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臉皮厚的,可像倪霄這麼厚臉皮的還真是罕見。他不得不承認陶貝羽對他有着特別的吸引力,從看見她穿禮服出現在婚禮時,他就忍不住多看幾眼。
現在沒別人,倪霄不想再忍,他只想……釋放。
“唔……你太壞了,幹嘛壓着我……”陶貝羽用微弱的力氣稍作掙扎,便淪陷在他密集的熱吻裡。
這兩人之間原本就有種隱隱的情愫,只是雙方都不願去面對而已,卻又在某些時候控制不住自己。
總之就是這次又便宜了倪霄那小子,在休息室裡跟陶貝羽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這是喝酒之後的戰鬥力也算不錯。
似乎倪霄和陶貝羽喝酒之後若碰在一塊兒就容易擦出火花,清醒的時候就吵嘴,這也是特別的相處方式,酒後纔敢面對自己的內心世界。
若一定要現在將兩人的情感分個清楚,就是陶貝羽對倪霄已經從歡喜冤家過度到好感再過度到喜歡了,只是她還不肯誠實地接受這個事實。
而倪霄呢,不可否認,陶貝羽對他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女人,但他堅持單身多年了,習慣了一個人過,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像翁析勻那樣想要結束單身走進婚姻。
有時候,難得糊塗吧,倪霄就是這麼想的。
一個小時候,這休息室的動靜才消停下來,兩人整理好衣服從門口走出,一下子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倪霄的父母。
兩位家長見兒子和陶貝羽一塊兒從休息室出來,頓時就愣住,但馬上就朝着倪霄招手……
“兒子,快過來!”
倪霄正琢磨着一會兒父母問起該怎麼說,而陶貝羽則是眼底露出一絲苦澀……看吧,倪霄的父母身邊站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看年齡估計不超過25歲,想必又是倪霄的父母爲他物色的未來媳婦人選。
倪霄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他母親趕緊就把旁邊那年輕女人拉上,親切的樣子一看就是相親的架勢。
“兒子,這是衛生局孟局長的女兒,剛分到你們醫院不久,快來認識認識。”倪母這興奮的表情,在想什麼,一目瞭然。
那年輕女人到是很大方,伸出手,禮貌地說:“你好,倪醫生,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我叫孟心韻,心情的心,韻味的韻。”
孟局長……
倪霄腦子裡閃過一張圓圓胖胖的臉,孟局長長相平庸,但女兒卻生得很漂亮。
同時倪霄也伸出手跟孟心韻握了一下,簡單地說了聲“你好”。
孟心韻表現得很輕鬆自在,丹鳳眼微微上揚的眼角處顯得這個女人的個性與張揚,尤其是她的烈焰紅脣配上吊帶背心加牛仔短褲,更多了幾分野性的美。
當她看到倪霄這麼丰神俊朗,她眼裡那種光芒彷彿在說“這個男人不錯,我很有興趣。”
倪霄神情淡然,握手之後立刻鬆開了,有意無意地扭頭看了看,陶貝羽正從旁邊走過去,她目不斜視,只當這邊的人是空氣。
倪霄見她這麼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居然升起一絲酸意,腹誹:好你個
陶貝羽,無視我?剛纔在休息室裡你在我身下還嬌滴滴的,現在裝作陌生人一樣,你是幾個意思?
可其實,誰又知道陶貝羽是費了多大的勁才控制住讓自己的視線不要看那邊呢?
明擺着是倪霄的父母想要把那個年輕女人介紹給倪霄,陶貝羽心裡不好受,但她也是有尊嚴的,她只能裝作沒看見,讓自己若無其事地走過。
倪霄的老爸看見兒子居然失神了,不由得狠狠掐了他一把:“臭小子,孟伯伯來了!”
倪霄的心神被拉回來,一看,果然是孟局長,從餐廳裡出來的吧,還喝了不少酒,紅光滿面的。
“哈哈哈……你們在這裡,我差點找不到啊!”孟局長笑得很爽快,一雙眼睛也是在打量着倪霄。
倪霄淡淡地招呼一聲:“孟伯伯好。”
“好好好,今天可高興,難得這麼聚在一塊兒,走,進去打兩圈麻將!”說着,這人拍上了倪霄的肩膀。
“……”
這幾人轉身走向餐廳去,陶貝羽就在遠遠的地方瞧着他們的背影。
陶貝羽知道倪霄的家世,醫學世家,老爸現在是院長,媽媽是某銀行總經理。這種家庭的男人,他可能娶一個沒背景沒家世的女人麼?
