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王穎麗的話,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但說無妨。”
王穎麗別有深意的說:“老狐狸在考驗你,不成功則失敗,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天堂,老狐狸從來不會讓一個沒有真本事的人去做他的‘義子’,你如果想要得到老狐狸的扶持,只有自己去努力,去奮鬥。不然你最好的下場也就是得到大德集團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然後安逸一輩子。”
我降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對王穎麗說:“你知道老狐狸這輩子最怕的是什麼東西嗎?”
王穎麗眉頭皺起一道疑問。
我猶豫了一下,說出了我的猜測:“老狐狸最怕死了之後沒人給他擡棺。”
王穎麗啞然,可是還是有些不明白。
我臉上帶着一絲笑容說:“這件事情原本我不打算告訴別人,但是今天你問起來了,我就打算跟你說說。老狐狸十五歲的兒子,是被人殺的,而不是外界傳說的病死的,而老狐狸的女兒和她的丈夫,絕對不是夫妻。”
王穎麗整個人都懵了。
而我繼續說:“先說他兒子,從資料上面顯示,老狐狸兒子死於癌症併發症,可是根據我的調查瞭解,老狐狸的兒子生活非常健康,而且也不濫交,最最重要的是老狐狸兒子不可能接觸到含有致癌物質的食物或者東西,因爲他是老狐狸的兒子,所以他得癌症的機率幾乎只有百分之一,不要說什麼沒福享受人生,上天要收他的命,沒那麼扯淡,老狐狸的兒子絕對不可能死於生病,即便是生病,也不會死的那麼突然。”
王穎麗皺起的眉頭出現一絲驚訝,歎爲觀止的看着我,迫切地問我:“那他女兒是怎麼回事?”
我嘆了口氣說:“劉美齡去世的時候,老狐狸女兒帶着丈夫回來了,如果他們兩個的確生活在美國的話,他們兩個在人前肯定不會特別拘謹,而根據我的暗中觀察,老狐狸女兒和她的‘丈夫’從來沒有在人前出現過特別親密的接觸,甚至有時候他們兩個用英語交流的時候,還顯得有些茫然。你相信一對夫妻結婚好多年,都不瞭解彼此嗎?”
我自問自答:“顯然不可能。所以他們兩個一定是假夫妻,或者也可以說,老狐狸女兒根本不在美國,或許還有其他可能呢。”
王穎麗睜大了眼睛看着我,整個人顯得十分難以置信,她問我:“你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淡然一笑,沒有回答。
王穎麗卻又問:“那你爲什麼說老狐狸怕自己死了之後沒有人給他擡棺?”
我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最後一次進入小紅房子是和老狐狸的對話,我轉頭看了看王穎麗說:“如果你是想要一個你能夠控線的木偶的話,那我絕對不適合,但是如果你想要一個打上你的烙印,以後說不定可以超越你的大人物的話,那你就選擇我。最起碼,我不會讓你死了之後,連墳頭上的草都沒人幫你拔。”
王穎麗眉頭一皺,我說:“那天晚上,我就是用這段話征服了老狐狸,很傻逼,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理由能通過,我當時完全就是氣急敗壞,可是很奇怪,老狐狸同意了。”
王穎麗恍然大悟,張口就說:“老狐狸生前得罪了太多人,他需要培養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而這個人……”
王穎麗用手指着我,我咧嘴一笑說:“姐,你別用手指我。”
王穎麗有些慍怒地瞪了我一眼,說:“郝仁,沒想到你還挺聰明嘛。”
我沉思了一會兒,對王穎麗說:“這一切都是猜測,如果有一條傳出去,我隨時都有可能身敗名裂。”
王穎麗猶豫了一下說:“我懂。”
我卻說:“你不懂。”
王穎麗皺起眉頭問我:“有什麼不懂?”
我問她:“那你說劉美齡爲什麼突然死亡?”
王穎麗啞口無語,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卻將我的想法又說了出來:“劉美齡是自殺。”
這一次,王穎麗沒有驚訝,而是露出一絲玩味:“蒼生芻狗,有意思。”
其實這些東西,都不是我自己一個人想到的,全都是孫曉青交給我的資料上面分析出來的結果。而這些資料,但凡我看過之後,全都會燒掉。不過顯然不光孫曉青猜了出來,王穎麗也猜出來了。王穎麗嘆了一口氣,眼睛中閃現出一絲落寞,她說:“即便如老狐狸這樣一生叱吒一方的梟雄,也免不了落一個晚年不保的下場,更何況是我們呢。”
我笑着說:“我們只需要向前跑,迎着未來的冷眼和嘲笑即可。”
王穎麗將手機連接到汽車音響上面,用手機播放了一首老歌《葬心》,很憂傷唯美的歌曲。深夜空曠的道路上面只有我們這一輛汽車在疾馳,我們兩個都不再說話,車廂裡的氣氛有些曖昧。
車後面出現了一輛路虎,王穎麗對我說:“加速。”
我不去質疑,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轉頭看着王穎麗,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後面的路虎油門一踩,也追了上來。邁騰終究不是路虎這樣馬力強勁的車輛,風馳電掣間路虎就追了上來。我轉頭就看到了在路虎的駕駛席裡面坐着一個我熟悉的人,陸鵬舉。王穎麗交給我的那份資料上面,有他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王穎麗則眉頭一皺就對我說:“撞過去。”
我毫不留情,方向盤一轉。
砰!
兩輛車撞到一起,火星四濺,劍拔弩張。也就是在這時候,王穎麗對我說:“踩剎車。”
我一腳剎車踩下去,邁騰立馬停了下來,而駕駛路虎猛打方向盤的陸鵬舉根本不會預料到我會這麼做。路虎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朝着路基就衝了過去。我深吸了一口氣,趕緊發動邁騰離開了事故現場。
傷痕累累的邁騰到了市中心之後,我將王穎麗送到了她住的公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