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光鮮內心糾結的人,那還真不少。倪霄這傢伙就是其中之一了。
今天是週末,倪霄明天不用上班,叫上了翁析勻,兩個大男人跑去歌城嗨皮了。
桐一月沒跟着去,她知道男人有時也需要獨立的空間,女人並非時時刻刻粘着纔好。
倪霄確實有一肚子的不爽,想吐槽吐槽,發發牢騷,翁析勻是他的好兄弟,兩人在一塊兒沒什麼顧忌,唱歌只是發泄情緒的方式之一。
倪霄拿着話筒在嚎叫,完全不顧形象,也不管有沒有破音,就是純粹在發泄而已。
好在翁析勻都習慣了這傢伙心情不好的時候狂吼的樣子,一點不奇怪,他就淡定地坐在旁邊看着。
連續唱了幾首,倪霄才稍微消停一下,跟翁析勻碰杯,灌了兩杯酒。
別看他剛纔還嘻嘻哈哈的,可是酒一下肚就開始苦着臉……
“翁少,我真羨慕你啊,你跟桐一月兩口子,你們簡直是現代社會婚姻的楷模,我特佩服你倆,真的。”
翁析勻聞言,下意識地挑眉:“那是,我跟我老婆現在過得很幸福,但你也不用羨慕我啊,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走。”
“呵呵……我想要的?我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媽的強迫症比我老爸還嚴重。現在她又有心臟病,受不得刺激,我還能怎樣?我最討厭的就是包辦婚姻,看了太多那種例子了,可沒想到我自己也是這個下場。”
倪霄的無奈,令人惋惜,他的處境,不管換做誰,都會感到難過的。一邊是自己那顆嚮往自由的心,一邊是父母的逼迫。似乎就無法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翁析勻體諒倪霄,理解他,所以纔會在這裡陪着好兄弟,聽他發牢騷。
這VIP包廂裡,原本只有翁析勻和倪霄兩人的,但這時候,經理進來了,一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討好,表情可燦爛了。
“兩位……咱們這裡有新來的美女歌手,陪唱絕對過癮!”
這經理是來做推銷的,他看見翁析勻和倪霄都沒帶女伴,肯定要抓住這個機會,這倆一看就是有錢人啊。
不一會兒,還真來了兩個打扮時尚年輕漂亮的女人,分別坐在翁析勻和倪霄身邊。
經理沒有吹牛,確實這倆女人唱歌都很有水準,不是那種只靠賣笑爲生的。
一來就點了好幾首情歌對唱的,還不忘叫上一瓶昂貴的紅酒。
這些對兩個男人來說都不算什麼。翁析勻至少是沒有歪心的,唱歌就是唱歌,能有一個高水準的人來對唱,其實也算是一種樂趣。
他的想法是最簡單的,只是不知道兩個陪唱的女人是否這麼想了。
倪霄纔不管那麼多,他就只知道拿着話筒嚎叫,對於身邊美女的搔首弄姿,他竟然沒其他反應。
這如果是換做以前的倪霄,也是會跟美女打情罵俏的,可最近這傢伙不知道是爲啥轉性了,美女對他好像失去了吸引力,不然他會像現在這麼老實?
倪霄來,純粹是爲了解悶的,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兩個男人在陪唱的眼中看來是很奇葩的了,連個親密的摟抱都沒有,就只知道唱歌,是不是眼瞎了看不到美女啊?
誰會知道倪霄心裡現在在想誰呢,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陶貝羽,就是在歌城裡,當時陶貝羽誤以爲他是個流氓,還罵了他。
現在想起來卻是覺得蠻有趣的,所謂的歡喜冤家就是那樣的吧。
陪唱也是挺有素質的,既然兩個男人都那麼規矩,她們也只好罵在心裡,表面上還要老老實實的了。
但即使這樣,仍然是會引起誤會的……
包廂的門突然開了,緊接着那盞最亮的燈被打開,門口出現的女人一臉怒容,讓在場的四個人都驚訝了。
“孟心韻,你怎麼來了?”倪霄手裡還拿着一杯酒,正要跟翁析勻乾杯呢,卻停了下來。
孟心韻氣呼呼地走過去,指着倪霄身邊的女人……
“這是誰啊?”
“陪唱。”倪霄淡定了下來,但眼底藏着幾分不悅。
孟心韻來者不善,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竟然還叫陪唱?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下班的時候我約你晚上看電影,可你說已經跟翁少約好了,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是來這種地方!”
“……”
女人發脾氣了。兩個陪唱的很機靈,立刻閃人,走了。
但這包廂裡的和諧氣氛就被破壞,孟心韻卻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她自從戴上訂婚戒指之後,就好像把自己當成倪霄的老婆了,緊跟不捨。
倪霄俊臉一沉,冷冷瞥着孟心韻:“你鬧夠了沒有?我還能不能有點空間了?我跟我朋友在這裡唱歌,請了陪唱,可是我們特碼的連手都沒有碰一下,就唱唱歌也不行?”
