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嵐箏沒道理可講。雨樓扔下一句:“隨你便。”不顧嵐箏如何賴皮纏,還是甩開他走脫了。
醫館的夥計已經開始掃雪做清理了,雨樓站在院內看了一會,吩咐他們要注意保暖。再去找嵐箏帶來的那幾個隨從,讓他們去原來的惠王府拿嵐箏的冬衣來。懶
這時有個夥計跑來說昨天的大雪把廚房的屋頂壓壞了,今天要修理,開不了火燒飯。雨樓走去廚房一看,可不是,被雪壓塌了一角,屋內的物什落了一層白。
“給你們每人貼補幾文錢,大家出去吃吧,還有今天放假,吃了飯,直接回家吧。”
夥計們心想,怕不是嫌我們礙眼,要和新領回來那個男人獨處吧。
雨樓看透了他們的想法,道:“不是。”
衆人心裡發毛,趕緊領了工錢走了。
回屋找嵐箏。他還在賴牀,雨樓一瞧就氣不打一處來,把冰涼的手伸進他脖子裡,嵐箏猛然睜開眼睛,向後縮:“好冷,好冷。”等看清是一臉壞笑的雨樓,馬上不躲了,握住她的手溫暖她:“你手怎麼這麼冷,不許出去了,別凍壞了。”
雨樓心裡涌起暖意,但他作惡太多,她也不敢輕易信他:“假惺惺。”
“我是說真的。”嵐箏給她一雙纖手呵氣:“我對你可是真心實意的。”
“哦?”雨樓計上心來:“你敢不敢今個一天不說一句假話?”蟲
“遊戲?”
“我就是想看看真實的獨孤嵐箏是什麼樣子的,哪怕一天也好。”雨樓嘆息:“你裝傻騙我那麼久,我卻連你一天真實的樣子都不知道。”
嵐箏心裡一橫:“你別後悔。”
“我非常期待。”
“我說真話可以,你也得說真話,而且保證不能打我。”
“我保證。”
“如果你打了呢?”嵐箏勾着嘴角,痞子樣的壞笑:“若是你動手打我,晚上你就得任我擺佈……”
雨樓低估了嵐箏的邪惡程度,一拍胸口:“就這麼辦了。從現在開始。”
嵐箏盯着她的胸口道:“我想和你做.愛。”
雨樓睜目:“你說什麼?!”以前也不知道他無賴,但從未如此直白。
“真實想法,真實表達。”嵐箏攤手:“你大可以打我。”
“不行。”雨樓道:“你想都別想。”
正此時,侍從敲門,送了嵐箏的冬衣來。雨樓拿回來,一摸帶着涼氣,便細心的先拿到火盆邊給他烘熱。
“你真好。”
嵐箏冷然道:“我是好,可惜卻沒遇到好人。”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試問天下,還能找出第二個男人能如此容忍你的麼?打不還口罵不還手。你明目張膽的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也不會打你罵你。”嵐箏說的自己心酸,哀嘆:“我真窩囊。”
原來這傢伙竟然一直還有優越感:“是啊,你不打我不罵人,卻肆意欺辱我,用我的家人傷害我,最後再給我烙個疤痕。”
“我與你歡好,十有九次是真心的想要你,剩下一次確實是想欺負你。”嵐箏還真不隱瞞:“誰讓你死犟的,就在牀上的時候還溫柔點。”
忍,忍。雨樓平順氣息:“那我告訴你,若不是害怕給你傷害我的家人,我是一次都不想和你歡好的。”
“騙人,你是石頭不成,我就不信,你沒欲.望。”
“對你沒有。”雨樓把烘熱的衣服拋給他:“穿上,我們出去吃飯。”
“不吃,氣都氣飽了。”
“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去。”
嵐箏見她要走,忙道:“我去——你等會。”七手八腳的開始套衣服。雨樓站在屋子中央看他,越看越氣,忍不住祖制:“那纓結不是那麼系的!難以置信,你竟連衣服都不會穿。我原本你是傻的不會,原來是真的不會。”就連在崇蘭宮的時候,他讓她給她穿衣,她亦以爲是他捉弄她,卻不想是真的。
“有什麼奇怪的。”嵐箏理直氣壯:“從小都有伺候穿衣,當然不會。”
雨樓憋出兩個字送他:“白癡。”
“九哥也不會。”
“哼,晉王纔不會像你。”
“你跑去看了,你怎麼知道他會?”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
“一起長大的,誰不瞭解誰呀。”
“……”雨樓使勁給他抿上衣領。嵐箏道:“勒死我,你要守寡的。”
“守什麼寡,我改嫁。”
“改什麼嫁,我要你陪葬。”
嵐箏得意的挑眉笑,一副你打我呀的表情的。雨樓呼出一口惡氣:“好了,我們去吃飯。”
“飯沒你好吃。”
“閉嘴!”
“我說的是實話。”嵐箏嘿嘿笑:“生氣就打我好了,然後看我晚上怎麼折騰你。”
“做你的春夢去吧。
雪後的世界是安靜的。行人小心翼翼的行在街上,平時耀武揚威的噠噠馬蹄也不見了蹤影。且四下望去,皆是清一色的雪白,不僅聽覺,連視覺都是純淨的。
醫館附近有一處小酒家,因方霖喜歡吃這裡的粥,雨樓曾來給他買過幾次,於是跟店家也熟悉了。見到雨樓,那愛胖胖的店家,笑臉相迎:“姑娘,今個吃些什麼?驢肉的包子剛出鍋,要不然來幾個吧。”
雨樓正欲回答,就聽身後的嵐箏道:“你長就像包子,看你就沒胃口了。”
她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閉嘴。”然後對自尊心受挫的店家賠笑:“就依您的意思罷。”
店家含淚在心中憤然道,自己長的好看也不能這麼隨意的詆譭別人啊,怨念的讓店小二去準備了。雨樓和嵐箏尋了一處空座剛坐下,嵐箏忽然起身走到前面那桌道:“爺看中這裡了,滾出去,沒聽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