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吹一拳頭便把混賬傲壇給敲暈了,不過出手之後夜吹又問了蘇瞳一句。
“其實我覺得的確有必要解釋一下,雖然那些獸族老頭兒們不會相信我們的一面之辭,但是至少這樣一來,我們不會招惹那麼多仇恨。”
“你都說了,他們不會相信。”蘇瞳對夜吹莞爾一笑:“所以仇恨根本不會減小。而且我們若極力想要證明傲壇耍了詭計,在外頭那些傲壇的親信們便會更加攪盡腦汁地迫害我們,情況反而更糟。”
親信!
蘇瞳的話立即讓夜吹一愣,繼而纔想到,既然豬官都在幫襯傲壇,說不定結界之外的四人守靈者裡,也有傲壇的支持者。這的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你原想找人主持公道,可是現在主持公道者未必公道,要是在這樣的前提下與人辯駁,那可不就是找死麼?
“所以還是將事態更加惡化,讓他們不得不盡快招回獸中長老回來主持公道纔是上上之策。”天叢雲接腔。
“不錯!”
蘇瞳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
“而且如果我們極力辯駁,爲了力證傲壇無罪,說不定這幾日會有死士前來暗中擊殺傲不敗,可是我們若自稱就是來打劫的,此事反而可以留下餘地。因爲除了傲壇本人之外,其它獸族強者聽聞我們並未舉證傲壇,反將他劫持,便會誤以爲是我們動手在先,傲壇並未暴露。”
“我明白了!雖然我們現在自稱是打劫者,但傲壇遍佈在外的親信們反而會鬆一口氣,只要先用靈石秘寶穩住我們,待族裡更強者回來,我們便會束手就擒,此事與皇族奪權的陰謀無關,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打劫事件!”
“雖然我們的罪名更加嚴重了,這幾日反是安全,同時也不會有人密謀潛入,欲殺死傲不敗來掩蓋傲壇的罪行!”
聽完蘇瞳的這句解釋,夜吹才徹底地被自己這小師妹的智謀震驚,她是怎麼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裡想到這一切的?
“都說我臉三張,心九竅,其實你這丫頭纔是一個人精啊哈哈哈哈!”天叢雲情不自禁地向蘇瞳處貼來,臉又變得更加俊俏年輕了一些。
“只要傲不敗不死,我們有得是機會證明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把他送到療傷的湖水裡去。”蘇瞳看着不遠處沸騰的白浪。
誰都沒有發現,在此刻暈厥已久的傲不敗眼角,突然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光。說不定他雖然暈厥,但發生在自己身旁的事情他都知道。
“可是那桂老頭子說過,只給我們一段安全通道,不可跨過有獸紋標記的地點,不然他們也救不了我們。”
“你們看,這一處可不就是個獸紋?”
三人沒走多遠,天叢雲便一拐一拐地走上前方,指着一處石壁說道。在石壁之後,虎咆湖水拍打出的水花都已經近得可以拍到衆人臉頰上。
“不錯,這裡便有先祖禁制,若無我手裡青玉爲信,誰敢踏足便是死路一條!”
傲壇不愧是龍的體魄,雖然看上去又瘦又小,被夜吹猛砸一拳居然半柱香的時間便已醒來!
他咬牙切齒,憤恨地說道。
蘇瞳沒有立即搭理傲壇,其實選這條路走她便知道自己總會遇上獸族強大的先祖禁制,可是獸族現在沒有長老坐鎮,讓任何一個外人來檢查傲不敗的傷勢或者爲她們開道她都不放心。
得不到獸族的認可,她便只有……硬闖!
“你放心,我們要是得死,也一定會先拉上你。”夜吹狠狠地踹了傲壇一腳,將其撂倒在地。同時喚起急凍的寒冰將他封印,只留一枚頭在冰外,看上去與他那些先祖石像倒有了幾分相似。
“我大哥又蠢又蠻,何必爲他找死?”
“他能給你們的,我也可以!只要他死了,我便是獸族唯一一個大乘龍皇,族中資源會通通供應我成仙,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被封印在冰裡的傲壇抵死掙扎,之前就知道以自己的實力不可能與三位大乘修士作對,可他沒想到因自己的疏忽而被對方挾持,導致聖地中的先祖禁制都被桂老爺子關閉大半,即傷不了自己也傷不到對方。
他心裡那個悔啊!
若是自己再精明一點,現在青皇與三個該死的東西早被聖地的力量碾死了。根本用不着他現在費盡脣舌遊說他們!
“傲不敗的確又蠢又蠻。”
蘇瞳肯定地點了點頭,要不是也不會在十域秘境裡氣得與自己分開,若是隨她屠坤一遊,雖說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但至少有一個下品仙術可學,也不會白白被人吃了半條尾巴。
“不過你就是爲了爭奪獸族有限的資源纔想擠掉你大哥?”蘇瞳垂目看着傲壇,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同情和無奈。
“那是自然!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傲壇被冰凍得直哆嗦,卻用發青的脣大聲咆哮:“南星無主,引不來成仙雷霆,你知道要從司靈手裡買到成仙資格要多少靈石?把整個獸族的財富集合在一起,也需要幾百年才能供養起一個仙者。現在他的修爲又比我強大,送走他之後才輪到我,我要等多少個百年?該死的大哥!該死的南星!”
