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玉面雙姝蠱氣侵三
一見到那苗家女子,四人頓覺如五雷轟頂一般,腦中“嗡”的一聲,思維一片混亂。
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可能重新出現在這裡!
陳黃鷹緊盯着閣樓上的女子,伸手捅了捅龍進,低聲道:“喂喂,中了‘豔骨留香術’的人,還能救活嗎?”
龍進白了陳黃鷹一眼:“整個人都骨質化了,怎麼可能救得活!她……她應該活不過來了啊!難道她是蠱母?那天蠱母其實沒死?”
南宮俊不可思議道:“不!那就是她!”那張臉,他怎麼可能認錯!
那吊腳樓上的苗家女子,赫然便是死了快有一個月的阿蘭!
吳翼轉頭問卓若虛道:“樓上那人到底是……”一回頭卻發現,卓若虛已經不見了。
他什麼時候走的?怎麼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四人躊躇着,不知該不該上樓。阿蘭和蠱母確實已經死了,這是他們親眼所見的。可如今,阿蘭竟然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那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默然良久,龍進猶豫着開口道:“要不要上去……問問吳翼的身世?”若能有人解答吳翼身世的問題,那便只能是阿蘭了。
想到身世問題,吳翼猛地打了個機靈:“我們去問問。”御起干將劍,帶着四人直飛上吊腳樓。
阿蘭淡淡一笑,面上酒窩立現:“苗疆阿蘭,恭候四位多時。”卻是和一個月前相同的神態和語句,絲毫不差!
這不是阿蘭又會是誰!
陳黃鷹用力揉了揉眼睛:“你真的是阿蘭?你沒死還是詐屍了?”
阿蘭笑道:“我自然是沒死。我們姐妹若不假死,又怎麼能夠逃過別人的追殺?”
“你們姐妹?”吳翼探頭向屋內看了看,卻見屋內牀上掛着淡金色的帷帳,看不到牀上是什麼人,“蠱母也沒死?”
阿蘭點了點頭:“姐姐也沒死。只不過……”嘆了口氣,帶着四人進屋掀起帷帳。只見堆滿蠱蟲的牀上,和阿蘭有着相同容貌的蠱母不着粉黛,雙目緊閉靜靜躺在那裡。兩頰凹陷,胸口微微起伏,卻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當中。
吳翼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現在徹底搞不清楚了。
阿蘭嘆道:“我和姐姐雖然逃過了一劫。但是姐姐的頭部卻受到了重創,已經變成了植物人,現在只能靠着她的蠱蟲的力量維持生命,希望有一天她還能夠醒過來。”眼眶一紅。幾乎便要流下淚來。
讓姐姐這樣半死不活地躺在這裡,也不知是對是錯。
龍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們直接說重點。你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別告訴我只是爲了讓我們知道你們姐妹還活着。按理來說,你們兩姐妹要躲避仇人的追殺,不應該再讓我們知道你們還活着纔對,你就不怕有人從我們這裡得到你們的消息?”
阿蘭拭去眼角的淚痕。淡淡一笑:“找你們來,當然是有原因的。第一件事是要支付剩餘的委託金。”說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支票遞給龍進,上面的數字和當初商量好的一模一樣,“這第二件事,就是和你們要查的事情有關。吳翼,其實是我的一個忘年交的兒子。”
吳翼心中一震。自己的父母,和苗疆蠱母姐妹是好朋友?
阿蘭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四人坐下,目光望着遠處的流水。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早就應該認出來了。吳翼的眼睛和臉型,跟她很像。”
“那是在三十多年前吧,我去附近的山裡尋找可以製成蠱的一種蟲子,卻在山裡遇到了一個被捕獸夾夾斷了腿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大概只有十歲左右的樣子,長得很是可愛,只不過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已經昏了過去。那時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覺得不能把她留在這裡。就順手把她救了出來,帶到我建在附近的木屋裡幫她治傷。直守了一夜她才醒過來。
“我見她醒了,便問她叫什麼家在哪裡怎麼會踩到捕獸夾,可她卻只是瞪着眼睛看着我,一句話都不說。我倒也沒有耐心和一個小孩子聊天,留下些草藥食物囑咐她好好養傷,就要出門繼續尋找蠱蟲。這時,她突然開口問我:‘你是會殺人的蠱苗吧!’
“當時我心裡一驚,心想這小女娃子怎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一回頭卻發現她已經從牀上跳了下來,單腿跳到我的面前,清澈的目光直視着我,又問了一句:‘你是會殺人的蠱苗吧!’
“看着她那雙眼睛,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慌,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見她突然狡猾地一笑,對我說:‘果然是這樣!我早就聞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和蠱蟲味啦!’”
聽到這裡,龍進、陳黃鷹、南宮俊齊齊轉頭望向吳翼。原來吳翼那極其敏銳的嗅覺,是繼承了他母親的天賦啊!
只聽阿蘭繼續道:“當時聽了她的話我感到很詫異,不敢相信世界上能有人從我身上聞到血腥味。要知道,當時我離上一次殺人整整隔了十天了,身上的血腥味早就揮散乾淨了。她見我不信,鼻子輕輕動了兩下,笑着說出了我身上帶着的所有草藥的名字和蠱蟲的名字,竟是一樣都不差!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嗅覺這麼靈敏的人,當下細細問她的具體情況,她卻搖着頭什麼都不肯說,只告訴我她可以幫我找到我想要的那種蟲子,算是對我幫她治好腿傷的報答。在她的幫助下,我果然找到了我想要的那種蟲子,另外還尋到了幾樣非常罕見的草藥。臨分別時,她對我說,如果想找她幫忙尋找草藥,就在這裡點上一支檀香和一支蠟燭,她聞到味道就會過來幫我。
“這之後,每次我來山裡都會找她,給她帶些好吃的好玩的。有幾次我想悄悄跟着她看她到底住在哪裡,卻總是會被她發現,到後來我也便不再試着去調查她的消息了。這樣一直過了十幾年,我們每年都會見幾次面,隨便聊些好玩的事情。她也漸漸出落成了一個大美人,結了婚生了孩子。而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1990年的夏天,她抱着她未滿週歲的兒子,來求我幫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