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山運轉真氣,將聲音擴散出去,說道:“傭兵團注意,準備連夜啓程,護送民工們回去。”
“我等遵令。”衆多傭兵團成員走到周圍空地上,拆掉已搭好的帳篷,收拾行李做準備工作。
博信商會的中年管事走上前小聲對鄭青山說道:“你們走了,那我們博信商會的人該怎麼辦?萬一有詭異來襲,我們擋不住。”
“這個……”鄭青山沒想過這個問題,心中有些猶豫,總不能不顧僱主的死活吧!
秦鳴五感驚人,聽見兩人的談論,他說道:
“你們可以進古橋鎮躲避,茂昌會的人死光了,你們進去不用額外交錢,安全問題,那裡有我師姐保護,你們不會有事。”
“多謝大人。”博信商會的管事連忙招呼商會的人收拾行李走進鎮子裡躲避。
沒多久,傭兵團準備完畢,秦鳴飛到第一排的車上打頭陣,給衆人探路,趙舒月等三人分散在隊伍上中下三段,護送隊伍。
車輛啓動探照燈打開,緩緩開出去,各種馬車夾雜在車輛中啓程。
夜晚不比白天,晚上會有很多野獸甚至兇獸覓食,也有很多詭異喜歡在夜間活動。
秦鳴爲了避免麻煩,站在第一輛車的車頂上全力催發自身的氣息,先天境界加靈體極境的氣勢擴散出去。
在氣息威懾下,一路上沒什麼詭異和兇獸過來打擾,經過七個多小時的路程,一行人終於看見了玉林郡邊境檢查站。
巡邏的將士遠遠看見車隊,立刻拿大喇叭喊道:“車隊請停止前進,我們要檢查。”
秦鳴站在車頂,運轉法力輸入令牌法器激活朝廷給的身份令牌,一股銀色光芒擴散出去與檢查站的陣法禁制遙相呼應。
表明身份後,他說道:“我乃新任巖谷縣巡狩司從七品鎮守,此番護送民工歸來,請儘快檢查,讓我們通過。”
“既然是同僚,那就啓動簡易程序,請大家按照光束指引的方方向走。”巡查的校尉說道。
玉林郡邊界防禦陣法的一處區域忽然有一排強烈的光束照耀,那裡的地面清晰可見,沿途有能量罩橫在半空。
民工經過能量罩初步檢查走進光門,在裡面的廣場聚集,又進行了二次檢查,沒發現問題,四五個小時後人全部安置在小鎮。
這期間,秦鳴趁機與檢查站領兵校尉短暫交流,對方同意派人暫時進駐古橋鎮。
玉林郡檢查站廣場,陶明世問道:“師兄,我們還要跟商隊一起走嗎?”
“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再跟商隊走也沒意義了,今天直接坐飛行法器去巖谷縣。”秦鳴想了想說道。
“好,我去交涉。”陶明世跟檢查站的軍隊交涉,很快得到了一件飛行法器的使用權限。
經過耽擱,天亮了,一行人乘坐飛行法器,經過半個多小時飛行回到古橋鎮。
秦鳴安排好古橋鎮巡狩司的駐守人員,接上週玉菲再一次啓動了飛行法器朝巖谷縣飛去。
巖谷縣茂昌會分部駐地庭院,清晨和煦的陽光灑落進去,庭院中的椅子上坐着大量的人。
坐在上方面向衆人的茂昌會長老陳挽風臉色鐵青的問道:“昨晚發生在古橋鎮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坐在下方位置左邊第一的杜文升站起來回稟道:“經過情報部門探查,動手的人應該是縣城新任巡狩司從七品鎮守林司晨一夥人。”
陳挽風遲遲沒有聽到後面的消息,皺眉詢問道:“他們的具體信息呢,
怎麼不說了?”
“官方履歷上的信息只有這麼點,詳細信息情報部門暫時查不到。”杜文升緊張的回答道。
“廢物。”陳挽風呵斥道。
大廳中的衆人除了右邊第一位坐着的那個女子外,其他人連忙站起來,拱手行禮:“請長老恕罪。”
“罷了,坐下吧!”陳挽風怒氣衝衝的說道:
“那小子明顯來者不善,剛剛調過來就打掉了我們一個據點,我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你們覺得該怎麼辦?”
坐在左邊第二位的江仲秋站起來說道:“那小子居然不給我們面子,索性派一隊高手過去殺了他。”
“江主事,你知道他從哪來巖谷縣嗎?還派人去刺殺,連位置都搞不清楚,怎麼殺。”坐在右邊第一位的那個女子王緒冰諷刺道。
江仲秋不敢得罪有背景的王緒冰,他眼珠轉了轉,說道:“搞不清楚那就在縣城外設伏,那小子總要來縣城吧!”
