跑,楚狸暗笑,不跑等着讓你打呀?你當別人都是傻瓜?
地上的有一條鐵鏈,它一端連在牆上,另一端正好在柱子旁邊,楚狸奔跑間看到,計上心來……
圍着柱子又跑了幾圈的她,突然好像體力不支,蹲了下來,一個勁的喘着粗氣,對面的斐凝香看到,嘴咧了開,腳下也開始加速,衝了過來,就在她眼瞧着到了近前的時候,蹲在地上的楚狸突然拉起鐵鏈往後猛退幾步,鐵鏈繃直瞬間高過膝蓋,而加速的斐凝香看到鐵鏈已收步不急,只得往高一跳,此刻的楚狸一笑,又往高一提,鐵鏈又增高了幾厚米,就是這幾厚米,跳起來的斐凝香再換不了動作,被絆個正着,人一下子飛了出去,啪地一聲,她翻滾了幾下,然後伏在地上,能有半分鐘沒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