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受制,齊二少與谷小少爺不僅未幫助家主脫困反而護住發狂的虎獅,被虎獅一爪子甩出去的李與庚的親信捂着‘胸’口忍着劇痛憤聲譴責:“你們這是想幹什麼?這裡是李家的地盤你們居然想對我們李家家主不利?”
“快放開我父親,否則你們甭想走出李家的地盤,這裡是曙光城,你們齊家以及谷主席是不是太仗勢欺人了?”李雯原本躲在李與庚的身後的,這時也受了不輕的傷,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打傷,尤其是對方還是讓他心存妒忌的齊景霖跟谷鶴華,李雯怒聲聲討,同時指揮其他人:“你們還站着幹什麼?快去救父親,父親出了什麼問題唯你們是問!”
一同前來的李夫人卻因爲突然的劇變尖叫不已。
兩位八級獵人眼角‘抽’了‘抽’,恨不得也學了虎獅一樣將這看不清形勢又胡‘亂’指手劃腳的小子一爪子甩出去,連他們八級獵人都近不了身,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兩位少爺身邊有比他們更加厲害的強者,這讓他們心存疑‘惑’,看來看去,只得將目光投向蕭啓鋒,因爲在場的人也就他讓人看不清。
谷鶴華這時嗤笑出聲,他對李雯這小子一點都看不上眼:“我們對李家主不利?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李家主對他自己的親生父親做了些什麼,李老爺子您說是。”
這話一出口,包括李雯在內的幾個知情者目光都閃爍了一下,而另一部分人則‘露’出震驚之‘色’,李家內,雖說李與庚做了家主,但任用的這些人也不可能是個個都聽他話的,也有些人只是因爲他的身份才聽令行事,比如兩位八級獵人,如這等強者在任何一個家族中的地位都非常超然,相當於一個家族的供奉,平時享受家族的資源供給,在家族需要時出手維護家族的利益,就算是家主也不可能隨意呼來喝去的。
這部分人不由向虎獅以及被虎獅撲在身下的李與庚看去,李與庚被一爪子撲倒幾乎昏‘迷’過去,這時‘露’出一瞬的驚慌之‘色’,不過很快遮掩過去,他有自信,自己的親信不會出賣他,而其他人又沒有證據,唯一的受害者又處於神智喪失狀態,就算齊家與谷主席再強勢也需要拿出正當的理由對付李家,否則華盟中的其他勢力不會放過這兩方的。尤其是谷主席,本身就處於一個敏感的位置,世家無法輕易取代,可主席的位置卻有許多人盯着的,就等着谷主席犯錯呢。
可遮掩得再快,也還是被一部分人看中眼中,家主爲什麼驚慌,難道說老爺子的暴走發狂另有內情?
李霽之前心中就生出這樣一個膽大的念頭,可很快又自己否定掉了,再怎麼說爺爺那也是李與庚的親生父親,李與庚要是對爺爺動手了,那得是多麼喪心病狂才能幹出的事?
現在聽到這話求證地看向蕭雲沉,蕭雲沉向他搖搖頭,然後指指老爺子,說:“老爺子會親口說出事實的。”
周圍的護衛頓時譁然,老爺子不是喪失理智了嗎?怎可能親口說出事實?
李與庚與李雯饒是強自鎮定,可這時聽到這樣的話,流‘露’出來的慌‘亂’之‘色’更加明顯了,這讓心存狐疑的人看向他們的眼神更加猜疑起來,而後又看向老爺子,心中還是希望老爺子安好無恙的。
李雯與李夫人要‘色’厲內荏地否定並指責時,被齊景霖等人護在中間的虎獅卻漸漸直立起來,回覆了人形,在衆人一片驚訝之聲睜開一雙不再‘混’濁而是清明的眼睛,只是眼中有着沉沉的疲憊之‘色’。
“與庚,你做了些什麼還用得着我說嗎?我沒有失去理智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李老爺子一把揪着李與庚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拎起來厲聲責問。
“爺爺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他們這是想要陷害我們李家讓爺爺跟我們離心,好趁機對我們李家不利!”李雯這時倒機靈了,慌‘亂’之下大聲駁斥,把槍口對向齊景霖一行人,似乎他們纔是居心叵測之徒。
只是這藉口能說服得了某些人卻無法說服所有在場的人,何況老爺子對李家的感情,除非瘋了怎可能做出於李家不利的事情,有些人就想到之前可疑的情況,之前因老爺子失去理智顧不得多作他想,現在將事情再翻出來,才發現李與庚身上到處存在疑點。
之前似乎聽人說過家主在老爺子出事之前大吵了一架,不過轉眼之間便沒一人再提起,現在看來是被家主封了口才是,而且老爺子晉級之前並沒有通知他們,依家主的說法是太過突然沒來得及通知大家,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有時力量會突然暴漲然後順利晉級,可對於老爺子這樣的年紀來說應當非常謹慎的,可惜當初誰會往家主身上去猜測,要知道家主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老爺子對這個兒子有多疼愛李家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老爺子卻對李雯的話充耳不聞,今日這事他也可以從中看出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則是死忠李與庚參與其中的,因此忽略了李雯母子兩人直接點名其中一位八級獵人讓他安排事情去,老爺子要將李家所有的族老與主事人都叫齊直接審判李與庚了。