“不行,公然擊殺朝廷命官,上面會派人調查,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這招。”
“再說了,那小子身份那麼神秘,誰知道背後有沒有人保護?”杜文升反駁道。
江仲秋擡手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瞬間震飛出去,掉在地上碎裂而開,他氣憤的喊道:
“杜主事,這不行,那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你是我們的軍師,肯定有辦法!”
“毛毛躁躁,辦什麼事?”陳挽風訓斥江仲秋後,轉頭望去準備聽杜文升怎麼說。
杜文升看了看四周望向自己的的衆人,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武的不行,那就來文的,那小子不是愛惜百姓嗎?我們只需要散播瘟疫,到時看他怎麼處理?”
“妙啊!那小子救不了人,我們安排人彈劾,若他有背景,也會讓他調離,若沒背景,那隻能任我們拿捏了。”江仲秋拍案叫絕。
“好,就這麼辦,下去準備吧!”陳挽風拍板定下了方案。
“是。”茂昌會的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巖谷縣縣衙大院,從七品縣令房志民站在大廳內朝手下官員吩咐道:
“軍方來消息了,新任的巡狩司從七品鎮守使今天早上會過來,我們去迎接。”
洛國以武治國,在同品級的情況下,巡狩司的職位要高出半級,雖然兩個衙門互不同屬,但縣令確實應該去迎接巡狩司鎮守使。
正八品縣城守備蘇若雅猶豫的說道:“大人,我聽說新來的這位鎮守使大人昨天晚上在古橋鎮殺了很多茂昌會的人,我們這時候去迎接,這不好吧?”
“是啊!茂昌會我們得罪不起啊!”從八品縣尉羅錦昌跟着說道。
“我們只是去迎接巡狩司的新任鎮守使,茂昌會難道還能因爲這點小事遷怒我們嗎?”縣令房志民擡腿邁步朝外面走去:
“大家跟我來。”
衆多官員紛紛走向了巖谷縣的東門廣場,那裡是巡狩司的駐地,也是飛行法器降落的地方。
郊外飛行法器上,趙舒月伸手指向前方一條環繞縣城的虛空河,說道:
“這條河連通虛空節點,又無法被封印,它讓整個巖谷縣元力充沛的同時,還是周圍一切災難的源泉。”
寧無神看向前方波濤洶涌的大河感嘆道:
“還好,這條河聯通的虛空節點那裡有大量修士阻攔,能順着河流漂到這邊詭異也只是少數,這裡雖然危險,卻也充滿了機遇。”
秦鳴聽見兩人談論,遠遠擡頭望去,只見遠處的蒼穹上,一條虛無的河緩緩流入下方的河流。
蒼穹的河流裡沒有水,全是稀薄的天地能量,那些能量融合進大方的那條巖谷大河裡,使得這條江裡的水裡攜帶了龐大天地元氣。
這種元氣有一定的陰暗污染,讓巖谷大河裡面的生物充滿了狂躁的攻擊性,普通人難以在這條河上生存。
近了,更近了,飛行法器從河面上極速掠過,河裡有大量的魚察覺到上方有物體飛過,立刻躍出水面,張開滿是牙的嘴狠狠咬來。
飛行法器飛的速度太快,那些魚往往咬不中,又重新掉回了河裡,形成了一個獨特景觀。
前方縣城的陣法禁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能量牆阻攔去路,飛行法器正前方發出了一道信息波。
能量牆上顯露出了一個透明的光門,飛行法器通過光門,順着固定的航道飛向東門廣場。
飛行法器在廣場上緩緩下降,早已站在周圍的一羣人立刻圍上來站在外面。
陶明世看向不遠處迎接的衆人,說道:“師兄,看來巖谷縣的官員都來迎接了,連縣令都來了。”
“確實,整個巖谷縣跟我平級的也只有這位縣令了。”秦鳴順着飛行法器放下的踏板走下去,站到地上。
爲了見屬下與同僚,他恢復了大半本來模樣,跟以前的容貌有六七分像,臉上只做了略微修改。
改變幅度最大的還是自身法力氣息,這也是修士辨認人最常見的手段。
不遠處那位穿着從七品衣服的官員走上前拱手自我介紹道:“巖谷縣縣令房志民,見過大人。”
秦鳴拱手還禮,說出了自己檔案上的假名字:“鄙人林司晨,初來乍到以後還望房大人多多配合。”
兩人都從資料上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但出於禮節依舊要自我介紹。
“應該的,要在職權範圍內,我一定配合林大人的行動。”房志民笑呵呵的說道。
後面站着的第二位巡狩司官員走上前,說道:“下官曹邦皓巡狩司從八品副鎮守見過林大人。”
秦鳴點了點頭,問道:“巡狩司的監察使衛顧朝怎麼沒來?”
“衛大人說他有點不舒服,就不來迎接大人了,他讓我向您道歉。”曹邦皓解釋道。
“不來迎接也沒什麼,曹大人不需要道歉。”秦鳴說道。
隨後,各個有品級的官員先後依次上前介紹了自己的身份,衆人混了個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