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滿一箱大大小小的顏色各異的賢者之石,喬安娜的眼睛都放光了。
王巨君激動地問霍鷹:“小鷹,行啊,不愧是你!這麼多寶石,從哪裡弄來的?”
霍鷹笑着說:“別急,你等我慢慢講。娜娜,你先鑑定一下,這些寶石的品質怎樣?”
喬安娜斂着這一箱的寶石,仔細觀察,發現大多都是藍色的,還有不少紅色的。非常奇怪的是,還有幾塊完全透明的和兩塊金黃色的。
所有人都從來沒見過透明的和金黃色的賢者之石。
“快去請摩登伽老師!”喬安娜說。
孫天璽忙不迭去把摩登伽老師請來,她一見這滿滿一箱寶石,也嚇了一跳。
“這麼多?你從哪裡弄來的?”摩登伽老師問,“小霍,按這個數量算,你得弄死好幾十個對手吧?刷地下城副本了嗎?”
霍鷹笑了說:“真的是地下城呢。一會兒我詳細說。您先看看,這透明的和金黃色的寶石,是怎麼回事?”
摩登伽老師說:“透明的寶石,顯然是仙女星人曾經使用過的。這些原本是藍色賢者之石,裡面蘊含的靈魂遺蹟被榨乾淨了,所以變成透明的了。
至於金色的,確實少見的種類,但遠比不了綠色的稀有,運氣好的也能找到。
金色的作用,簡單的說,是‘增幅’。可以強化其他寶石使用者的實力。
比如,前一陣咱們見過的米迦勒,他的機甲和其他所有仙女星機甲的顏色都不同,是金色的,就是因爲他除去使用了藍色賢者之石外,還同時使用了金色的。”
聽了摩登伽老師的解說,大家都不住點頭稱是。摩登伽老師疑惑地問:“小霍,這堆寶石,什麼顏色、什麼品質都有,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霍鷹笑了,說:“故事很長,你們聽我說。我不是休假,回老家給我爸過生日嘛……”
接下來,霍鷹把他這幾天的奇遇給大家講了一遍:
幾天前,霍鷹請了假,坐着飛機,回到闊別已久的老家,龍王廟鄉的霍家村。
這是一個南方小村落。近些年來,村子裡面的人以做實木傢俱爲生,還真賺了不少錢,都富裕起來了。
特別是霍鷹他爸霍乘風,算是村裡首屈一指的紅木傢俱商。
霍乘風對兒子的期待值很高。從霍鷹小時候,就供着他在北方的大城市裡上學,自己則是南來北往到處跑,爲了做生意,費盡心血。
終於不辜負霍乘風的期望,霍鷹考上了燕薊大學。雖然燕薊大學算不上國內名校,但真的是霍家村有史以來學歷最高的一位了;
其他的孩子,頂多在省內上個師專,就算很優秀了。霍鷹居然能上大城市裡的、有百年曆史的“真正”的大學,簡直是優秀得不得了。
隨後,霍鷹居然又交往了一個“真正”的“上流社會”的女朋友,又能留在大城市裡“真正”的科研院所上班,對於霍家村的老老小小來說,霍鷹簡直就成爲真正的人生贏家了。
霍鷹對村裡人這種眼冒金光、崇拜不已的態度倒是不以爲意。
說實在話,他對霍家村並沒有太深的感情。他自小就在大城市裡上學和生活,每年只會在寒假和春節期間回來一兩週;
霍家村對於霍鷹,與其說是故鄉,不如說是遠在南方的鄉間休閒園;他連本村的方言都不會說。
這次回來,距離上次已經好幾年了。霍鷹自從上了大學、住了宿舍,
陪讀的老媽就從大城市搬回到老家。老爸霍乘風倒是時常藉着談生意出差的機會,到大學看望兒子。
回村的出租車,沿着新修整的國道一路行駛,兩側都是整齊的電線杆和茂密的樹木。霍鷹感慨,這幾年發展得簡直太快了。
回想小時候,進村都是爛泥路,得坐着馬車一小時,才能見到洋灰路;現在都是柏油路了,據說高速公路在附近還有個出口,簡直不要太方便。
一進村,霍鷹都不敢認。這哪裡是農村啊,分明就是一片豪華的別墅區。家家戶戶都是精緻的後現代風科技感十足的時髦宅邸;還有幾家的房子正在翻蓋呢。
出租車司機也是本村人,故意用得意洋洋的口氣說:“農村人啊,愛面子!好攀比!
