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埃及之前,白流蘇就從顧戀雲口中獲悉,埃及的治安很不好,法魯克的統治基礎非常的薄弱,可現在的遭遇還是出乎了她的預料,“自由軍官組織”的人居然連機場這種要害部門都進出自如,那豈不是說法魯克這個國王根本就是一個空架子。
白流蘇其實算得上是一個老行伍了,不過,或許是因爲女人天性,或者是因爲常年待在軍伍中的原因,她的政治覺悟很低,具體的表現就是大局觀極弱,但是是非感卻很強,通俗點講就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嫉惡如仇。
法魯克的肥豬形象本來已經讓她心生惡感,現在的遭遇又說明了法魯克之爭上的無能,一想到自己要在這裡待很長時間,白流蘇的眼睛裡便滿滿的都是不屑和厭惡。
“反叛組織如此猖獗,國王陛下就沒想過將他們徹底的清除。”法魯克正在常瑞陽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白流蘇這話居高臨下的意味便更濃了。
法魯克驚魂未定,可沒有心情來體察白流蘇的語氣和姿態,有點慌急的說:“這裡不安全,我們立刻前往皇宮,白將軍,我已經爲您準備了宏大的歡迎宴會,還請您一定賞臉光臨。”說完,一臉期待的看着白流蘇。
“對不起,軍務在身,我沒有時間。”白流蘇很不客氣的回絕道,然後她對常瑞陽說:“將國王陛下安全的送回去,然後到臨時基地來一下,我有些事情問你。”
常瑞陽點頭應令。
法魯克被常瑞陽等人護衛者匆匆離開了,白流蘇站在原地,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機場的安保由誰負責。”她掃視機場四周一遍,問顧小萍。
“埃及王國國王護衛隊,他們算是法魯克的親軍。”
“那不行,你去將他們的負責人找來,我們必須接管這座機場,如此重要的地方,卻任由叛黨來去自由,如果不是埃及軍人太窩囊,那就是他們中有人私通叛軍,如果真是後一種情況,這個人的級別還不低。”顧戀雲政治上很幼稚,但是隻要涉及軍事,她馬上便會變得很精明。
接管機場沒遇到任何困難,常瑞陽他們這些日子已經用活生生的事例證明了中國軍隊的強悍,戰鬥力太過低下讓負責機場安保的埃及軍官在白流蘇面前保持昂首挺立的姿勢都難,況且,白流蘇肩膀上的上將軍銜那可不是玩具,將星閃耀下,又有臉上的刀疤加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埃及軍官根本不敢討價還價。
順利的接管開羅機場,對於白流蘇而言這只是開始,第二天早上,她還在被窩裡倒時差,顧小萍急匆匆的走進來,將她叫醒了。
“司令,剛剛接到報告,埃及丹米耶塔省發生叛亂,‘自由軍官組織’控制的一個旅的軍隊攻佔了該省首府達米埃塔,達米埃塔是埃及在地中海中最重要的港口,我們有一個工作組在那裡……”
翻身下牀,乾淨利索的穿上衣服,一邊問:“埃及政府怎麼說。”
“法魯克國王請求我們幫助平叛。”
“條件呢,不會讓我們白出力吧。”
“來人沒有提及這個。”
“哈。”白流蘇嗤的一聲笑了,說:“那不管他,張旭雲張副司令呢,他到了沒有。”
張旭雲的日本解放軍司令已經讓給了張學良,說起對付日本人,張學良張少帥纔是箇中老手,論和日本人打交道的本事,西北軍、東北軍出身的絕對要比其他部隊出身的強,原因很簡單,在戰場這個舞臺之外,只有他們頻繁接觸過日本人,自然更加了解日本人的習性。
將張旭雲直接提拔爲白流蘇的副手,歐陽雲看中的是張旭雲在特種作戰上的本事,而埃及目前的情況,正需要他這樣的人。
“昨晚到的,他有前來報到,我見您睡着了就先請他回去了。”
“去請他過來,不管是否接受平叛,我們得先將我們的人救出來。”
開羅距離達米埃塔的直線距離在兩百千米左右,爲了能夠確保第一時間將工作組救出來,張旭雲選擇乘坐直升機前往營救。
在白流蘇抵達開羅之前,從國內經卡拉奇轉運過來的物資已經堆滿了開羅機場附近的這座臨時基地,這些物資裡面,就包括三架直升機。
三架直升機,一架信天翁,兩架海東青,正適合執行這樣的營救任務。
白流蘇剛剛抵達埃及,“自由軍官組織”就豎起了反旗,這讓法魯克非常的憤怒,他甚至認爲納賽爾選擇這個時機造反,就是故意想要讓他在中國女將軍面前出醜,如果可能的話,法魯克是不介意親自率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這場叛亂扼殺在萌芽狀態的,只是,殘酷的現實讓他知道,這個時候他除了向中國女將軍低頭求援,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他派去求援的是自己的表弟,這個時候,真正值得他信任的埃及人,也就只剩下他的一些老臣子以及親戚了。
“哈米魯,中國人答應出兵了嗎。”
“陛下,很抱歉,中國人似乎並不願意出兵。”
“爲什麼,中埃不是盟友嗎,而且,我不僅允許他們在開羅建立軍事基地,還將開羅機場的控制權交給他們,。”法魯克大失所望,說着,臉上充滿了憤怒。
“尊敬的國王陛下,我想,中國人也許是想要得到新的條件。”一個七十歲左右,有着一部白色大鬍子的老者上前躬身說。
“新的條件,老埃爾,請說得詳細一點。”
能被法魯克倚爲左膀右臂,哈米魯當然不是愚笨之輩,他插話說:“陛下,我知道埃爾財務大臣想表達什麼,他的意思是我們需要爲中國人提供軍費。”
“軍費,,你知道,我沒有錢,沒有錢。”法魯克在那個時空流傳於世的惡名中,便有貪財一說,這好像也是大多數皇帝的通病。
“我們是不是向中國人詢問一下他們需要什麼。”老埃爾說。
“魔鬼,貪婪的魔鬼,中國人也和英國人一樣,是魔鬼,異教徒的魔鬼。”法魯克大聲吼道,應該是之前英國人無休無止的壓榨在他心理上留下了陰影,所以一聽到軍費、條件和需要這些詞語,他便變得歇斯底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