安排好後又招手將李霽叫到身邊,之前安排事務時還是個威嚴的老人,現在則一下子慈眉善目起來:“孩子,是爺爺對不起你,這幾年讓你在外面受苦了。”接着又看向蕭雲沉,“多謝蕭少爺對小霽這孩子的照顧。”
昨晚在認出蕭雲沉不單單是認出他作爲齊家獵人小隊的一員,還認出了自己另一個孫子在彭城消失之前,最後是跟蕭雲沉在一起的,種種證據表明,兩人那一陣子來往比較密切,而後蕭雲沉消失在彭城,他孫子也一同消失,讓人不得不聯想起來,憑藉李家的勢力都無法調查到下落,在蕭雲沉出現在齊家隊伍後老爺子才恍然,也只有齊家出手才能讓他追查不到一點線索。
到底做爺爺的對李霽的感情要比當父親的深厚,一方面李霽留在外面可以避開李家的麻煩,李與庚以爲他現在的夫人是個好的,他卻知道李霽真留在了李家指不定能活多久呢,反而放出去要安全一些,將來他老去再給李霽留一份他‘私’人的產業,比留在李家中能過得更好,另一方面,他也一直派人暗中關注着李霽,不像李與庚這個做父親的,將兒子扔出去後是不聞不問,無情得很。
“哪裡,老爺子客氣了,李霽在彭城時也幫助我許多,我們是互相照顧。”蕭雲沉客氣回道。
李老爺子看出蕭雲沉其實對他很有意見,只得在心中苦笑,即使表面上看他種種安排是爲李霽着想,可說到底,到底虧欠了李霽這個孫子,堂堂的李家嫡孫竟然只能靠留在外面才能保存‘性’命,這是多大的笑話。
老爺子雖然不管家族事務了,但畢竟身份放在那裡,如今看着又清醒得很,因此他一發話,留在曙光城內的族內有身份地位的人很快聚集到李宅中。
這麼大一個家族,又經歷了五百多年的歷史,枝大葉繁,早不是家主一個人可以發號施令的年代了,家主的權力受到多方面的制約與牽扯,當然如果家主實力足夠強大可以凌駕於所有人之上,那麼這個家主也可以做到□□的程度,可李與庚明顯不是。
那些匆匆趕來沒有見到之前突變一幕的李家人,在看到老爺子一派清明的模樣後都驚訝不已,同時又非常高興,老爺子活着甚至有可能成功晉級九級,對於李家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說不得李家可以更進一步,他們作爲李家子孫也與有榮焉。
可看到待在老爺子身邊的家主一副敢怒不敢言又忐忑不安的模樣時,心中又困‘惑’,家主這模樣倒像是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年輕的家主見到老爺子就是這般縮手縮腳的模樣,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李與庚就是根本被老爺子給制住了脫不了身,而且被老爺子一爪子撓傷到現在都沒有得到治療。
同時,李雯與李夫人及其他們的親信都讓老爺子安排人給看管起來了。
能趕來的人都趕回來了,還有些人在曙光城之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趕到,李長輝壓了壓手,下面的人都歇了聲音,看向老爺子。
齊景霖一行人也作爲貴賓在一旁列席,儘管衆人心中都好奇,但看老爺子都沒讓他們出去,心裡還在猜測也許要說的事情正與他們有關呢。
“諸位,”李長輝無力的聲音響起,“今日將諸位召集起來,是爲了商議李家今後何去何從以及審判現任家主李與庚的事宜。”
話一出口,下面的人頓時譁然,有些人不禁都‘交’頭接耳起來,互相詢問最近李家出了什麼問題讓老爺子一下子拋出兩樁如此重大的宣佈。
也有些人心中有數,畢竟李與庚與安家的人接觸已經在某些領域開始了合作,安家的力量已經開始了向李家的滲透,莫非現在老爺子並不同意李家與安家的合作。安家的一些重要消息對外都封鎖了,在他們看來,安家雖然之前發生了幾樁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可從整體來看,安家的實力都遠比李家強大得多,與安家合作對他們李家還是有利的。
李長輝不管下面的人如何‘騷’動,把李與庚扔了出去,厲聲道:“長輝,是你自己主動‘交’待還是我親自來揭‘露’你做下的這些事?”
大勢已去,李與庚也知道沒辦法在父親面前洗白了,於是乾脆痛哭流涕,做出一副痛悔的模樣,趴在他父親面前懺悔說:“父親,都是做兒子的一時鬼‘迷’心竅聽信讒言,父親,我不是人,”李與庚一邊痛哭一邊‘抽’自己的嘴巴,把臉都‘抽’紅‘抽’腫了,“父親,我是畜牲,父親,我早就後悔了,自那日後就日日噩夢,父親,我真的是一時糊塗後悔莫及,否則怎可能做下那等狼心狗肺的事,父親,我錯了,父親饒過我這一次,要是母親在世也會痛罵我一頓的……”
聽到兒子提起他母親的事,李長輝這次卻不像以前一樣與兒子一起追悔過去,而是更加憤怒,這個孽子到了這種時候還耍此等手段,怒極之下狠拍前面的桌子,桌子嘩啦一下成碎片四濺,斥道:“你還有臉提你母親?你母親若尚在世看着你不擇手段地暗害自己的親生父親只是痛罵你一頓?你不止狼心狗肺,你還喪心病狂!你連一個老父都容不下,還會記得你母親?你可不要一再提及你母親擾了她的安寧,你根本不配提起她!”
