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玲瓏,緊貼着洞壁朝前摸索着,又是走了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就豁然看見一道黑漆漆的石門顯現在衆人的面前。
鶴沖天高興的跳起身來,歡呼道:“我的小鈺寶貝和玲瓏,真是聰明的要緊!果然就帶着我們順利找到了入口之處了!”
橋老二上前一步,伸手摸摸這塊石板,觸手之處一片冰冷刺骨,不覺就皺眉說道:“我們雖然是找到了入口之處,但只怕這塊石板之後,還是有着許多機關,在等着我們。”
衆人都紛紛走過去,伸手去摸這塊石板,也都即刻縮回手去,猶自感到身上一陣陣的發着寒意。
英東一直呆在衆人身後,這時也過去,伸手摸了一下,不覺驚呼道:“這後面必然是個極寒之地了。我當年和師父在山谷之中,也曾尋找到過如此一個天然的冰窟之地。師父想要遵循那天書上所說的冷脈,去練習天絕經,就總是赤身*終日在裡面練功養氣,竟也慢慢使得脈象有了陰寒之氣了。我跟着他練習了幾年,倒也對此種特殊地方,有着些熟悉了。”
衆人聽得他如此一說,都感到身上更是一片冰冷了。
玲瓏上前一步,伸手一摸,卻並不感到什麼冰冷刺骨,反而渾身立時內力涌動起來,似乎這種溫度恰恰和自己的體內溫度一致,甚是受用。
“看來,那柳卿音老前輩說我是冷脈,而我這幾日一直遵循他所傳授的天皇經在練習天絕功,似乎內力更是大增許多。今日這等陰寒之氣,不但沒有使得我有何不適,反倒使得我很是適應。該不會就是我這冷脈所致?”
她如此一邊想着,一邊用自己的右手去抵住這道石門。只感到由門內,正有一股極寒之氣不斷通過自己右掌上的穴道,源源不斷的涌入到自己的身體裡來。激發着自己的無窮內力,在體內開始聚集。漸漸匯成一股強大的勁道,又彙集到了自己的這隻右掌上來了。
她自由運氣,稍微用力,這門就即刻轟然倒地,撲起一股灰塵來。
衆人都嚇了一跳,待得再去定睛查看,玲瓏已經舉着火燭邁步走了進去了。
大家雖然不知道,方纔玲瓏究竟是如何去做。才輕鬆打開了這扇石門的,但是見到石門洞開,畢竟再無前進的阻礙,都歡喜的跟着她一同步入其中。
這裡卻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樣黑漆一團,反而明亮無比,洞壁四周竟然是一整塊的天然水晶,被人鑿出一個高達五六十米的圓形洞窟來,兩邊分別擺放着十幾口巨大的棺槨。中間空隙之處,都堆滿了金銀珠寶,發出詭異的光彩來。
鶴沖天最是性急。早就竄到了距離洞口最近的一具棺槨前,這這具棺槨上雕着九條飛龍,交互纏繞。騰雲架霧,很是威風,知道里面必然是個君王了。
他好奇之心更是旺盛,就運掌發力,轟的一聲就將棺槨的黑金棺蓋推開,豁然露出裡面的黃金棺材來。
他探頭過去,只覺得雙眼被這黃金棺照得刺痛,急忙縮回頭來,高聲喊道:“他奶奶的。這裡究竟躺着的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奢華?”
衆人聞聲都圍攏了過來,紛紛探頭去看。也不覺都嘖嘖稱奇。
橋老二仔細看看這棺槨的模樣,低聲說道:“只恐怕這裡擺放着的。就是那元順帝后人的遺骨了。這裡屬於陰寒之地,最是適於停放屍體,能夠使得屍體千年不腐,如同活人一般了。”
鶴沖天不相信,就伸手用力一推,將那黃金棺的棺蓋推開,立時露出裡面所躺之人的模樣來,竟然是一個頭戴金冠,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面如白玉,肌膚鮮潤,雙眼微閉,兩隻手交疊在胸前,握着一方白玉雕成的如意,怎麼看,怎麼覺得此人並非死人,而只是睡着了一般。
衆人不覺都嘖嘖稱奇。
鶴沖天立刻嚇得跳了開去,搖頭說道:“不好玩,不好玩!明明都已經死了的人,卻比我們活人還要鮮活,豈不是有悖天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覺得很是粗糙,心裡不覺更是惱怒萬分,真是氣憤不過,自己竟然比個死人還要皮糙肉厚,就又竄了過去,伸手將這人手中所握着的白玉如意取出來,高聲喊道:“老子原本心裡最是寧靜如水,卻被你這個不知已是死了多少年的人搶了威風過去,好歹也得留個補償老子不平心裡的東西才行!”
