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凌傲君,段鏡淵一聲冷笑,“呵呵,穆老弟,我也不瞞你,凌傲君覬覦前朝的寶藏多年,他不是還搶了前朝的公主嗎。本書首發手打小說網前些日子據說拿到了藏寶圖,你猜怎麼着?哈哈,那圖上標的藏寶位置居然就在咱們瀾霞山北面的一座山上。凌傲君告訴我《素心劍錄》的事,無非是想跟我做個交換,天上掉的餡餅我可不能不撿,我說了我也不貪心,四六開,否則,他別想靠近瀾霞山一步。”
談及寶藏的話題穆陽絲毫沒有反應,段鏡淵不禁敬佩,“老弟就是不一樣,對寶藏居然毫不動心,如若瀾霞山得到寶藏,我絕不會忘了老弟你的。”
“名利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穆陽聲音依舊平靜。
“嗯,這就是我佩服老弟的地方,不過,‘聚聖大會’我也邀請了凌傲君,他必定會來,肯定想一併探探瀾霞山的地形,呵呵,那可是個老狐狸。”
“那位姑娘你打算怎麼處置?”穆陽似乎很關心那位姑娘。
“哼,剛纔的解藥只能延緩她幾天,我再給她幾天時間,倘若她就是不肯交出《素心劍錄》,我也只能把人給毀了,就讓這個傳說永遠成爲傳說吧。”段鏡淵言語中透着陰狠,“不過,如果真的有了《素心劍錄》,老夫就可以稱霸天下了。”隨後又問,“老弟可知最近朝廷有什麼消息?”
“沒聽說。”片刻,穆陽轉過頭來,“哦,好像展雲浩被人行刺,差點喪命。”
“這你都知道,老弟真是神通廣大。”段鏡淵眯起了雙眼,“老弟知道什麼人乾的嗎?”
“這個不知道,只聽說似乎是洞夷人。”穆陽微微皺了下眉。
“洞夷人?呵呵,是啊,當年洞夷人在短短兩個月就幾乎被消滅乾淨,追殺展家的人也是應該的。..”段鏡淵若有所思。
睜開眼,青青才發現自己在一間屋內,或許自己剛剛又暈過去了,門外兩名守衛的身影告訴她,她被軟禁了。自己出不去,只能等他們來找,段鏡淵肯定不會放手的,怎麼辦?她不知道中了毒會是這個樣子,本來以爲自己還能施展一下武功,卻不料千毒草的毒卻如同抽絲剝繭般地吸乾人所有的力氣,現在自己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看來這次只能任人宰割了,還好自己爲防萬一,沒有把《素心劍錄》帶在身上,但段鏡淵也不會輕易罷手。不行,必須趕緊想辦法。
夜深了,青青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她敲了敲門,門外響起守衛的聲音,“什麼事?”
“大哥,我有點餓了,拜託給我找點吃的吧。”青青裝作哀求的樣子。
“真是麻煩,”其中一人不耐煩地說,但是夫人早交代過,這個人必須得看好了,絕對不能出任何閃失的,還是去拿好了,免得受夫人責罵,“你等等啊。”守衛走了一個。
“大哥,我實在動不了了,你能把我扶到桌子旁邊嗎?”青青繼續對另一個哀求。
“怎麼那麼多事。”守衛沒動。
“求求你了,大哥,我一點都動不了了。”
“你等會兒吧,等阿三回來再說。”很不耐煩。
啊!屋內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把守衛嚇了一跳,“怎麼了?”沒有聲音。再次敲敲門,依舊沒有聲響。
守衛有辛不住氣,趕緊打開門,推門闖入的那一刻,黑暗中一道亮光劃過,“撲哧”一聲,那守衛撲倒在地。
青青驚慌地關上房門,踉踉蹌蹌地跑出房間。
雖然魔教總壇教衆衆多,但很多人都被調派去準備“聚聖大會”了,不過例行的巡邏還是有的。[]青青只能不辨方向地胡亂躲藏,但是天有些黑,有亮光的地方自己根本不敢去,沒亮光的地方又不認識路,正急得要死,卻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陣嘈雜聲,而且很快點燃的火把直照亮了半邊天。壞了,肯定是被發現逃跑了,青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然,很快四周都傳來一陣陣急切地腳步聲,彷彿已經將自己包圍了一樣,人們還嚷嚷着“跑了”,“趕緊追”之類的話,這可如何是好?
藉着遠處的亮光,青青發現不遠處有一處庭院,似乎沒有任何聲響,或許是不住人的,於是踉蹌着腳步向那裡躲去。卻不料剛到庭院門口,手腕立刻被一個人抓住,青青幾乎驚叫出來,卻發現那人正是穆陽。穆陽示意她不要出聲,一把將她抱起,迅速閃入一個房間。黑暗中,青青看出這是一個祭祀的地方,大堂上似乎詭着什麼人物。穆陽將供案上一隻燭臺輕輕旋轉了一下,就聽“吱”的一聲輕響,供案下面的石基居然打開一條通道,穆陽迅速將青青塞了進去,並塞給她一張字條,隨即合上了機關。穆陽躍上屋頂,看着到處搜索的守衛,只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聚聖廳門口,段鏡淵一臉鐵青地教訓着自己這些無能的手下,“混賬東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們都找不着,要你們這泄桶幹什麼!”