當下不顧在場衆人的大驚失‘色’,呵道:“帶人!帶證物!”
“是!”
立即有人提溜了一大串的人進來,這些人一進來就癱軟在地,把什麼都‘交’待清楚了,更不用說實實在在的證據就擺在他們面前,老爺子所用的‘藥’劑與食物中都摻雜了‘混’淆人神智致人喪失清醒理智的‘藥’物,經鑑定後廳裡已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狀態。
一些站在李與庚一方的人其實早已經知道李與庚與李長輝父子之間意見的不合,在世家中父子相殘兄弟鬩牆自古有之,成王敗寇,只要李與庚站到最後,過程中經歷了什麼其實根本不重要,他們甚至是希望李與庚能夠成功的,可是,如今這些事情都被一一揭‘露’出來,那麼,李與庚就是大逆不道了,李家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這樣一位家主存在了。
而中立與對立的那部分族人在片刻的沉寂後則是對李與庚破口大罵了,就算如今老爺子對李與庚有多不認同,可李與庚是老爺子一手扶持上來的,爲了這個兒子做出了多少犧牲,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都看在眼中,可當這樣一個人居然連一心爲他的老父都可以殘忍地下手暗害,對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麼血脈之情可留的。
時間已過去了十日,這兩日中李家紛紛揚揚,倘若不是老爺子的身體還能堅持着,李家恐怕早就‘亂’了,各方小團體各執一方了,幸好老爺子往日的威嚴尚在,齊景霖與谷鶴華又立場鮮明地站在老爺子這一方,將這些各抱心思的人都鎮壓住了。
十日下來,老爺子就算能勉力堅持,也心力憔悴了,本身受兒子暗害就讓他傷透了心,再加上原本神智的確受到‘藥’物的影響,雖有清神凝魄‘藥’劑幫着恢復,可人還是不可避免的迅速衰老下去。
若不是有一股氣仍在支撐着他,恐怕第一個崩潰的就是他自己了。
李與庚與李雯母子都被看管起來了,不過他們仍寄希望於安家出手干預,現在不過是齊家與谷家出手鎮壓住了族內的反對意見,可一旦安家出手,那些牆頭草很快就會倒向他這方,畢竟對他們來說利益更加重要,至於暗算老爺子的事,李與庚沒親口承認,那麼到時候隨便推到某個替罪羊身上,李與庚再痛陳一番說自己信錯了人,那麼很快就可以翻身,照樣可以做他的家主,將反對聲音都壓下去。
可是,他們等了這麼些時日,卻不見有安家人前來,反而是其他世家與華盟政fu的重要成員卻秘密地親自前來曙光城了,對於普通民衆來說,日子還是如往日一樣,可對於上層勢力來說,卻有一股滔天駭‘浪’正在襲捲着整個華盟,這樣的變化讓他們觸目驚心。
早在那日傍晚,蕭啓鋒就秘密離開了曙光城,取而代之是的另一位九級強者入駐了該城。
兩位九級強者有過短暫的‘交’談,事後從那位九級強者輕鬆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的談話非常愉快。
華盟的動靜當然不可能隱瞞得了觸角伸遍華盟各地的安家,可安家此時根本騰不出手來干預這場震‘蕩’,安家隱藏於各地甚至是危險區中的組織受到不明勢力與人物的打擊,他們已經自身難保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去顧及李家的事。
“家主,家主……”又一人跑進來,卻在看到安啓賢的猙獰表情後害怕得不敢出聲。
“說,又是出了什麼事?”安啓賢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迸,那眼神都能將眼前之人凌遲而死,闖進來的人身上冷汗津津,面‘色’蒼白。
可再恐懼再膽顫也要咬牙將事情稟報給家主,否則事後會受到更加殘酷的懲罰:“家……主,四號基地……被不明勢力摧毀……無一人……倖存……”說完後乾脆昏死過去了。
“給我扔出去!”
“是。”
隨即有人出來將來人給拖了出去,暫且給看押起來,之後怎麼處理還得看家主的心情,不過目前來看安家被層層‘陰’雲籠罩着,有沒有散去的一日尚未可知。
“到底是誰?‘混’蛋!給老子出來!讓老子知道是哪個人敢出賣安家,老子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嘩啦一下,身前的物品統統翻飛出去,安啓賢比發狂暴走的虎獅好不了多少,眼睛發紅,恨不得將眼前的所有統統毀滅。
一個個消息的傳來,都指向一個事實,那就是安家內部有核心成員叛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