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街角的“薇薇咖啡廳”煥然一新,門口擺着大麥穗和花籃,江曉行和葉未央穿着嶄新的白襯衣和黑褲子,繫着棕色的圍裙,站在門口迎接前來祝賀的賓客。
王巨君、安家宜和張萌的到來,讓他們兩人非常欣喜。
還沒等三人走到門口,葉未央就跑回咖啡廳裡面。
緊接着,一個高雅美麗,衣着得體,氣質出衆的中年女士從屋裡迎了出來,正是咖啡廳的女主人,葉未央的媽媽葉薇薇。
一見到王巨君,葉薇薇就緊緊握住王巨君的雙手,熱情地說:“王先生,感謝您的資助。我和未央孤兒寡母地討生活,要是沒了這個咖啡廳,就真的沒法活了呀。”
王巨君哈哈大笑,故意小聲說到:“這有什麼的?我們都喜歡這個咖啡廳,從上學時候就天天來,這咖啡廳要沒了,我們青春記憶都要消亡了,多遺憾呀。您說對不對?哈哈。”
“我懂,我懂,”葉薇薇熱情地說,“王先生,幾位一起,快請進屋吧。”
她一邊走,一邊踮着腳對王巨君說:“王先生真是又高又帥,一表人才啊。不知道王先生有沒有對象啊?”
王巨君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說:“有對象啦,還是個外國妹子。”
“呦……”葉薇薇顯然有些失望,順口說到,“我還說,王先生要是沒對象,就把我閨女介紹給你嘛……”
“媽!”葉未央滿臉通紅地埋怨到,江曉行也是萬幸逃過一劫、長出一口氣的臉色。
安家宜看着這個熱鬧,心中好笑:人啊,真是複雜又麻煩的。
張萌熱情地挽着葉未央,對她說:“小葉,你的考試怎樣了?證書考下來了嗎?”
葉未央開心地說:“都考下來啦,這下我也算是大學本科畢業啦。雖然是高自考,也真是不容易哩。好在維修的這幾個月,我一直在家學習,進度真的很快呢。”
“嗯,自學也是真的不容易。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呢?”
“我學的是酒店管理專業。下一步想考一些資格證書,繼續提升自己。”
大萌點點頭,說:“太好了,你可真棒,好努力呀。我有個想法,待會兒大家坐一起的時候,一塊說吧。”
葉未央好奇地問大萌:“大萌姐,你有啥想法,不這會兒說?”
大萌帶着滿臉笑容,沒有回答。
就在幾人剛一落座,江曉行給每個人端上一杯咖啡的時候,門咣噹一下猛地被推開,搖搖晃晃地走進來三個人。
領頭的,是一個五、六十多歲,剃着禿頭,個子不高的小黑胖子,手裡假模假式地搖着一把摺扇;後面跟着兩個人,都穿着黑T恤、大褲衩和涼鞋:
一個又高又胖,肚大十圍,也剃着光頭;另一個滿臉橫肉,眼睛很小,肩寬背厚,膀大腰圓,面貌十分醜陋。
領頭的小黑胖子搖着摺扇,滿臉賤笑地說:“呦呵,高夫人,葉大嫂,隱居在此多年,總算被兄弟我給找到啦。今天貴寶號開業,我給您道喜了!”
葉薇薇連忙站起身,熱情地迎接道:“來的都是客,您三位請裡面坐。小江,快去爲客人點單。”
“嫂子,您別裝着不認識我呀,”小黑胖子拉開葉薇薇身邊的椅子,大模大樣地坐下,兩個黑大個兒就站在他身後。
這個小黑胖子很不客氣地合上的摺扇一搭葉薇薇的肩膀,把她按在座位上。
見到小黑胖子這個舉動,王巨君臉色非常不好看,
張萌也要拍桌子了;但安家宜按住二人,想聽聽小黑胖子說點什麼。
安家宜,要是街面上的黑社會的話,還真得穩妥處理。有時候這幫孫子打架不行,缺德事做得多了,沒事給你搗點亂,麻煩得很。
有點閒工夫,還不夠跟他們窮折騰的呢!要對付,就得乾淨徹底地剿滅,不留後患。
葉薇薇坐下,尷尬地陪笑說:“這位先生,我真的不認識您,我就是一家庭婦女,老公死了,沒辦法,開這麼一個小店謀生。
您要是在街面上收點衛生費、安保費啥的,您直接說,我給的起的話,一定孝敬您…..”
