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6你說，你要吃掉我
寧煙立刻就囧了，她乾笑了兩聲，把杯子慢慢放回到桌上沒話找話道：“你……沒去上班啊？”
顧培衍沒有理她，而是兀自擦着頭髮，轉身走了衣帽間。
寧煙眨巴了下眼睛，那資本家幹嘛一副欠了他的表情啊？她做錯什麼了嗎？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她頓時想起了什麼，立刻就糗了。
昨晚路過便利店門口，她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出來的時候，手上就拎了兩瓶紅酒。
自從那晚一場噩夢之後，她的睡眠就不是太好，再見夏婉婷，只怕連入睡都困難了，她需要一點東西助眠。
回到公寓的時候，顧培衍還沒有回來。
她洗過澡就坐到露臺的搖椅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來，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可她卻不想停下來。
以至後來究竟喝了多少，又是怎麼喝醉的，她全然不知。
而今早醒來卻是在牀上……
寧煙琢磨着，突然就想到一個讓她擔心的問題。
擡起頭的時候，顧培衍正好從衣帽間出來，此時已是衣冠楚楚，生人勿近的模樣了。只是手裡還拎着一條領帶。
寧煙立刻狗腿地湊上前，從顧培衍手裡接過領帶，踮着腳幫他繫了起來。
她一邊磨蹭着，一邊慢慢將他的領帶繫好，卻是沒有鬆手，反而繞着他的脖子，摟住了他。
“培衍，昨晚……”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慵懶，“除了我，這房間裡還有別人？”
呵呵，當然沒有別人。
寧煙討好地撓着他的胸口，小心翼翼地問：“培衍，謝謝你。”
顧培衍挑了下眉，表示接受，卻沒有說話。
“那……”寧煙又試探着問：“昨晚我有沒有失態啊？有沒有弄髒你的衣服？”
“嗯哼……”顧培衍從鼻腔裡發出聲音，勾脣一笑，“你若是吐到了我身上，今天早上應該是在浴缸裡醒來。”
“……”
什麼玩意？
這也太無情了吧！
寧煙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臉上卻是笑靨如花，“那……我沒說別的什麼吧？”
“別的？”顧培衍打量着她，深邃的琉璃目閃過一抹促狹，“說了。”
“……”寧煙頓時石化，緊張地看着他，“呃……說了什麼？”
顧培衍挑了挑眉，忽地靠近她的耳邊，沉沉地笑了一下，“你說……你要吃掉我。”
寧煙的耳根微微泛紅，卻是狠狠瞪他一眼，“流氓。”
“這可是你說的，我只是轉述。”顧培衍一副無辜的表情。
“我纔不會這麼說。”寧煙翻了個白眼，“鬼才信你的胡說八道。”
顧培衍的反應讓她鬆了口氣，自己應該是沒有說什麼，於是轉身進了衛生間。
出門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某人指了指門邊的兩個空酒瓶，示意寧煙扔掉。
寧煙拎起來，“怎麼都空啦？我記得沒喝完啊！”
顧培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頓時就蔫了，默默地拎着空瓶往電梯裡走。
電梯下行，轎廂裡安安靜靜的，忽然，一直沉默的某人說道：“下次別買假酒。”
假……假酒？
寧煙驚愕地看着他。
顧培衍卻是目不斜視，繼續說：“我讓徐磊給你準備了兩瓶，就在餐廳的櫃子裡。以後每晚只許喝一杯，安眠不等於爛醉。”
寧菸嘴角一勾，“你關心我啊？”
顧培衍冷冷地掃了一眼，“不是。”寧煙剛想問那是爲什麼，某人跟着說道：“因爲喝了假酒的女人我嫌棄。”
“……”
隨着電梯“叮”的一聲響，男人率先走了出去。
寧煙跟在身後，卻是不知覺地彎起了嘴角，爲什麼在她聽來，他的理由那麼濫呢！
顧培衍從會議室一出來，向薇就向他報備後面的行程。
他一邊翻着需要籤閱的文件，一邊聽着，到了後面，他伸了下手，示意暫停。
“顧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顧培衍想了一下才吩咐，“最近先不要給我安排晚上的應酬，能免能則，不能免的提前告訴我！”
“是，顧先生。”
向薇偷看一眼自家老闆，和顏悅色，眉梢眼角帶着一抹笑意，顯然心情極好。眼下又讓她少安排應酬，難道……真的在戀愛？還是如傳言的那樣，好事將近了？
“還有事嗎？”顧培衍忽地擡起頭瞥了向薇一眼。
向薇馬上回神，“噢，您開會的時候老夫人來電話了，說晚上要見您。”
“知道了！”顧培衍點點頭，拿起了手機……
丁雪萍此次來C城，是參加一個書畫界的交流會，因此由組委會安排，住的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