“居然還能殺人,我就不信她能下了瀾霞山!”段鏡淵吼道。
“教主,咱們這裡都搜遍了,除非她已經躲到了山裡。”
“放屁!她連跑都跑不動,這麼會兒工夫不可能出了總壇。”段鏡淵沒好氣兒,“每個屋都搜過了?”
“回教主,除了您和夫人的別院,再就是穆先生的西鳳閣沒有搜,別的都搜過了。”下屬稟報。
“穆先生?”段鏡淵略有思索。“付離,你帶人跟我走一趟西鳳閣,其他人繼續給我搜!”
西鳳閣外,付離一邊輕輕地敲着門一邊喊着“軍師”。半晌,穆陽才磨磨蹭蹭地把門打開,見是段鏡淵,似乎有些意外,“段兄,深更半夜,何事啊。”
段鏡淵見他睡眼惺忪,笑道:“穆老弟睡得還真是沉啊,爲兄打擾了,不知老弟剛纔可聽到什麼動靜沒有。”段鏡淵注視着穆陽。
“動靜,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呵呵,昨夜小弟多飲了幾杯,所以睡得有辛,”穆陽指指屋內桌子上的幾個酒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穆陽故作不知。
段鏡淵撇了一眼桌上,果然幾個酒壺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並且穆陽一身酒氣,估計是喝了不少。“哦,呵呵,沒什麼事,林青青不見了。”
“不見了?”穆陽一臉吃驚,“怎麼會?她可是沒什麼武功的。”
“哎,還不是這幫飯桶,居然連個女人都看不住,”說着段鏡淵又氣了起來,“算了,老弟你先休息吧,我再派人找找。”
看着一行人遠去,穆陽輕舒了口氣,將門關上。
凌晨,有人稟報段鏡淵,“教主,昨夜穆先生那裡沒什麼動靜。”
段鏡淵揮了揮手把他打發走了,卻不禁想起了自己與穆陽的過往。
二十多年前他段鏡淵投靠魔教,不到一年便被提拔爲左一門門主,並得到教主辛震山之女辛雅的芳心。不料辛震山練功走火入魔身受重傷,彌留之際,將女兒辛雅以及整個魔教都託付給了他。而這也引起了以右一門門主齊修白爲首的魔教其他人的不滿,論資歷輩分,段鏡淵確實還不夠資格,而齊修白在魔教的手段毒辣也是衆所周知的,段鏡淵對他還是有些懼怕。可是段鏡淵當年死裡逃生來到瀾霞山,已是一無所有,沒有退路,如今仗着辛震山的遺言,段鏡淵決定放手一搏,二人約定在辛震山七日之祭當着魔教衆位門主、寨主的面公平挑戰。
段鏡淵雖然武功不低,但是自己在魔教的人脈畢竟不如齊修白,雖然有辛雅作爲籌碼,但他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他讓辛雅將千毒草這種只有教主纔有的毒藥,在挑戰前一日偷偷放進了齊修白飲水的水池中。結果可想而知,齊修白不敵段鏡淵挑戰,被一劍穿心。
殺雞給猴看,魔教衆人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一是擔心段鏡淵再用惡毒手段,二是辛雅畢竟是老教主的女兒,齊修白的死令魔教衆人紛紛傾向段鏡淵一邊。但是身居山上,糧草自然短缺的緊。當時展家已經建立天朔王朝,朝廷爲防魔教作亂,在瀾霞山四周都佈下官兵,但是畢竟建朝時間短,國力尚未完全恢復,且邊境還有外族作亂,所以朝廷徹底剿滅魔教也是不可能的事。瀾霞山易守難攻,又有含翠湖作爲屏障,地理位置雖然不錯,但綿延的瀾霞山上十二寨魔教教士數萬人之衆,糧草始終是個問題,最早他們都是偷偷下山打殺搶掠,毀了不少村莊,但都遭到官兵的絞殺,衆位門主、寨主對段鏡淵也是頗有微詞。
幾年前,穆陽來到瀾霞山,只說受人之託要見段鏡淵。原來這個穆陽乃是天下第一道無極道人的高徒,據傳無極道人乃世外高人,武功修爲無人能及,終日在青慈山修煉從不出山。此次無極道人得知魔教與朝廷的街,擔心更多的無辜百姓亡命,所以派穆陽前來,設法爲魔教提供必要的糧草,而魔教教士不準下山搶殺百姓。這對於魔教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段鏡淵起初還懷疑穆陽的動機,但後來穆陽都信守承諾,不但能運來糧草,而且還能帶來很多江湖上和朝廷的消息,穆陽對魔教內部的問題有衆多獨到的見解,幫他化解了數次危機。更讓他放心的是穆陽對於名利的淡泊,任何事都不爲所動。久而久之,段鏡淵尊穆陽爲軍師,二人以兄弟相稱,五門十二寨的教士們對穆陽也甚是尊敬。但穆陽每年能來瀾霞山不過幾次,平日都是飛鴿傳書,這次便是段鏡淵“聚聖大會”相邀而來。
後天就是“聚聖大會”了,這是魔教一年一度五門十二寨的頭領聚會,一是爲了統一思想、加強領導,二是處理教內事務,三是共商魔教發展大計。除了穆陽來參加過一次,還沒邀請過其他人,這次把凌傲君也算在內,段鏡淵當然是想了解寶藏的事,另外也是爲了顯示自己的實力,免得凌傲君爲了寶藏不把聖教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