孟心韻直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問題的根源在哪裡,她舉着自己那隻手說:“你看看,這是我們訂婚的戒指,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要叫人陪你唱歌,可以叫我啊,用得着請陪唱嗎?你還想像以前那樣風流嗎?你對得起我嗎!”
這番話就越扯越遠了,並且太傷倪霄的面子。
倪霄的脾氣算是不錯的了,可此刻也忍不住想爆粗,他壓抑在心底的不痛快,也全都冒了出來。
“孟心韻你搞清楚,訂婚不是我的意願,是我父母的意思。訂婚的時候,你們都如願了,可有誰管過我心裡怎麼想?現在還不准我有自己的空間,你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更反感嗎?”
倪霄略顯嘶啞的聲音格外冰冷,含着罕見的怒氣,尖銳而又直白的語言,讓孟心韻終於是清醒了。
是啊,她差點忘記了,當初訂婚真是他父母的意思。
翁析勻都看不下去了,面無表情地說:“你們這還沒結婚呢,你就管得這麼緊,再說了,我兄弟也沒亂來,沒跟女人鬼混,你犯得着這麼追來嗎?”
“我……我……”孟心韻語塞,可她不是真的醒悟,她是怕倪霄會翻臉,
所以纔不敢再發火了。
其實她心裡在想……管你是不是自願呢,既然訂婚了就該歸我管。將來結婚了我會管得更嚴!
孟心韻最大的錯誤是在於沒有給倪霄面子,太沖動了。她打個電話來就行,可她偏要出現在這裡,還發脾氣,倪霄本來就是來散心的,現在可好,心情更糟糕了。
最後,孟心韻灰溜溜地走了,倪霄和翁析勻也結賬離開,但他沒有回家,他去翁析勻那裡了,說是兩兄弟今晚要秉燭夜談。
倪霄說到底就是對孟心韻喜歡不起來,最初是有好感的,但最近慢慢發現孟心韻粘得太厲害了,一點私人空間都不給他。
從醫院黏到下班,從下班黏到他家裡,現在連他跟翁析勻一起玩玩,她也要管着。
她越是這樣,倪霄越感覺沒法兒跟她溝通,沒法兒產生火花。
結果就只會是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孟心韻太急了,在她心裡,她就是公主,人人都該圍着她轉,人人都該重視她,順着她。只要是她喜歡的,她就要時刻不離自己的視線。
可她錯了,這套思維,在倪霄身上怎麼會管用。他需要的是女人的成熟和信任,而不是孟心韻這種時刻緊盯嚴防的,還沒結婚呢都這樣像防賊似的,他將來日子能好過麼。
倪霄到了翁析勻家裡,兩個小寶貝還沒睡,都纏着要倪霄講故事。
倪霄哄小孩兒還挺在行的,看着兩個小天使,他的煩惱也似乎會少一些。聽着他I講故事,翁承焱和綿綿很快就睡着了,之後翁析勻就將孩子抱去樓上。
桐一月給倪霄衝了一杯玫瑰茶,趁機,也想跟倪霄談談。
倪霄喝了點酒,微醺,加上這是在翁析勻家裡,他很放鬆。
桐一月留意着倪霄的表情,試探着說:“貝羽姐最近身體不適,我昨天去看她,發現她臉色很不好,精神也很差,人顯得很憔悴,不知道是爲什麼……你知道嗎?”
倪霄愣了愣,流露出一點緊張:“她生病了嗎?我不知道啊。前幾天她有去醫院複診,她的乳腺增生已經好了,難道是其他病?或者只是因爲工作太累?”
桐一月扁扁嘴,小聲嘀咕:“我總感覺貝羽姐不對勁,那天我在她辦公室,她居然中午只吃半碗麪條,還是一點肉都沒有的那種。另外,她吃了之後沒多久就吐了,我問她,她也回答得很含糊。”
“啊?”倪霄暗暗驚訝,甩甩頭,腦海裡浮現出某些東西……他曾爲陶貝羽看病,他知道陶貝羽的生理期是什麼時候。此刻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陶貝羽懷孕?
這個念頭冒起,倪霄都嚇了一跳,酒勁都醒了幾分……不會吧,陶貝羽她哪裡不適?
不對啊,上次在遊輪的時候,休息室裡,他跟陶貝羽就纏綿了一個小時纔出去的……那是他和陶貝羽最後一次發生關係。
糟糕,該不會是陶貝羽那次懷上的?
倪霄徹底不淡定了,蹭地一下站起來,拔腿就跑,他要去看看陶貝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