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位公子的眼睛倒更像……您。全本小說吧.qbxs8.準確的說是以前的您。”緋綠說完,意識到失言,忙又跪地,鼻尖貼着青石板道:“王爺饒命,奴婢罪該萬死。”
嵐箏心裡一喜:“你倒是說說怎麼像?”
緋綠總不能說,傻乎乎,呆呆的,這種會丟腦袋的詞,支吾半天,道:“純淨。”懶
嵐箏想起雨樓說過,曾經喜歡過他。心裡道,她怎麼和自己父皇一樣,專門喜歡對自己沒有威脅的弱者。
“王爺……”緋綠哭着求他:“王爺,不管小姐以前爲誰哭過,她心裡裝着的還是您,您就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將小姐救出教坊罷。普天之下能救小姐除了您還能有誰呢?”
“你說你家小姐心裡裝着的是本王,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的。”
緋綠做了這麼多年的丫鬟,也是個機靈的。馬上道:“想必王爺您自己也有感覺,小姐是個性格剛強的人,我七歲就跟在她身邊,從沒見她哭過,當年因爲學琴的事兒,沒少被夫人責打,小姐那是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反倒是入了惠王府,爲您流的淚水最多,若是心裡沒王爺您,又哪裡會哭呢。全本小說吧.qbxs8.”
嵐箏道:“本王對她並不好,她受了委屈會哭,也是正常的。”話雖如此,內心則竊喜。
緋綠忙道:“不,小姐絕不會單純因爲受了委屈哭的,王爺您想啊,大婚之夜,小姐冰天雪地的跑回了孃家,照例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一般的女子該哭的斷了氣的,可小姐除了生氣,一滴眼淚都沒流。倒是您受傷那次,小姐則哭的昏天暗地,一直抱着您,大夫來了,都不願意鬆手。”蟲
嵐箏聽了緋綠的話,心花怒放,但表面仍冷冷的:“可在本王眼中,你家小姐卻是個刁蠻粗野的女人,
緋綠心想,王爺還是惦念着小姐的,否則也不會盤問她這個下人這麼多。她決定冒險賭一回,道:“我家小姐的性格是急了些,但心腸卻是頂好的。她雖然有的時候會對人疾言厲色,但都是出於一片好心。”表揚的差不多了,緋綠又大談自家小姐的可憐,希望能喚起惠王的憐憫之心。
“小姐被您趕回孃家小產那次,她跟奴婢說,就算被您遺棄,她也會把孩子生下來,當時老爺和夫人都不允許,但是小姐根本不睬他們……”
“你家小姐真這麼說的?”雖雨樓故意墮胎的誤會早就解除了,但從緋綠口中得知她願意獨自撫養兩人孩子的消息仍叫他無比的雀躍。全本小說吧.qbxs8.
緋綠趕緊回話:“是的,是的。小姐對王爺您是一心一意的,老爺和夫人曾勸過小姐離開惠王府改嫁,但是小姐說……”
“說什麼?”
緋綠豁出去了,道:“小姐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別說惠王是傻子,就是死人她也守着。”
嵐箏道:“是麼,但她的種種做爲可看不出她有這樣的心思。”
緋綠逐漸進入狀態,膽子越發大了,雖然一直也不小,常年跟在雨樓身邊,早就養成了膽大心細的性格。她擡頭對惠王道:“王爺跟小姐在一起一年多,還不瞭解小姐麼,她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像我們這些下人犯錯了,只要哭着認錯,一準沒事的。但是呢,小姐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如果跟她死磕,她絕不會服輸,爲此沒少被夫人責打……”話鋒一轉,緋綠哭道:“小姐這種性格在教坊司那火坑,如何活的下去啊……不肯失清白,一定少不了皮肉之苦,小姐真的是個好人,這一切都是老爺弄出來的,可憐的小姐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改變不了啊……”反正秦啓賡已經被定了死罪,都往他身上推吧。
被緋綠一說,嵐箏想起雨樓的那句‘和你在一起,沒有過一天快樂’不禁心酸:“不管怎麼說,你家小姐終究服侍過本王,本王不會坐視不理。”
“謝王爺!”緋綠來了一個大叩拜。
“本王再問你,蘇蕭是怎麼摔死的?”
“蘇蕭腿有殘疾……不慎跌下樹……”
嵐箏譏諷的笑了笑。命人帶了緋綠下去。內心掙扎了一會,決定再去教坊司看雨樓。在府門欲等車的時候,見前方來了一隊車輦,最前的馬車探出一人的身子來,正是自己的表哥王麟。
王麟下了車,來到嵐箏面前,不無擔憂的勸道:“殿下這又是教坊司麼?如果是,我勸您一句,還是待幾日再說吧,您看晉王聽到秦家出了這事,都躲的遠遠的,好似跟秦雨樓沒關係了似的。您怎麼不怕惹禍上身,一個勁的往教坊司裡鑽呢。聽父親說,皇后知您去過教坊很生氣。”
嵐箏道:“都按她說的,娶了那兩個女人,她還想怎麼樣?”說着,就要登車。
王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把拽住嵐箏的衣袖,道:“殿下,您怎麼一遇到秦雨樓的問題就拎不清呢,您現在去見她,對她有百害而無一利,如果皇后動怒,一句話吩咐下來,您怕是就見不到她了。不如暫且擱置一段時日,等皇帝和皇后忘了她,您再去見她,有我在一邊盯着,她絕不會受苦。”
嵐箏想了想:“哼,暫且讓她過幾天舒服日子,過段時日再去折磨她。”
王麟連連道:“殿下英明。”
雨樓嚴陣以待嵐箏的到來,但連過了好幾日都不見他的登門。想起他上次臨走時丟下的惡言,沒準會安排自己去轉營,提心吊膽的過了好幾日。沒過幾日,主事太監召集了大家,展開一張紙榜開始念。
雨樓的心揪的緊緊的,心裡祈禱,不要,不要,不要……
“秦雨樓——”
她嚇的心一下停了半拍,等再次跳動的時候,幾乎蹦出胸膛,一陣昏天暗地,幾乎暈倒。
“剛纔唸到名字的隨我走!”主事的李公公一擺手。
雨樓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教坊司的門登上馬車的。終於鼓起勇氣問身旁一個女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個兵營?”哥哥好歹做過總兵,看看能不能是哥哥朋友領軍的。
那女子莫名其妙:“樑王設宴,咱們是去助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