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自打孃胎起,有一些事情就是註定的。
姬妖媚給蘇東坡培養了一個合格的童養媳,蘇東坡不能拒絕,也不能反對,只能順從。娶沈瑞芬並不是要他性命的難事,再說了他要是敢不娶。估計他老孃也敢將他吊在他家後面的榕樹上,用皮鞭抽他。當然,最重要的是不娶沈瑞芬,他拿不到這數以百億計的家產。
所以蘇東坡別無他選,只能娶。
結婚不管怎麼說都算是人生中的大事,若是普通人,不準備個四五個月,難以結婚。光是來回的聘禮以及禮法,就能讓小兩口頭疼半天。但是對於身處高位的人來說,結婚只不過是一個儀式。只要有錢,任何事情都不用自己去準備。將錢交給專門做婚禮的禮儀公司,從頭到尾絕對辦的有聲有色。
不管是要奢華型的婚禮,還是要西方的聖潔,以及中國古典婚禮的厚重,禮儀公司都能滿足。所以蘇東坡眼看沒了辦法只能順從之後,就每天在家裡悠閒的等着三月一號的到來。
這廝還不忘通知我們幾個,該過去的趕緊過去,到時候我們都當伴郎,好好給他風光風光。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這廝還賤笑着說:“老四啊,你個孫猴子終究還是逃不過我如來佛的手掌心,讓你不跟着我回大連,這下不還要屁顛屁顛的過來。”
“操你大爺。”我罵他。
一番打屁之後,蘇東坡囑咐我:“到時候帶着弟妹一起來,我老孃叮囑的。”
既然蘇東坡都這麼說了,我只能點頭答應。
……
上次從首都回來之後,我將帶回來的烤鴨給王穎麗送去,又給她包了東北餃子。她才心滿意足的說我還算有良心,對於那天在電話裡的小誘惑,我們兩個都選擇沉默不語。在她家裡待了三個多小時,這纔回家。
夏婉玉已經得知我要回來的消息,和我在王穎麗家裡做的如出一轍,她也給我包了餃子。夏婉玉並不太會做飯,餃子是她和張玲一起包的。吃起來也不如我做的好吃,不過我並沒有說什麼。女人願意給你做飯,那就是愛你。要是再挑三揀四,那就是不識好歹。
吃飯時簡單跟夏婉玉說了這次事情的經過,夏婉玉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叮囑我以後可以多和蘇東坡來往來往。我也詢問她,我不在家這段時間,夏天怎麼樣。夏婉玉只說了一句夏天挺乖的,而且飯量見長,一頓飯能喝一瓶奶了。
我笑了笑說了一句,挺不錯的。
夏婉玉的母乳很充裕,夏天剛出生的時候都是喝的她的母乳。稍稍大一些之後,她就用一種非常細的麥片混合奶粉再搭配少量母乳餵給夏天喝。她說這樣有營養,夏天是十二月十二號出生的。到二月十二號時,體格竟比普通兩個月的嬰兒大上三分之一。
而且容貌也漸漸凸顯出來,一雙大眼睛活靈活現的。
他也不鬧人,只需要定時喂他喝奶就可以。在加上夏婉玉和張玲的聯洋照顧,總的來說,養夏天還真沒費多大功夫。我回來的當天晚上,張玲將夏天抱過去和她一起睡,我知道她是在給我和夏婉玉私人空間。吃過飯後,夏婉玉去洗澡。看着她走進浴室,我也脫掉衣服轉身走進去。
夏婉玉並沒有驚訝,我走上去抱着她,熱水灑在我們兩個身上,我們兩個激吻在一起。她的舌頭伸到我的嘴裡,主動將自己口中的津液渡給我。她靠着牆,雙腿環住我的腰,雙手死死抱着我的脖子。她趴在我耳邊,在我耳旁輕聲嚶嚀着。
過後我們兩個一起洗澡,夏婉玉比我洗的快,她洗完之後對我說:“我出去等你。”
我點了點頭,躺在寬大的浴室裡,閉着眼睛。
高溫的洗澡水讓我渾身上下出了一層汗水,不知爲什麼,我突然想起孫曉青。我們兩個也曾經在那棟兩居室的浴室裡洗澡,在一起恩愛。我趕緊搖了搖頭,驅散腦海中的影子。我坐在浴缸裡,怔怔出神地看着水面中的自己。
爲什麼我回到夏婉玉的身邊,卻還會想孫曉青。我很害怕,我怕夏婉玉發現。
……
我洗過澡穿上浴袍出來時,夏婉玉正躺在牀上,房間裡面放着輕緩的英文歌曲,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很誘人的香味。我走過去掀開被子才發現夏婉玉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連體黑絲,上身只有一個半杯託的小BRA,將她那兩個因爲生過孩子愈發顯得傲嬌的大饅頭襯托的格外宏大。
我躺在她身邊,她轉過身趴在我的身上,主動吻我。這一次,她十分狂野。整個房間裡都是她很嘹亮的聲音,她坐在我身上,咬着嘴脣,嘴角有一絲口水。我也被她的熱情點燃,和她共度雲雨。
等到梅開二度之後,夏婉玉身上那套連體絲襪已經全部被浸溼,黏黏的。她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丟到一旁,躺在我懷裡,臉蛋紅撲撲的。
我問她:“今天怎麼這麼放得開?”
