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山本五十六的嚴令,真野春一郎和水野權濱三天前就開始在廊曼縣佈置防務了。()他們將有關會議的消息封鎖得極死,又想出瞭如此穩妥的善後方案,本以爲萬無一失了,然而,卻依舊出了紕漏。
小鬼子嚴重低估了學兵軍特種兵的實力——無論是單兵素質還是協同作戰的契合度,團結旅都不如狼牙,可即便如此,黎波爲首的團結旅小隊依舊不是剛組建不久的雄風可以抗衡的。“一號預警方案”啓動,將近八百個雄風在若干的泰國軍警、陸戰隊第一師團的憲兵幫助下,貌似以衆目睽睽之勢徹底封死了團結旅出手的時機方位。然而,團結旅既然能夠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下製造爆炸,自然也能夠無中生有創造戰機。
第一個團結旅暴露在小鬼子面前的時候,真野也好,水野也罷,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敵人居然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記者?是的。真野和水野千防萬防,卻沒料到自家的記者隊伍里居然混進了學兵軍的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一共十一個記者,五個日本人,八個泰國人。誰會想到,五個日本記者居然全部是由團結旅假扮的。爆炸發生後,五個“日本記者”和一羣泰國同行退出街道貼牆站好,然後,攝影記者黎波先是不緊不慢的拍了幾張日本代表被炸死的血淋淋的照片,然後收起相機,將揹包打開了。五個“日本記者”極爲默契的轉身湊到一起,在一個泰國美女同行詫異的目光中各自掏出了一堆零件,變戲法一般飛快的組裝出了衛青式突擊步槍和衝鋒槍各兩支並一支狙擊步槍。
黎波是一個很帥氣的小夥子,又頂着“日本記者”的光環,因此贏得了泰國美女同行的好感。泰國美女記者默默的關注着這個帥氣的日本同行,不時以目傳情,便有幸見到了讓她終身難忘的如下一幕——一支衛青式衝鋒槍飛快的在黎波手上成形。他嫺熟的將保險打開,又掏出一枚手雷,然後朝泰國美女同行笑了笑,用漢語低聲說道:“我叫黎波,記住了!”隨即,在她的尖叫聲中扣下了扳機。“噠噠噠……叭!”五支衛青式槍械同時開火,五十餘米開外的“支那代表”和站在他們身邊的雄風受到了重點照顧,子彈瓢潑大雨一般迎面灑過去,瞬間倒下了好幾個。
槍聲驟響,真野和水野心中一緊,轉頭看去剛分辨出槍手是誰,忽然聽見身邊有慘叫聲響起,下意識往下一蹲,便看見身前的兩個狙擊手腦門中槍翻出欄杆摔了下去。
真野不愧是雄風的總指揮,反應極快,他嘴裡罵着“八格”,右手已經拔出槍連開了三槍。戰鬥瞬間打響,幾顆煙霧彈在鬼子人羣中炸開,炸死幾人的同時,將五個團結旅所在的街道悉數籠罩進了煙幕中。
團結旅小組爲了這一刻,也進行了精心的策劃,當日軍的注意力悉數集中到這條街道上時,另外兩個團結旅從外圍潛了進來,在被選定爲突圍方向的房屋背對着街道的牆壁上安裝了爆破物。黎波他們前一秒發難,他們後一秒引爆了爆破物。“轟”的一聲悶響過後,這面槍斃被炸開一個大洞,隨即成了一條突圍通道。
單人雄在組建團結特戰旅的時候,考慮到單兵素質和狼牙相比差的太遠,特別重視部隊熱兵器的操作訓練。這讓團結旅形成了和狼牙不一樣的作戰風格,團結旅更依賴於手上的槍支,對射擊和爆破特別的拿手,於是就有了今天這十分成功的一起襲擊事件。黎波之前設定襲殺對象的時候,將“日本代表”和“支那代表”定位重點,他們頗爲輕鬆的用一顆定時炸彈和一輪齊射達成了既定目標,接下來便是勝利大逃亡了。
真野不知道,在他手把手的安排狙擊點和崗哨的時候,團結旅因爲有記者這個身份作掩護,早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了眼裡,這纔會有如此計算精準的襲殺和撤退計劃。
黎波的撤退計劃中,雄風狙擊手是優先打擊的對象。
狙擊手之間的對射最爲驚險,意識稍差一點、手腳稍慢一線、準頭稍差一點就會成爲最先倒下的那個。真野事先設置了許多居高臨下的狙擊點,他這樣做本是爲了保證萬無一失,現在卻成了雙方狙擊手對射時已方的軟肋——狙擊手一旦失去靈活機動,那和固定崗哨有何區別?不過就是槍法準了一點而已。然而,能擔任狙擊手的,哪個又不是槍法高超的神射手呢?七個團結旅,最次的都是“李廣級”狙擊手,他們運動中和屋頂的雄風狙擊手對射着,因爲事先掌握了對方的狙擊點設置,所以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團結旅賴以突圍的那排民居,真野一共在上面埋伏了十一個雄風狙擊手,讓真野後來氣得差點吐血的是,這十一個雄風狙擊手,包括另外一個哨塔上的兩個,不僅全數被斃不說,其中有五個人居然都沒能射出一顆子彈。
解決掉了對團結旅小隊威脅最大的雄風狙擊手,接下來一個難題就是該如何遲滯鬼子和泰軍警大部隊的追殺了。對此,黎波也有精心的準備。
詭雷!
第一枚詭雷設在他們仗以脫身的那幢民居的正門後面——三個雄風當先衝進去,因爲煙幕模糊了視線的原因,一個雄風迎頭撞上了那顆詭雷,“轟”的一聲巨響,這個鬼子腦袋都被炸沒了。緊跟在他身後的雄風一死一重傷,讓後面的鬼子情不自禁的朝大門兩邊的牆壁閃去,十幾秒以後纔在軍官的呵斥聲中再次追了進去。
第二枚詭雷則設在那面牆壁的破口處,這是一枚絆雷,其引線被繞在一根枯枝上,一個雄風一腳踢下去,枯枝斷裂,詭雷被引爆,又是一聲巨響,三個雄風報銷,重傷了兩個……
團結旅的詭雷層出不窮,九個雄風先後死在詭雷上,雄風的追擊速度一再被遲滯,等他們追到隔壁的街道上,團結旅已經駕駛着一輛採訪車和一輛三輪摩托絕塵而去。真野春一郎終於清醒過來,他下令部隊分開,直接奔四座城門,又讓水野的部隊從外圍配合,欲先封死狼牙(此時,日軍高層對學兵軍特種部隊的認識,還只知有狼牙而不知有團結旅)的退路再逐家逐戶的搜查追捕。
可是,半個小時以後,隨着廊曼東邊距離廊曼大約二十公里的一處日軍哨卡打來電話報告稱遭到了不明身份敵人的襲擊,他知道已經基本失去了圍殲這部狼牙的可能,不禁氣得拔出指揮刀朝着路邊的一棵樹木亂劈亂砍起來,直到將指揮刀劈斷了,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擡頭望天,喃喃道:“八格!狼牙就真的不可戰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