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0比照顧一個小孩子還要辛苦
“好什麼好？你們女孩子，就是外貌協會！”那個叫阿勳的年輕不滿的開口道。
“喲，阿勳，好大的醋味啊！外貌協會怎麼了？長得帥的男人才會有感覺啊！第一眼，很重要好不好！”
“切，我長得不帥嗎？”阿勳撥了撥頭髮，“而且我和然然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瞭解，我們纔是合適的一對好不好？”
身邊的女孩聽了，不由地笑起來，“阿勳，雖然你也不差，可是跟人家比……就差遠了！而且啊，你敗就敗在跟然然一起長大這個環節上了！”
阿勳聽了一頭霧水，“什麼意思啊？”
“哎……難道你不知道，一起長大缺乏新鮮和神秘感？”另一個女孩趕忙配合着說：“就是啊，你想想，然然連你吃喝拉撒，拖着大鼻涕的樣子都見過，怎麼可能會產生崇拜感啊？沒有崇拜感，又怎麼可能喜歡你呢？”
阿勳聽了皺着眉頭，“你們女孩子，這是什麼理論啊？兩個相濡以沫的伴侶，不是應該彼此瞭解嗎？什麼神秘感？什麼崇拜感啊？能過日子嗎？”
“哎……”衆女孩聞言，紛紛拋去白眼，“阿勳啊，你啊，真是石頭腦子！就你這樣的，怎麼能追得上然然啊！”
“就是啊，你還是好好去學習一下，怎麼討女孩子歡心吧！”
“對啊，對啊！人家那位顧家大公子，那可不僅僅是人長得帥，有品味，而且……還是鼎鼎大名，得過普利茲克建築大獎的著名建築設計師，你說……這樣的人，阿勳，你拿什麼跟人家比啊？”
“切……”阿勳有些不服，“有什麼了不起，我看他和然然也就是普通朋友的樣子，再說然然也沒有對外承認！結果怎麼樣，拭目以待！”
“喲，阿勳，你這是準備放大招了嗎？不過……說起來，那個韓莫帥是帥，但如果你要有所行動，我們還是支持你的，畢竟，咱們都從小玩到大的。”
“就是嘛！到時候……你和然然真結了婚，我們可以天天去蹭吃蹭喝呀！”
“哈哈哈……對啊，阿勳，爲了我們，你也要努力喲！”
說笑聲飄蕩在夜色中，一羣人分散開上了車，車子隨之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邊，安然坐在韓莫的車上，車子開出沒多久，安然便轉頭笑看了他一眼，“謝謝你啊，幫我解圍！”
“哪裡？舉手之勞罷了！”韓莫也回看了她一眼，跟着勾了勾嘴角，“其實我也是有些擔心的！”
“擔心什麼？”安然有些不明白。
“擔心……你也拒絕我！”韓莫又與她對視了一下，“跟我說，你要等司機來接你。”
安然噗嗤一下就笑了，“怎麼會呢？你知道，我其實只是不想讓阿勳送的！”
韓莫緩緩點頭，“是啊！可我也怕判斷失誤！”
“……”安然笑了笑，沒再說話。
韓莫卻是將車子又開出一段路之後，忽然又說道：“看來……那個男孩子很喜歡你？”
安然一怔，隨看了他一眼，忙說道：“哪有啊？我們……只是從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而已！都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韓莫又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繼續看向前方，接着開車。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安家別墅門口，韓莫下車爲寧煙拉開了副駕的車門，護着她的頭下了車。
“謝謝你！”安然衝韓莫笑了笑。
“很晚了，快進去吧！”韓莫站在車邊，優雅而紳士地點了點頭。
安然站在門口，緩緩伸出手，衝他擺了擺，“那……晚安！”
他點點頭，“晚安。”
目送着安然的背影走進大門，韓莫又等了一會兒，這才上了車，駕車離去。
經過寧煙的一番開導之後，顧培衍不再像之前那般毅志消沉，在寧煙面前也不必躺避什麼了。
自從兩人開誠佈公地談過之後，他的起居飲食，一切都由寧煙來照顧，她對他幾乎是寸步不離。
每天兩人同吃，吃睡，大部分的時間呆在那間不算很大的病房裡，但是，每一天的時間也都安排得滿滿的。
早上寧煙會比顧培衍早起一小時，讓司機開車載她去那家距離醫院二十分鐘車程的廣式早茶店，給顧培衍買來他最喜歡的早餐。
回來，護工已經爲顧培衍洗漱完畢了，兩人便一起吃早餐，通常都是她先喂他，然後再自己吃。
吃過早飯後，寧煙便推着顧培衍去花園裡散步，呼吸新鮮的空氣，兩人會在長椅邊停下來，一起聊聊天，看着花園裡小孩子們在嬉鬧，即使誰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坐在一起，也是覺得時光說不出的美好。
隨着顧培衍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他偶爾還會在病房裡處理一些公事。
