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回家已經很晚,小濤怕你擔心,我們就沒過去。”華燁從裡面走過來,不自然地笑了笑。
昨天週五,按照與季萌茵的約定,應該回軍區大院住。這一亂,他把這事弄忘了,小濤也沒提。要不是他提前回來,估計她也不會去的。
陶濤把身子轉向一邊,嘴脣緊抿,擺明沒有幫忙的意思,好象這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季萌茵臉色更如嚴峻,“你喝酒?你忘了你的胃,還有你們正在準備要孩子嗎?”
“媽,這件事我不想再討論,讓我和小濤自己決定,好不好?”這個時候再提起孩子,好象是個諷刺似的,華燁無力地閉上眼,身心沮喪,更多的是茫然。這一分居,他無法預知他和陶濤的婚姻下一步將會走到哪?
季萌茵有些驚訝華燁語氣中的焦躁和失控,她一低頭,看到了擱在客廳中內的小行李箱,“誰要出差?”
“我媽媽身體不好,過了元旦要動手術,我回家照顧幾天。”這次,是陶濤接了話。手機在響,陶江海久等不到人,打電話來催了。陶濤不是同情華燁,她是想速戰速決。
“是原先的老毛病?”季萌茵問道。
陶濤點點頭。
“那好,我和你們一塊過去看看她。”
華燁和陶濤驚住了,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季萌茵冒然過去,有點不象她的風格。“是現在嗎?”陶濤多問了一句。
“嗯,路上繞一下,先去超市買點東西。”
華燁搖搖頭,“小濤媽媽正在調養身體,醫生讓吃素,不能吃補品。”
“那買束花,買籃水果。”
陶濤和華燁對視一眼,沒有再說話。華燁穿好衣服,拎着行李箱出來,陶濤鎖門,看着鑰匙在鎖孔裡一圈又一圈地轉着,她強抑住心頭的悲涼,閉了下眼。才把鑰匙撥了出來。
電梯門開了,陶濤最後一個進去,轉身時,看見門口的幾個垃圾袋,又跑出來撿上。自己爲自己這樣的行徑感到好笑,都決定分居了,還去在意這幾袋垃圾。
這是習慣使然,如同華燁愛許沐歌,養成習慣,就很難改變。
三人先去了超市,陶濤沒有跟進去,坐在車裡給陶江海打電話,說婆婆要過去。陶江海一聽,直埋怨爲啥到現在才說。陶濤聽到他的大嗓門叫着阿姨,讓再加幾個菜。她淡淡地笑着,在爸爸的眼裡,季萌茵駕到,猶如蓬畢生輝。
陶江海和陶媽媽一起出來迎接的,陶媽媽吃了幾天藥,有可能心理上也減壓了,氣色很好。華燁把花和果籃拿進去。陶媽媽牽住季萌茵的手,說這麼冷的天,親自過來看她,真是過意不去。
季萌茵真摯地說:“我已經很愧疚了,到今天才知道你生病。我現在不用上班,空閒時間很多,小濤和華燁要上班,他們忙,應該我多來陪陪你的。”
陶媽媽很感動,兩人一同進客廳坐下。阿姨已經把飯菜擺上了,還溫了一壺浙江的黃酒,進門,就是撲鼻的糯米香。
“有沒找個熟悉的醫生做手術?軍區也有幾個心臟專家,我認識的。”季萌茵問。
陶江海親自砌了杯茶端給季萌茵,“有,還是華燁幫忙的,是歐陽醫生。”他轉頭看華燁,華燁在看陶濤,“華燁,等手術結束,咱們約歐陽醫生一塊吃個飯。”
“好呀!”華燁點頭,臉上閃過一絲侷促。
“茶不錯呀!”季萌茵看着雪白的瓷杯中上下浮動的綠色的小芽尖,讚了一句。
陶江海呵呵地笑,“我生意上的朋友送我的,說是西湖邊清明前的雨前茶,極嫩,原來專門用來進貢給皇宮的,這芽尖都是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用嘴咬下來的。”
