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
有何看法，我丫你個長孫衝的老婆和女兒。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這些東西，雖然頂着一個大唐才子的名聲。可是這些虛頭巴腦的理論上的東西自己可是小白一個。
即使宴席上的即興賦詩自己也要避免的。這次偏要把禍水引向自己，簡直可惡至極。縱然自己不在意虛名，可是偌大名氣自己擁有一段時間後若是此時出醜可就不是
自己的名聲受到影響。連小蓮、張怡乃至方纔受到好評的兕子都要跟着受累啊。這才情名聲雖然沒有實打實的好處，但是很多時候卻是比金銀傳家還寶貴的東西。
“自從陛下開科取士以後，寒門士子從此有了出頭之日。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登科躍龍門。此事原本是好事，卻怕太多書生十年寒窗只爲一日登科時。諸位大人
也是知道的，百人中始取一人。家庭富裕的還好，若是家貧的，書生除了讀書而不做其它事情，悲哉一家人。”
“小子說的也是，雖然當下此情很少。只是隨着生活改善只怕真的出現這種只是讀書而不做其它事的無用書生，回頭老夫倒是建議朝廷開科取士需加入農學或者經
商等常識以避免這種想象。”褚遂良點頭道。
“不過那些考中進士的自然歡天喜地。文武正好有一首詩來，”沒法子，只好再次抄襲來表明自己是有學問的。
登科後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此詩一出，上官儀感慨道：“可惜上官昔日無此等幸事，雖然今生再也無此等風光之時，卻能夠感受到登科後少年書生志氣宏的蓬勃朝氣。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是啊，趙觀也想參加考試。可是擔心被考官打下，只好羨慕看着那些趕考的書生無限風光。”想起長安城那些意氣奮發的少年書生行走長安街道、聚會在湖畔溪
亭，自己真的好羨慕。此時的書生清一色的少年、青年，根本不存在後世的那些年歲老邁的‘童生’。畢竟李世民開創的科舉沒有多長時間，何況在後世妻子、家人
節衣縮食供養書生一心讀書赴考的現象此時極少出現。大唐的風氣整體上是朝氣蓬勃、奮發向上，還沒有死心到“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迂腐社會風氣。反而是
“寧爲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的從軍獲取軍工的理想在書生中流傳。其中以後來的李白爲代表，嚮往着沙場縱橫，建功立業。
可惜自己一來名氣在外、身份已然是侯爺、駙馬，根本不可能再和這些書生一較長短、二來，古文和時政底子實在淺薄，若是有心赴考還要學習不少對自己無用的
東西得不償失。所以這個夢想只好隱藏在心裡。看着這桌上不少人爲自己這首詩怦然心動，或許每個人年少時分以登科或者建功沙場爲最開心的時候吧。何況初唐時
節這錄取率實在是太低了些，所以能被錄取也顯得這人特別尊貴。
好在衆人邊吃邊喝，話題轉移到隋朝之前的南北朝時期的幾個君王的荒唐事。其中玉體橫陳的典故讓衆人不勝唏噓，長孫衝這小子不覺說出一句名言：“聲色犬
馬未必歡。”看着衆人詫異的目光，長孫衝哭笑不得：“這位皇帝倒是縱情所欲，更有大臣爲此賦詩作樂。長孫衝只是感覺這朝的皇帝、大臣其實心裡不充實，藉此
麻醉自己。結果後來那叫一個悽慘，好端端的江上烏煙瘴氣終於崩潰。更何況前朝隋煬帝后宮佳麗三千人，享盡風流快活帝王尊嚴，只是越是如此，死的時候越是悽
涼。故此不覺有此語。”
“是啊，楊廣其實文學修養還是很高的，奈何詩詞終爲人品所累沒有流傳。這就是沒人品就沒詩品。”座中不知誰感慨道。蕭瑀一旁接着吟道：“舟遙遙以輕颺，
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載欣載奔。僮僕歡迎，稚子候門。三徑就荒，鬆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
怡顏。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園日涉以成趣，門雖設而常關。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景翳翳以將入，撫孤鬆而盤桓
。”然後悵然道：“每回讀到陶潛這首《歸去來兮辭》中這段話，清雅、清新之氣迎面撲來。老夫縱然心情再是不好時分，亦能平息靜氣，諸公以爲何故？”
上官儀擊掌一飲杯中葡萄酒笑道：“觀蕭公一生再是坎坷時分也無陶潛貧困落寞，而其人苦中猶自有自己快樂的事情，所以蕭公讀到這裡自然心平氣和，不知上官
此語然否？”
“正是，可惜陶潛爲人於當世無力；與妻子無力；哀哉其妻其子哀哉其本人多貧苦，唯留詩篇與後人有益。不知陶潛與楊廣文學上孰是孰非？”此語一出，滿桌皆
靜。
“屈子行吟江畔有‘九歌’，江郎入朝纔始盡。看來不窮困不足有佳句流傳於世，這讓我等爲之奈何？”李百藥自言自語着。忽然看見自己，眼前一亮。笑道：“
諸位大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有所成就而享富貴並有大功與朝廷與百姓者非安北侯莫屬！前無來者，或許後無古人也是應該啊。”
蕭瑀正色道：“不錯，只一首《春江花月夜》可冠絕今古。曲轅犁、食鹽製取善莫大焉。而只有十六歲的小侯爺當之無愧。老夫敬小子一杯！”說話間，老頭站起
身來。其餘人一見蕭瑀起身，全部起身一齊道：“蕭公言之有理，我等齊敬小侯爺一杯。”這排場這氣勢讓周圍宴席上的男女目光全部匯聚此處。看見自己的夫君慌
張飲酒回禮，另一側桌子上的兕子笑得那麼得意，卻被高陽踢了一腳說了一句話後姐妹兩個鬧成一團。
回禮後大傢伙做好繼續吃菜飲酒，長孫衝這會靈光煥發得意說道：“小侯爺方纔那首詩中‘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初看時俗不可耐。細思量卻是人之
常情，只一句話把登科書生的心情寫得活靈活現，實在是高明。”
自己苦笑道：“若說高明呢，還是長孫兄這府邸的山水花木安排的精巧細緻。比趙觀的府邸可是要高明不少，就此看來我不如長孫兄多矣。”此語一出，席上諸人
再次大量這長孫府邸後點頭稱是。
長孫衝滿面笑容，“多謝諸位誇獎，這還是多虧了設計趙州橋的名匠李春的女兒幫忙設計的。這姑娘真個是蘭心蕙質玲瓏心思，虧得與長樂公主有一面之緣出手幫
襯。”然後這小子臉色暗淡一下後舉杯敬酒，飯後整理這次茶會的詩句，然後品茶。只是這茶讓自己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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