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工管理着水,而水則是每個人都離不開的生活必需品。只要水管工將閥門關掉,整座城市將失去生命之水。隨之陷入一片恐慌,而我現在就是這個水管工。而我所管理的水,就是老三與小楠背後的人,或者也可以說是小楠背後的人。這些人就是我所管理的水,而木木父親這些人,就是這些城市裡的民衆。所以我現在最緊要的工作,就是調查出當年這件事情的經過,且找到小楠與老三背後的那些或者那個人。
這不是個容易的事。
孫有波口中的事情發生在十年前,十年前我剛剛讀完高中要上大學。我不記得當年發生過什麼重大事件,而且孫有波還說過當年的事與部隊有關。這更讓我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心裡面七上八下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着眼前繁華的京都,我長舒口氣拿起電話聯繫王穎麗。
其實有些時候,求助女人並不可恥。
有一個或者多個女人作爲強力的後盾,是每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鐘,我給王穎麗打電話着實有點不禮貌。但我顧不得那麼多,現在我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金貴。電話響了三聲之後王穎麗才接通,電話裡出來王穎麗睡着後又被吵醒的無力聲音:“喂。”
我直接了當:“我需要你的幫忙。”
電話裡傳來王穎麗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隨後又是一聲長長的哈欠聲。然後纔是王穎麗的聲音:“將事情經過詳細跟我說一遍。”
我鼻頭一酸,有些感動。唯一能跟在深夜給自己男人煮飯女人相提並論的,就是在深夜男人打過去電話讓女人幫忙時候永遠不會猶豫的女人。我並不廢話,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給王穎麗說一遍,並且我將事情的關鍵點,當年的那件事着重說了一下,問王穎麗知道當年的那件事跟誰有關,到底是什麼事。
王穎麗聽過之後眉頭一皺,她明顯被我所說的事震驚。她詫異地問我:“你說老三與小楠不是普通人。”
我頜首點頭說:“對。按照孫有波的意思,小楠當年比木木的地位更厲害。你應該知道木木是什麼地位……”
“……”電話裡傳來一陣沉默,此時無聲勝有聲。半晌之後王穎麗說:“我現在幫你查,六十分鐘後給你答覆。”
“謝謝你,麗姐。”我鄭重地說。
王穎麗卻已經掛斷電話。
……
六十分鐘。
很漫長的時間。
我在這其間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端着茶欣賞京都的夜景,享受着屬於這裡的繁華落盡。說實話,除了天氣原因之外。任何人都向往這裡,在這裡人們能看到在別處看不到的權勢,繁華,金錢,以及讓所有人都經受不住的誘惑。我的茶剛泡好,就有人按動我的門鈴。
我眉頭一皺,警惕的走到門口趴在貓眼處往外面看去。外面站着一個面容姣好,頭髮修長的女人。直覺告訴我她不是什麼好人,因爲我不認識她。我沒有開門,躲在門後看着門口處的女人。女人再次按動門鈴,我仍然警惕地站在原地不動。女人見我不開門,彷彿知道我在房間裡面一樣。
用門口的麥克門鈴喊道:“郝先生,我是麗麗。有人讓我來陪您,您開開門咱們再聊吧。”
女人的聲音很清楚,有點像是播音員。沒有風塵女人的嗲聲怪氣,反倒帶着點清新的味道。但我知道,今天晚上如果我讓她進門。這件事我就絕對不能善終,儘管我不是官員。但隨便督辦我個治安拘留十五天,對於他們來說是在輕鬆不過的事。我索性也不僞裝自己不再房間,我衝門外的女人喊道:“我不需要你。”
女人聽到我的聲音後,臉上明顯露出高興的笑容。她說:“郝先生,您能開開門嗎?”
我沒說話。女人見我不說話,臉上有些紅潤,看着空曠的樓道壓低聲音說:“郝先生,如果您不開門的話,我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有麻煩,希望您能幫幫我。我還是個學生,在讀大學。”
我仍然沒說話,她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如果我開門,我就絕對是個傻逼。
絕對不要讓自己的同情心氾濫,特別是面對漂亮女人的時候。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悲劇,我只不過是讓她更快的體嘗而已。我轉過身閉上眼睛,靠在門板上面。女人仍然在軟聲細語的求我,我在面對這座城市誘惑的時候,毅然決然選擇放棄。可我知道,有很多人在面對這樣的誘惑的時候。選擇的不是無動於衷,而是打開房門,讓女人進入房間。
其實我知道,如果她沒有完成那些人交待給她的任務。她一定會受到懲罰,但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因爲她的本名,恐怕就不叫麗麗。呵呵!
