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一用力將她從水裡抱了出來,放在了牀上,整個人覆在她身上,一雙手遊走着,如火引燃了一路,讓她倒更覺得燥熱難耐,嚶嚀一聲,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一把推開景王,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引火自焚?
“怎麼,愛妃剛纔不是很享受嗎?難道還要用欲擒故縱這招嗎?本王等着着。”
看着他那張妖孽的臉,和一副得意的樣子,楚狸惱羞成怒,恨自己剛纔的表現,本來是調戲人家,差點弄假成真,被人家給吃個乾淨,這樣賠本的買賣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是怎麼了?
她抓起牀上的枕頭向他丟去:“你走,本小姐纔不稀罕和你玩什麼欲擒故縱,見你的鬼。”
景王歪頭躲過,眼眸清冷:“哦,又換了招術?”
“你走不走?”楚狸像個泌婦一下,下了地隨後抓起茶壺象他丟了過去,又被輕鬆躲過,她聽到碎裂之聲才心疼道:“都怪你,白瞎了這寶貝。”
她邊說邊四處瞧,期望找個順手還不值錢的東西,一眼瞧見牆上掛着的琴,衝過去摘下來,朝着景王就要丟,景王眼裡有笑意:“怎麼?是在教本王這樣用強嗎?原來你喜歡這調調。”
光着身子的楚狸被刺激得直接抱着琴衝了過去,景王一閃身,楚狸撞到了屏風上,叮噹譁拉,屏風倒地,景王看她這樣,好像來真的,便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楚狸抱着破琴看着滿地狼藉,喘着粗氣。
這時候,一干丫環纔敢進來,冬蘭急急上前,給楚狸披上了衣服,輕聲道:“王妃,把琴給奴婢吧,您歇會吧。”
楚狸回過神來,氣哼哼地坐回牀前,想起來,倒是自己錯,也怪不得人家,就是這點讓她更生氣。
墨言看着溼了衣衫,有些狼狽地景王,近前悄聲道:“王爺,您這一番試探,可是做出決定,是殺是留?”
“暫時留着。”炎夜陵說完,眸子裡有興味一閃而過。
墨言聞言有些意外,腳步停頓一下,然後跟了上來:“爺,您確定?”
炎夜陵點了點頭:“但是,你的任務卻重了,要注意她,時刻保持警惕。”
“明白。”
炎夜陵換着溼衣服,想起剛纔的情景,眼裡不自覺地流出了笑意,這麼有趣的人,殺了有些可惜,倒看看她到底搗什麼鬼,再決定也不遲。
生了半晌悶氣的楚狸換上了新衣衫,要冬蘭陪着去散步。
走在府內,看着忙來忙去的家丁丫環,楚狸有片刻恍惚,纔想起來,剛纔她打了王爺,她打的竟然是王爺!而且還打得很理直氣壯!
而且現在自己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這有些不符穿越定律,挺多都是女主一穿過來被王爺打。
自己這是什麼情況?
看來,這個王爺還不算太暴虐。
正愣神間,從對面走過來一大羣人,紅紅綠綠的。
爲首一女子體態纖瘦,穿着淡粉的裙裝,滿頭首飾,走得如風擺楊柳,搖曳生姿,舉動間
環佩叮噹作響,迎面吹過來一陣風,帶着濃重的脂粉香氣,看來她沒少在自己身上花心思。
其實,按道理講,她長得真不錯。
但是楚狸不喜歡她。直覺上的不喜歡。
也許同冬蘭吹的風有關。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楚狸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影像,想起她白花花的兩條腿,雖然她身材不錯,但讓她印象深刻的卻是,她見到她雙腿打戰,差點嚇死的那一幕,不由地撲哧一笑。
正好這個裴侍妾走到近前,看着楚狸,含笑微微一拜:“妹妹見過姐姐,姐姐真是好心情。”
楚狸一向不打笑臉人,也是還了一禮。
然後,斐侍妾含笑而立,並未有讓路的打算。
一條路,兩旁是花樹牆,若要一起通過,得先有一方站在路旁才行。
楚狸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看來她想讓自己讓路。
讓就讓吧,她不想再生事,惹了別人,自己也跟着生氣,就在她剛要邁步的時候,那斐侍妾開了口:“姐姐,還是讓妹妹先過吧,王爺急着傳妹妹去見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着急的事情,若晚了,他該不高興了。”
雖然柔柔弱弱地叫了聲姐姐,但是楚狸怎麼聽怎麼覺得她是在炫耀。
如此恃寵而驕?
楚狸將腳又收了回來,她最看不得這樣的女人,是不是該教訓教訓她?