夏婉玉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說:“我累了,早點休息吧。”
看着她前後的轉變,我心頭產生一絲疑惑。難道她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我不敢想下去,因爲這幾天我對孫曉青的思念,讓我有很深的負罪感。我能狠下心去做陳世美拋棄夏婉玉,但是我並不是一個真的陳世美。或許……
我是說或許。
或許孫曉青死了呢!
坐了一下午的飛機,又做了兩次愛。漸漸感覺到很疲憊,慢慢沉入夢鄉,我又做了一個怪夢。夢中,夏婉玉站在我的左手邊,孫曉青站在我的後手邊。她們兩個分別轉身離開,走了五十米之後,她們兩個分別站定再轉過身來。她們的臉已經模糊,我只聽到她們的聲音。
我是跟孫曉青走,還是跟夏婉玉走。
然後,夏婉玉的懷裡抱着夏天。孫曉青的身邊站着犇犇,孫曉青不說話,我只聽到夏婉玉的聲音,聽到她在哭着叫我:“郝仁,郝仁,郝仁。”
然後我就醒了,睜開眼睛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夏婉玉的懷裡,她的頭髮散落在我的眼前,透過頭髮去看她,她滿臉的驚慌。我瞪着眼睛,喘着粗氣。夏婉玉過了一會兒才問我:“你做噩夢了?”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夏婉玉抱着我,像是抱着夏天那樣,讓我鑽到她的懷裡,她對我說:“男人真是一個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說沒說夢話,但是夏婉玉卻沒有再提過我做噩夢的事情。而我自己在經歷過那天晚上的噩夢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生活依舊很平淡,除了蘇東坡要結婚的這件事情。姬妖媚想要夏婉玉去,夏婉玉也並沒有猶豫。她似乎也樂於交姬妖媚這個朋友,所以我只是跟她提一下,她就決定那天跟我一起去大連。
張玲聽了之後,也嚷嚷着要去。
我也沒拒絕,張玲巧笑倩兮的說:“我給你們當保姆嘛,照顧小夏天。”
張玲的話讓我很羞愧,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5002,仰起臉對張玲說:“其實你才最應該當小夏天的乾媽。”
張玲臉色一紅。當天晚上,連續幾天都沒有睡踏實的我,很奇怪的睡的十分安穩。並沒有做夢,也沒有害怕。醒過來的時候豔陽高照,夏婉玉坐在一旁梳理頭髮。她的頭髮很長,她習慣性的將頭髮盤在腦後。留下兩縷垂在鬢邊,看上去十分有女人味兒。
我撓了撓腦袋,打了個哈欠。
夏婉玉轉過身看着我,問我:“醒了?”
我點頭。
原本以爲沒什麼事,可是卻聽到夏婉玉輕聲笑了笑說:“孫曉青真的有那麼好嗎?”
僅僅是這一句話,就讓我怔在原地。
夏婉玉眼神冷冰冰的看着我:“以前我不如她,我承認,她對你好。可是現在,我也給你生過孩子,我也給你做了這麼多事情。難道我還比不上她?郝仁,做人得有良心,我承認我以前陷害你不對,可是現在我這麼對你,難道還不能留住你的心?至於讓你每天晚上睡覺都叫她的名字嗎?你知道嗎?從我們兩個在一起,從我懷着夏天,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我張了張嘴巴,呆滯在原地。
夏婉玉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睛中的淚水咽回去。
她說:“我爲你付出的夠多了,愛情真的有一個限度。郝仁,你是不是也該想想自己的不是?別人都說我狠辣,都是我心腸不好。可是誰又能知道,和我每天共枕的男人,每晚上都叫着別的女人的名字。”
震驚!
震驚之後是懷疑。難道我從最開始睡覺時,就一直在叫孫曉青的名字?這個答案讓我很匪夷所思,因爲我根本不知道這一切,一點影子都沒有。我猛然想起在瀋陽時那個東北女人說的話。
這一切難道都是真的?我艱難地想象着,看着眼前堅強到流淚的夏婉玉。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她在生孩子前會對我說那番話,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她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在上海。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可是砸的卻不是我,而是夏婉玉。我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裡,默默說了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