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上,張澄明盤膝而坐,鍾如玉等人坐在他的對面。張澄明對衆人道:“各位師侄,兩日之後我們將到達原洲藥園,還請通力合作,這是我爲你們準備的東西。”
說話間甩出了五個儲物袋,接着又道:“這儲物袋爲本門中型儲物袋,正適合爾等在藥園之中搜尋草藥。袋中有藥園信息的玉簡,也有本人所練的一些丹藥、符篆,算是對你們此次藥園之行的獎勵之一。”
衆人查驗了一下儲物袋中的東西,張澄明又道:“你等五人,還需熟悉一二,也好在藥園之中,互相配合。”接着便不再說話。
鍾如玉將四人叫到自己身邊,說道:“在下鍾如玉,與舒昱舒師弟都是來自落迦島,還請師弟師妹進入藥園之後,能信息互通,這是我尋來的小玩意,可以互相定位。”
說着鍾如玉取出了一些小號的羅盤,遞給了其餘幾人。張澄明看了一眼羅盤,嘴角輕輕翹起,沒有說話。
“這羅盤在方圓十里之內,可以定位其餘持有羅盤人的位置。若是各位在藥園內,需要求救或者支援,可以及時通過羅盤發出信息。”說着鍾如玉示範了羅盤的用法,“注入靈力,發紅光是危險信號,提示其餘人等遠離,綠光爲求救信號,黃光則是發現了天材地寶,但是一人處理不了,需要支援的信號,聽懂了嗎?”
舒昱等人表示清楚,隨即鍾師兄示意其餘幾人介紹一下自己。
“在下張曠,齊星島弟子,煉氣三層修爲。”齊星島張曠率先開口。
舒昱一聽張曠的名字,覺得有些熟悉,認真的看了幾眼,才道:“張兄真的是你嗎?”
張曠哈哈一笑道:“舒老弟啊舒老弟,我在大殿內,瘋狂給你使眼色,你卻愛搭不理,我還以爲你忘了我呢。”
舒昱連忙解釋一番,鍾如玉有些好奇道:“舒師弟,你與這張曠張師弟熟識?”舒昱道:“鍾師兄有所不知,我與張曠是同一天進的銀杉別院,只可惜分屬兩島,無緣得見,不想今日有緣相會。”
鍾如玉笑着道:“哈哈,原來如此,我觀張師弟天庭飽滿,靈氣逼人,想來不日就要突破煉氣中期,身穿黑衣了吧?”
舒昱聽鍾如玉點出張曠不日就可突破煉氣中期,心下有些羨慕,轉念又想到張曠乃是三靈根,也就釋然了。一旁的另外兩人,也都面露覆雜的神色,羨慕 、嫉妒皆而有之。
張曠沒有回話,只是笑了笑。鍾如玉也不在意,又示意一旁唯一的女弟子。那女弟子莞爾一笑,說道:“各位師兄,在下許詠若,煙雲島弟子,煉氣三層修爲,這一程還請各位師兄多多關照。”
鍾如玉打量了一下,開口道:“怎麼,許島主這次捨得將唯一的女兒送出來?”舒昱等人一聽,這許詠若竟是煙雲島島主之女,紛紛側目。
那女弟子被鍾如玉點破了身份,也不生氣,反倒開口道:“哎,這次藥園遺蹟裡,有許多已是外界滅絕的藥草。我那個只知道煉丹的爹,可不管藥園裡的風險。恨不得自己進來,又怎麼會在乎我這個女兒呢?”
鍾如玉聯想許島主以及那疑似許島主獨子的許亦,又看看面前的許詠若,不禁感慨,這煙雲島許家,可真夠可以的。
“在下,姚重林,九府島修士,煉氣三層修爲。”那身材極高大的漢子,甕聲道。
鍾如玉聽完幾人的介紹,滿意的點了點頭,又交代了幾句,就示意幾人各自歇息,自己則去找張澄明。
閉目而坐的張澄明,在鍾如玉一到身前時,就說道:“如玉坐下吧。”隨手佈下隔音禁制。
鍾如玉盤膝坐下,說道:“多謝小師叔。”
一聽鍾如玉喊了一聲小師叔,張澄明的臉上浮現笑意,睜開了閉上的眼睛,感慨的說道:“好些年沒聽見人叫我小師叔了啊。”隨即又打量了一下鍾如玉道:“這次藥園之行,關乎門派能否再度崛起,想來玲姐姐對你已多有交代吧?”