顧培衍到的時候，老太太正在看電視，見到外孫卻是愛搭不理的。
他站在門口，不由地失笑，幾步走上前，扶着老太太的肩膀，“怎麼了外婆？”
老太太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要見自己外孫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顧培衍低低一笑，卻也不說話，坐進沙發裡，聽老太太訓話。
丁雪萍看了他一會兒才緩緩道：“這幾天真是辛苦了欣桐，說起來這孩子真是體貼，時不時地往這兒跑，帶我吃飯，請我喝茶，還陪我去逛街買東西。”
顧培衍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丁雪萍，等待下文。
丁雪萍嘆了口氣，她這個外孫，性子冷，主意正，胸有城府，骨子裡更具備着商人的精明與算計，這些年顧氏在他的手裡被他經營的風聲水起，即使某些人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且欣賞他的才華。關於這一點，她不需要一絲一毫的擔心。
但是，在另一件事上，她卻不得不多慮。
她的外孫矜貴卓然，是翩翩世家公子，外貌、人品、家世皆是一等一，絕對是人中龍鳳，從高中時候起，追他的女孩子就排成了長隊，到了大學裡，趨之若鶩的情書更是像雪片一般，而如今，他更是這C城年輕女子們心儀婚配的對象。
她雖久居城外，可每天都有政商界的名流，通過各種關係聯絡她，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女兒嫁給她的外孫。
可是，讓她着急的是，這麼多年來，他的身邊雖然女人不斷，也時不時地傳出緋聞，可終究都只是大衆的一廂情願，多少國色天香的美人在他那裡，都會成爲過眼雲煙，了過無痕。
而讓她意外的是，那天，他卻帶了寧煙去見她，這意味着什麼？
“培衍，你是外婆看着長大的，有些話……我不能不說。”
“您說。”
“培衍，你眼看就三十歲了，事業成功更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婚姻大事終究是要提上議程的。”丁雪萍頓了頓說道：“你真的喜歡那個叫寧煙的女孩子？”
顧培衍擡起頭，淡淡一笑，“外婆，不是都帶她去見您了嗎？”
丁雪萍怔了怔，“真的？”
顧培衍沒肯定也沒否定，只是說：“外婆，我以前有帶什麼人去看您嗎？”
“培衍……”丁雪萍有些憂慮地搖搖頭，“想必，這段時間的傳聞你也聽到了。你父親那邊……”
“呵……”顧培衍眸色冷凝，扯動了一下嘴角“我的事情，他沒有權利做主。”
“培衍，外婆知道你的心思。”老太太拍了拍外孫的肩膀，卻又語重心腸幾分，“我知道，你對你父親一直承見很深，但是，這件事，我是支持他的。”
顧培衍瞬間鎖緊眉頭，卻是不發一言地看着她。
丁雪萍安撫似地點點頭，“我知道，你不理解！但外婆要告訴你的是，欣桐的確是你最理想的伴侶。她漂亮、聰明、家世好、學識好。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喜歡你。”
顧培衍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外婆，恐怕最重要的是，裴欣桐有一個好家世吧！D城裴家，縱橫軍政商三界，這是顧天元最看重的不是嗎？”提起那個名字，顧培衍不由地眸色又冷了幾分，“我顧培衍不是他顧天元，不需要靠聯姻上位。”
“培衍，外婆知道你有本事，可是欣桐真的很不錯。而且對寧煙……我保留態度。”
車子回到公寓樓下，顧培衍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靠在後座，一直閉着眼睛，彷彿很疲累的樣子。
徐磊和司機自然都不會說話，只是一直坐着，靜靜地等。
直到過了良久，顧培衍才揉了揉眉心睜開眼。
“徐磊，最近大宅那邊有什麼動靜？”顧培衍沉聲問道。
“倒沒什麼大動靜，不過，咱們的人說，顧董最近的確和D城的裴家接觸頻繁，看來所傳不虛。”徐磊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大宅那邊的管家傳來消息……說大公子不日將回國。”
顧培衍微微一笑，眉宇間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緩聲吩咐，“繼續盯着。”
“是。”說完，徐磊又看了顧培衍一眼。
他挑眉，“還有事？”
“顧先生，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說！”徐磊有些猶豫。
顧培衍看了他一眼，給自己點了支菸，示意他說下去。
徐磊頓一下才說：“是關於寧煙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