傲壇憤憤吐着口水,得到的卻是天叢雲和夜吹的冷笑。
這傢伙說得蠻有道理,不過可惜運氣差了點事,要是他知道卞之問已經回來,從此南星仙域也有渡劫雷霆,日後成仙機會不再像前幾年那麼稀缺,不知心裡會做何想?
“嘖嘖嘖嘖……愚蠢。”夜吹搖頭嘆氣。
шωш ¤тt kдn ¤C〇 “你等着自己被自己氣吐血吧你!”天叢雲更不客氣。
“你們看着不敗。小心那小龍使詐。”蘇瞳將背上的傲不敗放下,獨自一人向獸紋山壁走去。
破了此陣,才能療傷,她要試試的獸族聖地的禁制有多厲害!
“你去死吧!只要你們先前乖乖離開,便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我大哥都傷成這樣,放入虎咆湖中也不知道活不活得過來。現在你這卑微的人族居然妄圖染指我族聖地,很好很好!我倒要親眼看看你怎麼死在我的面前!”傲壇發出一陣淒厲的大笑,儼然失心發瘋。
蘇瞳懶得理它,只是回頭對夜吹叮囑一句。
“我若死,立即切了他的腦袋,挖了他的心,我要龍皮壽衣和龍骨劍陪葬。”
她臉上的冷酷與兇殘是真的,立即讓傲壇的大笑戛然而止。
“好,我的師妹。”夜吹認真點頭,居然真的一屁股坐在冰雕下,右手以冰凝化出一柄巨大的斬頭刀,而後彎下腰磨刀。
刺耳的磨刀聲與冰屑四散的畫面真的好美,傲壇頓時覺得自己眼中的液體都被凍成了堅硬的沙。
蘇瞳踏着輕盈的腳步,越過了獸紋所示之地。
那用粗獷筆劃畫出的獸紋雙眼突然一亮,原本平靜的大地便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
轟轟轟!
天叢雲吃驚地看到,以獸紋爲界,自己所在之處只被震*及,而蘇瞳所踏黃土,卻立即寸寸龜裂,她腳下的最後一塊岩石都化灰之後,蘇瞳四周突然涌出無數獸族石像!
不過這些從石化狀態再次醒來的獸族石像不進反退,對蘇瞳流露出不屑和同情的目光!
“不好!”
原本正通過傳訊法寶向族中長老們彙報入侵事件的桂老爺子突然丟下了手裡的傳訊玉簡,驚叫一聲。
“天啊!老桂,他們觸發了那個……那個東西!”另一件守靈老者結結巴巴地說道,目光裡充滿了恐懼。
“不是說好了,我們準備好靈石去交換二皇的嗎?那些該死的強盜!他們不要命了!還真去虎咆湖裡洗腳!希望她們通通都死掉,不過不要傷了青皇的屍身和壇皇的性命。”桂老爺子氣得狠狠跺腳。
虎咆湖雖然不是獸族聖地最重要的寶藏,卻因曾經被龍族一位極尊貴的超級強者所喜,便被這強者破了先祖禁制,自己行又加建一道極強陣法。
那尊貴的超級強者脾氣相當古怪,當年獸族長老知曉此事,覥着臉央求他將此禁設在最神聖的獸族祭壇前而被對方無情地拒絕。
當年那超級強者說了:“我就是喜歡在湖洗澡,像我這樣英俊瀟灑的少年,說不定洗澡時會招來許多姑娘大叔偷看,要是被他們看了去,我就虧大了,所以虎咆湖水才配得起我的最強之陣!”
“那邊又怎麼了?”得到桂老爺子傳訊的獸族長老們,通通圍着一位手持傳訊玉簡者。
“好像是說聖地裡的禁制已經被入侵者觸發了似的。”金廬長老心情極爲煩躁。
天叢雲怎麼可能揹着他做出這種大逆之事?他最看好的青皇怎麼可能死在外頭?怎麼什麼事都集在此時出現?還有了……若是聖地的禁制發動了,誤殺傲壇又該如何是好?
“別等着南星域王召見了,我們先回家!”
金廬長老惱怒地一甩袖子,便催促衆長老與他一起打道回府。
自得到南星域王重生的消息,所有有頭臉的南星勢力皆派出最能代表自家門戶之強者前來謁見,可是卻被幾個從來都沒見過的仙官攔在門外。說域王有事,需隔數日再見大家。
有了這道指令,衆強者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通通蹲在仙官官邸門口等待消息。
獸族的長老們原本滿心激動,可是從老家傳出的壞消息卻如一盆子冷水從頭澆下,讓他們黑着臉紛紛踏上了返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