鍾如玉點頭默認,“你的修爲還能壓制住嗎?可要我出手爲你再添一層封印?”張澄明忽然開口道。
鍾如玉“嘿嘿”一笑,說道:“就知道瞞不過小師叔,還要小師叔出手助我。”
“你身上的封印,若是一般的築基修士,也看不破,可若是神識精修的修士,怕是一眼便會看破。”說着,張澄明嘆了口氣,又道“總是此次事關重大,否則也不會讓你壓制修爲帶隊前往。”
鍾如玉疑惑道:“掌島師尊也是這般說,事關重大,可到底如何重大,卻不肯明說,還請小師叔指點。”
張澄明蹙着眉頭,考慮再三道:“玲姐姐不告訴你,是怕你有負擔,也更怕此事被不懷好意的人獲知,從中阻撓。我只告訴你。”說着張澄明神識散開,檢視了一遍,確定無人察覺後,才準備繼續開口。
鍾如玉眼見小師叔如此謹慎,也心知此次定是關乎門派的大事,忙靜心聽着。
“玲姐姐可是讓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搶到望和草?”張澄明反問道。
鍾如玉點頭,“不錯,師尊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採到望和草,卻是不知有何作用。”
“門派先前已經獲得了朔和草,若配上望和草,以及其餘靈藥,便可煉製出早已失傳的丹藥,朔望之丹。”張澄明謹慎的開口道。
“朔望之丹?什麼是朔望之丹?”鍾如玉小聲的問道。
張澄明並未正面回答,只是道:“朔望之丹,此丹乃是助人凝結金丹的妙藥。只要有了朔望之丹,你凝脈圓滿,邁入假丹期的師祖,便如日子從朔到望一般,只消十餘日的功夫,便可成爲真正結丹期的真人修士。”
鍾如玉張大了嘴巴,驚呼道:“結丹?真人?”
張澄明走上前去,拍了拍鍾如玉的肩膀,說道:“現在你該知道,自己此次藥園之行,該有多重要了吧。”
鍾如玉仍舊張着嘴巴,一時間有些愣神,“好了,你也不必太過緊張。以你現在的修爲,煉氣中期內,便是三五人一起出手,也留你不住。況且玲姐姐也給你留了後手,進入藥園之後,切莫太早暴露目標,反正要在裡面待上三月之久,不必急於一時。”張澄明安慰道。
鍾如玉吸了口長氣,重重點頭。張澄明遞出一枚玉佩,說道:“此物名爲:潛淵,取潛龍在淵之意。你隨身攜帶,凝脈期下無人可以看破你的真實修爲。”
鍾如玉忙道:“小師叔這玉佩太過貴重,我,我不敢收。”
張澄明笑了一笑,將玉佩塞進鍾如玉的手中,說道:“拿着吧,這是你師祖賜你的。”
鍾如玉接過玉佩,打量了一下,卻是一條盤龍潛於大澤的造型。古樸精美,顯然是一件質量上乘的中品法器。鍾如玉愛不釋手,把玩了一二後,將之掛在腰帶上。
張澄明吩咐道:“此寶攻防一體,你且祭煉一二,一切等到了原洲再說。”
原洲某處不知名的山頂上,一氣勢恢宏的宮殿,陡然降落,“砰”的一聲落地,將原本起伏的地面砸平。這宮殿約有三丈高,五六丈長寬,儼然一副堡壘樣,偏又造型奇特,作金蟾吐月狀。蟾月宮三字牌匾高掛,若是有見多識廣之人,必定知道,這是月玄門的移動行宮。
早已在山頂等待的數人,趕忙上前,不一會兒那金蟾的嘴張開,從內走出約十餘人的隊伍,在兩名築基修士的帶領下走了出來。
原先等待的數人,紛紛見禮道:“恭迎師叔及衆位同門降臨。”
領頭的一位築基修士,一甩手,問道:“這幾日可有異常?”
一男子上前道:“回稟師叔,自門派老祖封印此處之後,我等日夜駐守,這幾日並無異常。”
那築基修士點了點頭,道:“爾等駐守有功,待回返門派,必有獎賞。”駐守的弟子,紛紛喜形於色,感嘆這幾日的辛苦,沒有白費。
“白師弟,還有一日的功夫,你說,哪家門派會先到呢?”那築基修士向身邊的另一人道。
那人身穿潔白道袍,袍身上陰繡着一輪圓月,開口道:“小弟覺得應當是血玄門那幫匪徒先到,畢竟就屬他們暴躁性急了,陸師兄以爲呢?”
陸師兄剛想說些什麼,突然眉頭一皺,說道:“可不,這不就來了。”
白師弟順着陸師兄的目光看去,只見西方天空,突然暗紅了下去,緊接着一柄血紅大劍,破空呼嘯。只三五個呼吸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叮”的一聲,那血劍插在山頂地面上,從血劍上跳下五六個人影,皆穿血紅的衣服,豔麗無比。
領頭的一人,戲謔着叼着一根木靈花的根莖,說道:“月玄門來的早啊,爺爺我大老遠就看見你們的蛤蟆了。”
這一句話出口,引得陸白二人身後的月玄門弟子一陣憤怒,紛紛怒氣衝衝的想要衝向那叼花的男子,被陸師兄伸手攔下。
“可是血玄門方黃溪師弟當面?要知道便是你師兄方如流都不敢在我面前如此說話。”陸師兄一提氣勢,築基的修爲勃然展開,朝那血玄門的方黃溪壓過去。
那方黃溪不甘示弱,大吼一聲,也展開了築基修爲,“呔,你少提我那軟蛋師兄,他不敢,老子敢。”說着全力施展,氣勢也逐漸拔高。
築基期的浩蕩壓力,往兩側散開,兩派的低階弟子,已然承受不住,紛紛運氣靈力護住周身。
就在陸師兄逐漸吃力,快要被方黃溪壓過時,一旁的白師弟搖着頭,上前一步,展開了築基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