……
整整兩個小時後,王穎麗纔給我打來電話。王穎麗的聲音中帶着疲憊,但也帶着她所有的威嚴。她剛要對我說,我就說:“彆着急,等我換個電話打。”
我拿出自己買的衛星電話撥通王穎麗家裡的一部私密手機,王穎麗纔對我說:“結果已經調查出來,事情的經過很簡單。當年有人要綁架小楠,而老三是小楠的貼身保鏢。兩人經歷過廝殺之後,就雙雙從海上墜機,所有人都以爲他們死掉了,其實他們沒死,而是流落到一艘漁船上。這件事自然被人發現,老三就帶着小楠上演全國大逃亡。其間發生很多事,小楠也因爲見識到太多陰暗面變的沉默寡言。後來隨着這件事的平定,小楠與老三的消息就變的可有可無,最後這件案子就成無頭公案,小楠與老三的下落也沒人關心。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你在上海遇到老三,並且幫助他們。”
我皺着眉頭問:“那爲什麼孫有波說跟部隊有關係。”
“軍權!”王穎麗說出兩個讓我震驚的字。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驚訝地看着王穎麗問。
王穎麗笑道:“很簡單,通過當年的新聞片段再加上一些我自己特有的關係分析出來的。你要記得,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任何事情都有可尋的蛛絲馬跡。但最重要的,還是你的身份到達一定高度。只要你的身份到達一定高度,這世界對你而言就沒有秘密可講。”
我笑着沒說話。
王穎麗認真地說:“其實你現在完全可以去找小楠的太爺爺,我相信他會幫你的。”
“正有此意。”我笑着說。
王穎麗卻在給我一塊甜棗後給我一記當頭棒喝,她問我:“那你想過找到他之後說些什麼嗎?告訴他小楠的下落,讓他帶走小楠?還是你曉之以情,以你的臭嘴說動人家?你感覺這樣的人物,會被你說動嗎?”
王穎麗的話讓我怔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顫巍巍地問:“你有什麼妙計嗎?”
王穎麗點點頭說:“非常簡單,你先回來找小楠,讓小楠寫一封信,你再帶過去就好。”
我心中大呼這是個好辦法,可我卻不知在電話那端的王穎麗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其實王穎麗的本意是給人家一個自己的選擇,憑藉人家手中的權力,只要信到了他的手中,他必然會知道小楠在什麼地方。這就是王穎麗的智慧,我一輩子都比不上。聊過這件事的細節之後,我將剛纔門外有女人叫門的事情告訴王穎麗。王穎麗聽後眉頭微皺,說:“其實你應該開門,你不開門反而會壞事,他們只不過是想要你的一個態度,而非利用這個女人陷害你。”
“我操!”我的世界觀有點被顛覆,王穎麗聳了聳肩不說話。
“哪現在怎麼辦?”我問王穎麗。
“簡單,給周陽打個電話,約他一起出去泡吧。”王穎麗給出一條妙計。
……
掛斷電話,再約周陽到三里屯。找個人氣還在的酒吧,我跟周陽坐在裡面。周陽打電話叫過來一哥們,這哥們叫來十幾個身材漂亮容貌妖嬈的妞兒,一字排開坐在長沙發上,要多風騷有多風騷。嗨到早晨五點鐘才散場,散場後周陽帶着我到附近吃早餐,坐下之後喝了兩口豆漿,周陽纔對我說:“哥們,別指望救出你那小兄弟了,上面已經發話必須將他弄到大西北的監獄裡。”
我沒說話,早餐過後我讓周陽送我去機場。
周陽見我回上海,就笑着安慰我說別往心裡去,有空常來北京玩。
到機場之後,周陽又給哥們追一電話,讓他哥們幫我聯繫一下空管方面,幫我整一輛最快飛上海的飛機,立馬起飛的。那哥們能量估計也不小,不一會兒就有機場工作人員找到我,讓我走貴賓通道登機,飛機半個小時後起飛。臨走之前,我對周陽說:“其實木木不喜歡你也是有原因的,你缺少一種能讓木木瞧得起的精神,這種精神叫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