有時候是徐磊帶着文件來病房找他，有時候，也會通過電子郵件或者電話的形式向他彙報，不過，這一切寧煙都要在中間幫他的忙，將那些文件一個字一個字的讀出來，最後再由顧培衍一一確定。
碰到需要簽字的文件，寧煙就讓顧培衍握着自己的手，寧煙爲他把握落筆處的精準，而他則使着力道，配合十分默契地完成一個又一個完美的簽名。沒有人能夠看出，這名字出自一個失明的人之手。
午餐和晚餐通常都是由司機送來的，偶爾寧煙也會回一趟別墅，珍姨大部分的時間是留在別墅，她要負責顧培衍的飲食，不過偶也會煲了湯專程送過來。
對於顧培衍現在這個樣子，珍姨是極心疼的，她揹着顧培衍在寧煙面前落了幾次淚，還是寧煙一再解釋、開導，她才慢慢接受了。
而看到顧培衍在寧煙的陪伴下，精神好了很多，笑容也重回他的臉上，她總算是安慰了許多，也放下心來。
下午的時間，寧煙要求顧培衍必須休息一個小時，不過顧培衍沒有午睡的習慣，開始的時候十分不適應。
寧煙就天天陪着他，坐在牀邊，寸步不離地看着他睡。
顧培衍睡不着，就拉着她的手，時時地把玩着她的手指，寧煙拍開他，他會再次摸索着去握她的手，固執地就像一個孩子。
後來，寧煙實在沒辦法，就乾脆躺到牀上陪着他一起睡。
沒想到，這個辦法倒是很奏效，因爲寧煙一沾牀很快就會睡着，而顧培衍又怕吵了她，也只能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的，如此以來，也就睡着了。
午睡醒來，她會將他扶到外面會客廳的沙發上，一起坐着看新聞，國內外的大事件以及一些財經新聞，作爲一個掌管着大公司的負責人，這些消息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看過新聞，有時會出去散步，有時候就在病房裡休息，接着就是晚飯的時間。
而通常在晚上的時候，傅安巖和韓銳以及蘇哲都會輪着番地來看他，湊在一起熱熱鬧鬧地聊一會兒，顧培衍的精神狀態也會更好一些。
臨睡前，他總是要洗個澡的，這個時候，都需要寧煙親力親爲地照顧他，其實……大部分的地方，他還是可以自己洗的，不過，在寧煙面前總是要耍一下賴的。
借於他的情況，寧煙也不好拒絕他，不過，幫他洗澡，總是少不了要被他上下其手地佔便宜。因爲是在醫院裡，寧煙自然是不會隨他的心意，雖然這房間是私密的地方，但寧煙總會是覺得不安心。
有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男人和女人之間實在是力量相差懸殊，即便是顧培衍現在這個樣子，她想要從他手裡掙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經常還要連騙帶哄的，比照顧一個小孩子還要辛苦。
所幸，他也知道這是在醫院裡，總是有些收斂的，寧煙不許，他也就不再胡鬧了。
幾天下來，這似乎已經成爲了兩人的常態生活，顧培衍一邊接受會診、檢查，一邊調整狀態，等着傅安修的老師從美國來到C城。
這天下午，顧培衍剛剛午睡下，寧煙還沒來得及睡着，就聽到病房門被輕輕地敲擊了幾下。
她倏地睜開眼睛，又細細地聽了聽，“篤篤篤……”那樣清晰的聲音再度傳來。
轉過頭看了看身側的顧培衍，他閉着眼睛，呼吸綿長，臉上呈現着輕鬆的狀態，顯然是已然睡熟了。
寧煙輕輕地將她手移開，轉而悄悄地下牀，躡手躡腳地走出去，打開了門。
只是，當看到門口的來人時，她猛地怔住了。
“外……外婆？”寧煙怎麼都沒有想到，丁雪萍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之前顧培衍出車禍的事，大家都守口如瓶，堅決不在老太太面前透一點風聲，慶幸的是，總算是糊弄了過去。
這次，顧培衍手術後失明，寧煙全部的經歷都用於來照顧他，甚至一度遺忘了丁雪萍，如今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她才驚訝發覺，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她不知道丁雪萍是怎麼知道的，可是……也不足爲怪，畢竟C城的圈子就這麼大，一次可以做到保密，不見得可以保密第二次。顧培衍是丁雪萍的外孫，雖然因爲他娶了她這件事，祖孫倆的關係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矛盾，可丁雪萍對於顧培衍的愛和關切並沒有受到一絲影響，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必然會第一時間趕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