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輝腦子徹底混亂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個吊着的“人”,難道說,這個“人”,還活着?
就在鴻輝還在發呆的時候,他手裡拎着的恐怖人頭開口了:“還有三十秒,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鴻輝回過神來,死亡遊戲還在繼續,自己必須在這剩餘的二十幾秒時間內下決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到底這面前的八具屍體中,那一個纔是真正的鬼呢?第一具睜着眼,第二具七竅流血,第三具雙手握拳,第四具嘴脣血紅,第五具舌頭伸出,第六具指甲很長,第七具腳尖上翹,第八具還有呼吸,恐怖人頭沒有給鴻輝考慮的時間,仍然在不緊不慢機械地讀着秒:“二十,十九,十八。。。。。。”
此刻鴻輝大腦裡的念頭在飛速的運轉,綜合各種線索,不斷地分析、排除、分析、排除。終於,他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性,前面七具屍體雖然死狀各不相同,但確實都是真真正正的死亡,只有眼前這第八具屍體不一樣,還有着呼吸,而且這第八具屍體的呼吸非常微弱,如果不仔細觀察是根本發現不了的,呼吸代表生,也許這就是這個死亡遊戲當中的生路,他決定賭一把。他在不停絞盡腦汁地思考,而他手裡的恐怖人頭仍然在讀秒:“十,九,八。。。。。。”
當人頭讀秒到“三,二,一”,“一”字一出口的時候,鴻輝條件反射般地伸出手指向那第八具屍體,大喊:“他,他,這第八個人就是鬼!”
說完這句話,鴻輝整個人定格在了那裡,手仍保持着指向第八具屍體的姿勢,他不敢動,他不知道自己答得對不對,會發生什麼。
他另一隻手裡拎着的人頭也在此刻停止了讀秒,整個空間寂靜無聲,鴻輝渾身冷汗瞬間垮了下來,那恐怖人頭幽幽地笑了一聲:“嘿嘿”,鴻輝聽着這聲音彷彿來自地獄,接着,恐怖人頭緩緩說出了一句讓鴻輝心膽俱裂的話:“對不起,你-答-錯-了!”
鴻輝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因爲他看到面前第八個屍體緩緩睜開了眼睛,那眼睛是血紅色的,露出恐怖的兇光,鴻輝轉身就想跑,可那具屍體以奇快無比的速度,雙手掐住了鴻輝的脖子,將他緩緩提了起來,鴻輝背對着那具屍體,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恐懼已經讓他忘記了思考。接着,他聽到了“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自己的視線來了個180度大轉彎,眼前出現了那具屍體恐怖的臉,鴻輝想叫,但發不出任何聲音,嘴裡不斷有甜甜的液體從嘴角滲出來,那屍體緩緩靠近鴻輝的臉,張開大嘴,咬了過來,鴻輝視線的餘光看到,其他七具屍體也靠了過來,不斷地在自己臉上手上瘋狂地啃咬着,自己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只感覺渾身上下不斷傳來冰涼冰涼的皮肉被撕掉的觸感,眼前光線越來越暗,越來越黑,他緩緩閉上了雙眼,什麼都看不見了。
鴻輝在這種恐怖的感覺中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腦子裡就一個想法,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等等,他突然回過神來,自己都死了爲什麼還在思考?他猛地睜開雙眼,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就頂在自己的鼻尖處,人頭後面還站着一個沒有頭的人,正雙手託着人頭站在自己面前。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人頭嚇得往後猛退,靠在了門上,回過神來,他發現,那個恐怖人頭依然是剛纔那個人頭,而自己,也還站在那扇詭異的紅門前面。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剛纔不是已經答錯了,被殺死了嗎?爲什麼自己還在這?
面前的恐怖人頭開口說話了:“王鴻輝,這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的,帶上我,我能給你指引,”鴻輝聽着這熟悉的話,似乎自己剛纔已經聽過一次了,他定了定神,有點猶豫地伸手抓住那個人頭的頭髮,將其拎在手裡,那具無頭屍體將人頭交給鴻輝後,轉過身緩緩走到剛纔的鐵鉤處,伸出雙手將鐵鉤拉至自己胸口的血洞,鉤住身體,鐵鉤伴隨着一陣鎖鏈碰撞的聲音緩緩升了上去,順着天花板緩緩移動出了房間,那處的通道就在屍體移出的那一刻突然降下了一堵巨大的牆壁,將後路完全封死,這一切都和剛纔自己經歷的一切一摸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鴻輝完全摸不到頭腦的時候,手裡的人頭突然開口了:“王鴻輝,我是吳正豪。”
鴻輝一時沒反應過來:“吳正豪?”
人頭繼續說道:“王鴻輝,你聽我說,我的意識只能出現很短暫的一段時間,剛纔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曾經經歷過的,我被關在這裡很久了,無法逃脫出去,只能通過這種傳遞記憶的方法提供給你信息,而且我只知道這麼多,希望你能破解這個死亡遊戲,讓我能夠痛快的死去。”
鴻輝心裡“咯噔”一下,突然記起自己在檔案室看到過的“100003”號檔案,裡面的名字就是吳正豪,腦子裡像劃過一道驚雷,他怎麼也無法想象眼前這個血肉模糊的人頭就是吳正豪,反應過來的他急切地問道:“你是吳正豪?快,快,快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是什麼人逼着我玩這個什麼死亡遊戲的?”
人頭幽幽嘆了口氣:“唉,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三十年前,我就是死在這的,具體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鴻輝將人頭舉起來:“那這個遊戲是怎麼回事?剛纔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人頭繼續說:“你沒死,我剛纔用最後一點力量給你重演了一次我當初的悲劇,爲的是不讓你犯下和我同樣的錯誤,只有破解了這個死亡遊戲,我才能夠真正的死去,在這裡,我已經被困太久了,想死不能,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你身上了,你一定要破解這個謎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頭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於消失了。鴻輝手裡拿着人頭,心裡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因爲他突然記起了一件事,吳正豪不是不久前在自己辦公室裡出現告訴自己他已經死了三十年嗎?爲什麼現在他又說自己一直被關在這裡?或許,那個深夜出現在辦公室裡的,根本就不是吳正豪?而那張幾欲令自己喪命的《死亡通知單》根本就不是他寫的?這些疑問在鴻輝的腦子裡久久盤旋不散。就在這時,手裡的人頭再次發出一陣陰慘慘的笑聲:“嘿嘿,那麼,我們的遊戲,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