噗地一下,季萌茵噴出一口茶。忍俊不禁。
“怎麼了,燙着了?”陶江海緊張地問。
陶媽媽白了他一眼,“你生意上的什麼朋友,胡說八道。”
陶江撓撓頭,笑得有些羞窘。
“飯菜都好了,我們吃飯吧!”陶媽媽站起身,領着季萌茵往餐廳走去。
“我把行李箱送上去,馬上下來。”陶濤說道。
“幹嗎帶行李?”陶江海不解。
“小濤過來陪陪媽媽。”華燁答道。
“放回車裡去,家裡有我有阿姨,要什麼陪不陪的。真的掛念,這才幾步路呀,晚上跑過來看看就行了。”
“老陶,這是孩子的孝心。又沒幾天,有事時多個人搭搭手也好,何況小濤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季萌茵笑了笑,看看華燁,“這房子這麼大,華燁也可以暫時住過來。”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陶濤搶先答話,拎着行李咚咚地上了樓。
華燁遲疑了下,跟上去。
陶江海很愛女兒,別墅裡最大景觀最好的房間給了陶濤。就是在這個房間裡,他和陶濤有了第一次的親密。春暖花開之時。海邊上散步的人煙多了起來,不知怎麼的,偏偏那一陣雨水密集,動不動就暴雨如柱。陶江海夫婦去老家探親,阿姨也請假了,外面雷聲隆隆。他和陶濤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睡覺前都會打通電話道晚安。電話剛一接通,只聽到咣噹一聲雷響,陶濤怯怯地說了聲害怕,他心一緊,脫口說道。我過去陪你。陶濤沒有吱聲,他電話沒掛,拿起外衣就出了門。陶濤的睡衣很保守很可愛,印着小熊的長衫長褲,寬寬鬆鬆的,顯得人格外嬌小柔弱。她領着他去客房,晚安沒說出口,又是一通驚雷響過,停電了。黑暗裡,誰也沒有說話,只聽到外面雨嘩啦啦地直瀉而下,還有陶濤緊張得上下牙打戰的聲音,他口乾舌燥,心跳如奔馬,下一秒,他伸出手臂,一把抱住陶濤,準確無誤地上樓,直奔陶濤的房間。陶濤頭埋在他的脖頸中,他感覺到她的小臉很燙很燙,心跳和他是同一個頻率,身子又柔又軟,他迫不及待地低下頭,吻上了她的脣。
房間裡的擺設和從前是一模一樣,牀前吊着的幾隻小布偶仍笑得憨憨的,牆上掛着的布穀鳥掛鐘顏色依然明豔。
“一會再整理,我們下去吧!”陶濤放下行李箱,用手指作梳,理了理頭髮,順手把包包扔在牀上。
“小濤,我也一同住過來,好嗎?”他心裡慌慌的,象失去了支點一般。
“那還叫分居嗎?”陶濤面無表情地眨了下眼。
“我可以住客房。”
“住進來就不是吃一頓飯的時間了。”陶濤低下眼簾,“你放心,我不會孩子氣的拒絕見你,也不會不和你聯繫,你過來吃飯。我也會歡迎,但我想一個人好好地靜靜。下去吧!”
他默默地看着她,嘴角苦澀地傾了傾,“好,尊重你!”
他轉身先出了門,陶濤呆了兩秒,也準備下去時,聽到手機有短信進來的消息,拿出來一看。
一個眉眼耷拉着的苦臉,“很難受,我想喝水。”是左修然發過來的。
想必是宿醉剛醒,有力氣發短信,沒力氣下牀倒水,陶濤翻了個白眼,合上手機。
“咚”地一聲,又是一條。
“頭昏眼花,肚子也餓隻影單!”語氣很可憐
她樂了,回了一句,“關我什麼事?”
他回短信的速度超快,“這不是被你老公所害?你得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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