“呦,嫂子,瞧您這話說的,把我們當黑社會了麼不是?哈哈,我們是黑社會嗎?”小黑胖子回頭問身後的兩個大個子。
“不是!”又壯又醜的大個子回答到。
“這年頭,太平日子,哪兒有黑社會呀!”另一個大白胖子也說。
“您瞧,我們可不是黑社會。”小黑胖子說,“我們是高大哥的朋友,找高大哥好些年了,一直沒找到。
好不容易在前些天的新聞上,偶然看到嫂子你的咖啡廳,才知道,原來嫂子沒出遠門,就在本地落戶了。”
“對,不容易找。”站着的大白胖子說。
“這叫什麼?”小黑胖子故意問。
“這叫燈下黑!”大白胖子接着說。
“對嘍,”小黑胖子說,“我們爺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見高大哥一面,有點往事想跟高大哥敘敘舊。嫂子,您就成全了兄弟我唄。”
“對呀,成全了我們唄。”大白胖子說。
小黑胖子瞥了一眼站着的胖子,嚇得他趕緊閉嘴。
“哎呀,這位先生,恕我一個沒文化的家庭婦女眼拙,您到底是哪位老闆?我真的不認識什麼高先生。”葉薇薇擺出一副無奈的臉色,說,“
實話實說,我都這個歲數了,說出來也不怕丟人;年輕的時候吧,老婆子我不要臉,不務正業,結交了不少社會人,玩得比較亂套;
跟幾位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閨女她爸,到底是誰……”
小黑胖子眯着眼睛,聽着葉薇薇的話,不滿地微微搖頭。等聽到“不知道到底是誰”的時候,啪地一下,把摺扇合攏,坐直身子,故意揚着下巴,大聲說:“
嫂子,您說這話,不怕高退之高大哥聽見嗎?”
一聽見“高退之”三個字,葉薇薇突然就不笑了。
與此同時,王巨君的眉毛挑了一下。
葉薇薇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嚴肅起來,說到:“這位老闆,小店剛開業,您老要欺負我一個家庭婦女,我可要報警了。
我不認識什麼高退之,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在下葛字門新任掌門於得水,專程來拜訪嫂子。”小黑胖子非常傲慢地揚着下巴, 抱拳行禮,說到,“後面這兩傻小子,是我的倆徒弟,丁雲翼和李雲奎。
高大哥當年欠我一筆小小的人情債,如果嫂子不幫我找到本主兒,我恐怕得跟嫂子這裡討點賞了。”
葉薇薇擺出一股打死也不認賬的態度,說:“這位於老闆,我也不懂您這個葛字門是個什麼企業,我也不認識什麼高退之;
您有事說事,願意喝咖啡我歡迎,我還有事,就不陪您聊了。”說着,她站起身就要走。
於得水又是輕輕舉起手中的摺扇,在葉薇薇肩上一按。這個動作明明輕如鴻毛,葉薇薇卻彷彿被千鈞重擔壓下一般,重重地坐回在椅子上。
於得水還是一臉賤笑地說:“嫂子,您厲害,兄弟我惹不起您。可是您別忘了,您可是有軟肋的呀,您閨女不也在這裡呢麼?
您不想讓高退之高大哥的軟肋,遇着點不舒服的事情吧?”
這話一出,葉薇薇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起來。她一瞪眼,衝江曉行喊:“報警!到時候警察來了調監控,說咱們被黑社會威脅了!”
江曉行衝向吧檯,就要打電話。
王巨君一把抓住江曉行的衣襟,擺了擺手說:“小江,你等下,我有話說。”
說着,王巨君雙手大拇指內扣,翻手抱拳,大模大樣地衝着於得水說:“辛苦!合字兒,這個牙淋窯是我罩着的,都是老海,您老又是前輩,給個面子唄。
小子我先亮個腕,‘榮’字內門,一虎頭萬!”
就這幾句話,震得於得水和葉薇薇驚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