陶貝羽自己就是白手起家在職場打拼的,雖然現在是酒店總經理,可她的家庭背景很普通。
她上次看到過倪霄在咖啡廳相親,那女人一身名牌,一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了,只不過倪霄不喜歡,打發走了。
剛纔那個年輕女人呢,手上那包包是愛馬仕今年的新款限量版,手腕上那一塊腕錶恐怕也是價值不菲……光人家那一身行頭就是豪門裡的標配了。
並且她還隱約聽到有什麼“局長”二字……從這些可以預見到,倪霄的父母給他找對象,是講求的門當戶對,而她呢,家庭背景夠不上,想必也就不會是倪霄父母的理想人選了。
陶貝羽畢竟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小女生,她懂得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她和倪霄怎麼看都是不太可能走到一起的,那又何必再有糾葛呢?
“回到最初認識時的樣子吧……”陶貝羽心裡在暗歎,迎着海風,讓腦子被吹得更清醒一點。
將童話的愛情故事變爲現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幸運的,不是每個人都是桐一月。
陶貝羽深知這一點,所以能及時收住那一顆差點就丟掉的心。
醫院那邊,桐一月在檢查身體,迷藥也送去化驗了。
主要是驗血,等待出結果還要一些時間,兩人就坐在醫院的後邊的草坪上休息。
桐一月到現在還是昏昏沉沉的,精神狀態不好,這跟她吸入了少量迷藥有關係。
兩人都很少說話,其實彼此心裡都有點擔心。薛常耀跟蘇成剛是一夥的,而蘇成剛研究了很多被禁止的藥物,那迷藥多半也是蘇成剛的傑作。
令人擔心的是,那迷藥究竟有沒有什麼特別可怕的副作用?別忘了蘇成剛是連生物毒劑都能研究出來的。
桐一月換下了禮服,穿
着普通的衣裳,窩在翁析勻懷裡,像只懶洋洋的貓咪。
“老公,那個人……什麼時候才能抓住他啊?”桐一月軟糯的聲音聽着令人心疼。
所謂的那個人,就是指的薛常耀。
翁析勻深深地吸了口氣,仰頭望天,鳳眸裡蘊含着凜冽的狠厲。他比任何人都盼望薛常耀被抓,但他也清楚,薛常耀這個人很棘手,加上背後有境外勢力在支持……
“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薛常耀那麼喪心病狂,對親生女兒都能下毒手的,他那種人……不,他都不配稱之爲人。要抓他,必須要有鐵證,放心,林玉翔的下落已經在尋找當中,如果找到他,有他對薛常耀的指證,抓人就更容易。”
“林玉翔?老公,你是說林玉翔也是跟薛常耀一夥的?”桐一月驚愕,這事兒她還真不知道,在紐約時,她都沒有看見林玉翔。
“嗯,根據調查,林玉翔是爲薛常耀繪製了《萬里江山圖》的贗品,但那之後他就失蹤了,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現在要將他找出來,他能指證薛常耀。”
桐一月感到很不可思議:“林玉翔不是你媽媽以前的舊友嗎,怎麼他也……”
“呵呵,什麼舊友,那都是虛的,在利益面前,林玉翔怎麼還會記得自己有個枉死的朋友。”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令人心寒的。翁析勻也不願相信林玉翔是薛常耀的同夥,但事實卻讓人不得不面對。
在4點之前,拿到了檢查報告,萬幸的是桐一月身體無恙,那迷藥也是普通的,不是蘇成剛那些致命的毒藥。
心裡一塊大石頭放下,翁析勻帶着桐一月回到遊輪上。至於那個冒牌化妝師怎麼處置,薛龍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問不出多的線索,只知道是薛常耀指使的,其他一無所知。但這也符合薛常耀的風格,他是不會對人透露藏身之處的。
遊輪上還是歡騰一片,貴賓們都得到了很好的招待,除了感嘆翁家的財力,更羨慕的是翁析勻和桐一月那種歷經風雨不離不棄的專情。
這晚宴就比中午簡單些,翁析勻也沒有喝太多酒,他要保留着一份清醒,晚上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翁老爺子今天難得那麼高興,跟幾個老朋友聊得很盡興,直到宴席結束還有點意猶未盡。
累了一天,終於是讓婚禮在有驚無險中收尾了,當遊輪從海上返回港口停靠下來,貴賓們陸續離去,遊輪上就只剩下翁家的一部分人了。
這時候該各自休息,但有人卻不消停,忍了一整天,就等現在。
翁老爺子最是窩火,不悅地盯着翁靜樓:“把大家都叫到一塊來是要幹什麼?”
翁靜樓這回很聰明,指了指站在跟前的翁冕的母親……
“爸,弟妹有事要說,我只是傳話而已。”翁靜樓還使勁給人遞眼色。
翁冕都懵了,這是怎麼回事?他,以及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楊欣宜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見狀,翁析勻和桐一月都同時感到不妙,翁冕的母親這是唱的哪一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