前幾年剛蓋的小洋樓,這幾年不時髦了。剛從城裡回鄉的年輕人,追求什麼‘藝術感’和‘設計感’。
於是一個一個地,都從城裡請來建築設計師,把好好的三層水泥的房子推了,重新改成這些洋氣的玻璃房子。
你家改建了,不行,我家也改。大家互相攀比,越建越花哨。我看啊,就是有錢,燒的!
我還聽說,那些城裡回來的小孩,把改建房子的過程拍成視頻,髮網上,還有不少人看哩。
我就不喜歡這種時髦的玻璃房子,我喜歡老式的磚瓦房,結實,住着踏實。”
聽了司機的閒談,看着村口大牌樓下面掛着的“全國百強村”的匾額,霍鷹心裡都是挺溫暖的。
最終,出租車停在全村最闊氣的大門前。
這個巨大的雙摺四開大門比901所的大門還要大,上面用古香古色的紅銅裝飾,還雕刻了各種毫無意義的東洋西洋各式花紋。
這個大門又土又奢,透着一股沒文化但敢花錢的氣質,讓霍鷹害羞地擡不起頭來。
出租車司機滿臉驚訝地問:“呦,你原來是霍乘風家的小子?你是霍鷹啊?”
霍鷹恨不得把頭塞到書包裡,點點頭。從余光中看到,他家也是“拆樓重建大軍”中的一員。
不知道老爹怎麼想的,原本好好的三層水泥房子非得扒了;前院裡堆滿了鋼筋和建材,還停了一輛挖掘機和一輛起重機。
“霍鷹啊,那不是外人!你怎麼不早說啊,我不收你車費了!”司機熱情地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早說啊,早說我直接上機場接你去了。”
霍鷹實在是不認識這位司機大叔是誰,只好弱弱地點頭致謝。但他還是掃了二維碼,支付了車費。
“我說霍鷹,你肯定是忘了我了。”司機熱情地說,“我是你黃叔叔啊。我的倆兒子,大黃小黃,小時候過年,你帶着他倆放爆竹呢!”
“哦!”霍鷹恍然大悟,“原來是黃叔叔啊!”霍鷹記起來了, 這位黃叔叔,是霍家村唯一的外姓人。
黃叔叔的父親是早年間插隊的知青,後來娶了霍家村的姑娘,就留在村裡了。這位黃叔叔過去給自己老爹打過工,開過大貨車。
他的倆兒子,大黃和小黃,自小每年過節,都追着自己滿院跑。
“黃叔叔啊,怪我。我好久沒見您,真沒認出來。”
老黃笑了,說:“你沒認出來我?我也沒認出你來呀。你大啦,我老啦。”
“黃叔叔,你趕緊下車,到我家喝點水吧。”
老黃一擺手,說:“我不去啦,我趕緊回家,給我老爹做飯去。他現在癱了,下不了牀啦。我那兩個混蛋兒子,要是有一丁點學了你,我死也嚥氣啦!唉……”
“您別這麼說嘛,大黃小黃最近怎樣啊?”
“倆混蛋實在不好好學習,沒辦法,我給送到武校去上學了,武校管的嚴。這會兒放暑假,倆小子也回村啦,回頭讓這哥倆找你去,你好好幫我訓訓他們!”
“沒問題,我可想念我這倆小兄弟啦。”
霍鷹下車,送走黃師傅,站在自己家的大院門口,擡起頭,看着巨大的院門上,雕樑畫棟的門楣,心中覺得好笑。這裡又不是公園,搞這麼誇張,給誰看呀。
邁步走進這個自己不熟悉,沒有什麼親切感的“老家”,看着院子裡堆滿的建材,霍鷹能想到自己那個糊塗又精明的老爹傻乎乎的表情。
回過身,他突然驚愕地發現,在大門內側,掛着一個巨大的已經被風乾的螞蟻屍體,足足有一米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