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雨目光有些呆滯地看着那閃爍着強烈青白光芒的青冥淚,她的臉上寫滿了不信,但是這結果已經是那麼明朗。
殷烈輕嘆一聲,道:“果然如此,當年麗娘接觸這青冥淚的時候就是這般情況,她的家族血脈比我們兩兄弟還要純正。現在作爲她女兒的你也是這般,我想你應該沒什麼懷疑了吧。”
殷烈的話語十分平淡輕柔,慢慢地融入這一片夜中,但是靈雨的表情依然是那麼複雜,那是一種十分焦躁的情緒。
“可是,就算你是我舅舅又如何,我恨那個女人,她的不忠讓我和我爹受盡了苦,難道你還有什麼爲她開脫的嗎?對了,你既然是她的哥哥,你應該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我知道,她一定沒死,而且一定過的很舒服,很享受,不是嗎?”靈雨的語氣十分冰冷,每每提到那個女人時,她的眼睛都是瞪得滾圓,她太恨了,恨到那種咬牙切齒的程度。
殷烈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充滿了無奈,一聲輕嘆,輕聲道:“這件事就算我現在說你也不會相信,還是等找到你那爹爹再說吧……”
“爹爹?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爹爹他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死在魔族中人手裡了,怎麼可能……”
“呵呵,死了嗎?小丫頭,你還是太嫩了,這應該是秋霜子那老傢伙和你說的吧,老酒鬼和萬靈宗的那些長老什麼的一定也被下了封口令了,只有你被悶在鼓裡而已。小丫頭,這些事情等你看到你爹爹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我想真正過的很舒服的應該是他吧。呵呵……我先走了,不管你認我這個舅舅,還是不認,都在於你的意願,我的力量已經不足以解開你的禁制了,還得留着力量走回去,你自己想辦法吧。”殷烈苦笑着說道,大手輕輕地拍了一下靈雨的肩膀,慢慢地向遠處走去。
靈雨的臉上寫滿了問號,殷烈的話完全將她這麼多年所堅守的一切信念全部打亂,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相信誰。
她的腦中依舊回想着他的爹爹曾經和她說過的話,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爹爹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中,只是沒日沒夜的瘋狂喝酒,比酒靈還要瘋狂。
靈雨記得,他不喜歡自己的銀髮,有時甚至發瘋似的撕扯自己的頭髮,當時的她十分害怕,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因爲那個女人也是銀髮,而且自己幾乎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可以讓一個男人如此的痛恨,這個女人怎麼會沒有問題?從真正懂得這件事之後,她就開始痛恨自己的孃親,而在知道自己爹爹被魔族中人殺死,屍骨不明之後,她的恨意已經膨脹到無可復加的程度,所以,一直以來她如此拼命地修煉,爲得就是有一天可以找到那個女人,爲她的爹爹報仇。
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殷烈的話在她的腦海中迴盪着,影響着她的思想,那是一種十分矛盾和痛苦的感覺。數息之後,莫若靈的靈力自動爲她衝開了禁制,一圈淡淡的寒冰靈力將她的身體環繞起來,那般模樣,似乎是在安慰她一般。
靈雨慢慢地蹲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到底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
三天過的很快,由於這靈城中的靈力十分充裕,加上殷烈和明遠的傷勢恢復速度也是十分快,所以他們的身體很快就恢復到了巔峰狀態。這一次的傷愈,不但沒有影響到明遠和殷烈的修爲,相反的,殷烈和明遠的力量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特別是明遠,原本只有五級靈王的他一躍到了靈王巔峰,這般速度讓殷烈都感到十分驚訝。
靈王巔峰,若是雙靈融合的話,那麼就算是靈宗強者都要避而遠之,再加上明遠體內的那股特別的力量,殷烈都無法掂量出明遠的真實實力。
靈雨在那次事情之後似乎變得更加冷漠了,對於殷烈只是時不時地冷眼瞪幾下,別說是認舅舅了,裝作是陌生人都已經很不錯了。
而對於這種情況,殷烈也只能無奈嘆息,畢竟無論怎麼說,他們這些做長輩的都對不起她,就算靈雨現在對他大打出手,他也只能認了。現在的殷烈想的只是找到靈雨的父親,這麼多年的隱忍,差不多也已經夠了!
臨時府邸之外,幾輛馬車已經停在那兒,兩隊衛兵十分嚴肅地站在兩邊,那股陣勢還是讓人不禁肅然。
敖平在府邸門口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不過他的臉上倒沒有什麼焦躁之色,反而是十分淡然地微笑着,那般模樣給人感覺十分友善。
“少主,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這完全都不把您看在眼裡啊!”白千尋恨恨地說道,表情更是十分冰冷。
敖平淡淡地一笑,道:“白老,你不要着急,反正本王有的是時間。”敖平的聲音十分平淡,忽然,他的眼神變得肅然很多,靈魂傳音道:“白老,這幾天那小子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白千尋一聽,立刻正色道:“回少主的話,那個小子這幾天只是專心療傷,並沒有什麼異狀,只是……”
“只是什麼?”敖平有些急切地問道,白千尋的語氣中分明帶着一絲焦慮。
“只是那小子的恢復能力太強了,上次我趁他們不備,探查過那小子的傷勢。他的傷十分嚴重,無論是經脈,骨骼,還是靈魂之境都受到很大的衝擊,可是他卻在三天之內便完全恢復,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認爲他的體內絕對有什麼天材地寶般的東西維持着,說不定那東西還能幫少主一舉突破至靈神之境!”白千尋的語氣帶着一種不一樣的意味,這一句話傳遞過去,敖平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靈神境界,這可是他做夢都在想的事情啊!
“白老,這事就交給你了。等我們的大計成功之後,這小子一定不能放過!”敖平的言語中帶着狠意和貪婪,而正在這時,一聲輕咳從府邸中響起,敖平的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