見她未動,斐侍妾以手作扇,露出腕間翠綠的鐲子,吸引了楚狸的目光,這樣的鐲子看成色,是上品,上面好像還雕着圖,如果那一塊熒動是包漿的話,拿到現代,也可以換個樓。
看見她的目光,斐侍妾突然換了個表情,笑顏如花的上前,在楚狸未反應過來之前,一下子扯住了她的袖子:“姐姐,怎麼穿上了這件衣服。”
楚狸不明白有何不妥,自己淡藍的紗裙,看起來很不錯呀。
“怎麼了?”她開口相詢。
“這樣的款式去年便過時了,姐姐怎麼不去求王爺,做幾件今年的新樣式。要不,哪天妹妹陪你去。”說着,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子,又扯了扯楚狸的袖子,一臉的感嘆,看樣子好像是真心替楚狸難過一樣。
楚狸看着她的手,甩了甩袖子,裝什麼親密,自己允許了嗎?竟然敢來扯自己的袖子。
只聽叮地一聲,那個玉鐲子不知怎的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裂成三斷。
斐侍妾呀地一聲,蹲在地上,很心疼地樣子撿起那一段段的碎玉,擡頭淚眼漣漣地看着楚狸:“姐姐,妹妹好心提醒,爲何您要打碎妹妹的鐲子,這可是王爺特特買給妹妹的,若讓王爺知道了,可怎生是好?”
楚狸皺了皺眉頭,白瞎了一塊好玉,這樣的物件,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真是讓人心疼呀。
可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己的手都沒碰到她,何來是自己打碎一說。
“姐姐若是喜歡這玉,同妹妹講便是了,妹妹讓王爺再給你買一隻,怎麼就給打碎了呢?”斐侍妾站在一邊‘
傷心’地地哀悼着。
楚狸咧了咧嘴:“我好像沒碰到吧。”
“姐姐難道說是妹妹自己打碎了這玉,嫁禍給你嗎?妹妹怎麼會捨得呢?”
“那你說怎麼辦?”楚狸嘆了口氣。
冬蘭在身邊也跟着着急。
“怎麼辦呢?姐姐把它恢復原樣吧,若那樣,妹妹想時時見着。”
“原樣?怕是不可能了。”楚狸搖了搖頭,雖然這玉鐲碎得莫名其妙,但她看在它的面上,是真心地道,也真心地遺憾。
“那怎麼辦?”斐侍者聲音更大了,說完突然停了下看了看跟在身後的一羣丫環:“怎麼辦呀,春紅,你去告知一下王爺,說我去不了了。現在不知怎的,突然心口疼得很。”
一個小丫環哎地答應一聲,轉身繞道跑了。
她倒知趣,沒讓自己給讓路。
楚狸看着她的身影想道。
“姐姐救命,妹妹心口痛。”斐侍妾身體一歪,抓住了楚狸的衣服往下一仰,嘶的一聲,一大塊裙幅被扯破了,露出了裡面的水褲,斐侍妾還要近前,楚狸往後退了一步,她想借機把自己扒光不成?是不是爲了報那天晚上被自己看到的仇?
斐侍妾繼續捂着胸口,楚狸搭上她的脈搏,跳動雖然快,但並不象心臟病發,看來她是故意的撒潑,難道她這樣是在等王爺來?
想起景王,她心裡有些尷尬。
斐侍者以爲她怕了,站穩身體:“姐姐,怎麼辦?這玉鐲不比別個,或者你去叫王爺再送我一個?”
楚狸搖搖頭,她沒這個能力。
“要不,姐姐在這裡喊三聲,我沒人疼沒人愛,好不好?”她壓低聲音,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眼睛裡有陰笑閃過。
現在的楚狸確定她是故意陷害了,只是她真夠下血本的。
“或者姐姐認爲王爺剛纔去了你屋子,是對你很待見,那姐姐幫我要個鐲子又有何難?”
這事她也知道了?還傳得真快,那自己把王爺打出去的,她知不知道?
一定知道,要不也不會出此難題了。
“不行,我做不到。”楚狸搖頭。
“喲,那姐姐是打算耍賴了,不敢擔當?倒真叫妹妹瞧不起了。”斐侍妾揚着手裡的帕子,象個招客的老鴇。
“鐲子碎就碎了,世上再有相同也不是一樣的了,所以我賠不了。”楚狸一仰脖道。
斐侍妾突然笑得,笑得花枝招展:“喲,姐姐,你當妹妹真的要你賠哪,這樣的鐲子王爺送了一籮筐,我都愁得慌,只是請你讓讓路,我要過去見王爺,王爺心急着呢。”
最後一句,語氣曖昧得很。
瞧她張揚的樣子,楚狸恨不得扇她兩個耳光,但她忍了忍,沒給她讓路,倒是一扭身往回走了。
纔不賠她呢,都碎了纔好,這樣她心裡還平衡點。
回到屋子的楚狸氣哼哼地坐在椅子上,一干丫環看見她的樣子都小心翼翼地放輕了腳步,躲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