維鈺見他心態如此失常,捂住小嘴嗤嗤笑着,一把搶過來他手中的白玉如意,定睛去看,不覺驚呼出聲道:“這人竟然就是那皇甫昂!卻爲何頭戴金冠,身穿龍袍呢?”
衆人聞聽此言都嚇了一跳,急忙圍攏過去,看維鈺手中的白玉如意,豁然看見上面用大篆體刻着“刀客王昂”。
玲瓏愕然的再去看這黃金棺之中的皇甫昂,想起靜淑生前所說的,自己的爹爹皇甫昂被自己的兄弟所殺之事,感到很是矛盾不解,不覺就多看了幾眼這棺木之中所躺之人,越看越是和靜淑有着許多相似點,卻是不容再去懷疑之事了。
橋老二卻不說話,再去揮掌推開緊鄰着這具棺木旁的這具棺槨,也是露出來一具黃金棺槨來,推開棺蓋,裡面又是一個頭戴金冠,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和那皇甫昂很是相像,想必就是那搶走皇甫昂妻子,逼得皇甫昂自殺的弟弟了。
玲瓏看到這裡,回想起靜淑所說的,如果按照順序來說的話,應該是自己的爹爹皇甫昂去繼承皇位,只是他讓位給了自己的兄弟而已。那麼,按照先後順序,他的這位兄弟將他按照君王禮儀來安葬,倒也算是遵循了一定的道義,並未完全泯滅人性了。
紅煙玉看着這兩溜兒巨大的棺槨,心裡慘然一片,不覺失聲說道:“這些人揹負着家族復興,光復大元帝國的夢想,卻也只能帶着這種世代相傳的野心和夢想,葬身在這裡,而無法真正實現重新入住中原的目的,終止夢斷於此了。隨着那黑爾步被黃大同所殺,元順帝這一脈就算是消亡殆盡了。以後,這裡也再無人可以記得了。”
衆人想起那黑爾步,爲了實現祖輩野心,拋棄妻子,遠離中原來到這大漠之中,妄想着能夠尋找到祖輩遺留給後世子孫的無盡寶藏,實現世代的野心,但終究還是死在了外人手中,成爲了無數爲此而死去的祖輩中的一個,至此孤魂野鬼一般,只能留在這大漠之中了。
玲瓏和鈺傑等人,也到另一邊去,見這溜兒棺木上,都雕着九隻飛鳳,霞光閃閃,猜想這裡必然就是和對面那些國王婚配的妻子了。
衆人放眼看着這些生前顯赫,現在寂寞無聲的人,想起他們都如黑爾步一般生前飽受野心的驅使,殺了無數的人,最後也被人所殺,未到老年便死於非命,真是悲劇連連,因果報應不斷了。
想來,這不過是個被野心和權欲之心操縱了幾代的悲劇家族罷了。他們棺木旁邊的這些金銀珠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能在這裡發着冷寂的光,如同一堆堆廢棄腐爛的物品,永遠陪着這些終於安靜了的人。
衆人心裡唏噓感慨,真是萬千思緒,更是對權勢貪慾有了深惡痛絕之感了。
大家再不去看這些人,原樣將兩具棺槨蓋好,這才遠望前方,見到又是一道石門橫在前面,就快步過去。
鶴沖天將維鈺交給自己的那白玉如意插進腰間腰帶上,看眼前這道石門,似乎和方纔那道門有些不同,隱隱有些溫度透了過來,就不敢貿然再去伸手去摸,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來,飛速的在上面碰了一下,卻也被燙的驚叫一聲,連連甩着手指,氣惱的高聲喊道:“那裡極寒,這裡卻是極熱!這些人真是一羣變態至極的人!搞這麼多的噱頭出來,不知究竟想要幹什麼?”
維鈺一聽,好奇過去,運掌去抵住石板,卻感到手心之中不斷傳過來溫暖之氣,透過自己手中穴道,匯入到自己的體內,漸漸凝聚成一股強大的內力來,又迴旋一遍周身,來到了右掌之上。
她納悶的回頭對鶴沖天說道:“有這麼燙嗎?爲什麼我卻感到很是舒服自在,溫度恰好呢?”
玲瓏大喜,高聲說道:“小鈺,這裡必然就是極熱之地,與你的熱脈相符了!你快些運氣發力,這門就會隨手而開了。”
維鈺再不遲疑,凝氣運力,只感到右掌之中,一股源源不斷的內力衝撞而出,眼前這道石門便轟然倒地了。
衆人這纔回味過來,如果這一路上沒有了玲瓏和維鈺兩人,只恐怕是寸步難行了。
維鈺打頭邁步走了進去,剛剛步入其中,就驚異的高聲喊道:“哇,這裡真棒啊!”
衆人聞聲急忙都緊隨其後,步入其中,立時感到一股熱浪迎面而來,卻與方纔洞窟之中的陰冷之氣形成極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