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不願跟任何人談起這個話題,更何況是個男人呢。
“乾昊,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她的態度,不假辭色,乾昊應該發怒的,但奇怪這傢伙竟像是一點不在意。或許是見了太多投懷送抱的女人,桐一月這樣的,反而更新鮮。
乾昊這妖魅十足的臉,勾着壞壞的笑,伸手撩起桐一月耳際的髮絲,輕佻地說:“我怎麼着也是你的老師,你一個未婚的孕婦,一個人真的可以嗎?需不需要我幫幫你?如果需要,就在這兒,親一下……”
這傢伙還厚顏地指着自己的臉頰。
桐一月縮着脖子往後退,警惕地瞅着他:“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乾昊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這麼說,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行,你就嘴硬吧,等到你真需要我的時候,我不一定會出手了。”
說完,他竟然不再說話,轉身就走,好乾脆。
桐一月不由得呆住,怎麼乾昊說的話,跟翁冕所說的,很相似呢?
爲什麼這兩個男人都想要主動來幫她?她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那麼做的?
迷霧,依舊籠罩在桐一月的周圍,看不見,卻是真實存在。
又過去一陣子,到了六月份,桐一月懷孕已經快9個月了,離預產期沒多少時間了。
這半年多以來,桐一月已經跟肚子裡未出世的小生命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從骨髓裡浸透出來的,是她靈魂的依託,心靈的支柱。
她在等待着孩子的降臨,她準備好了需要的東西,她知道,很快她就會是一個真正的單親媽媽了。
晚飯後,桐一月又在收拾東西,從一個小巧精美的盒子裡掉出來一個閃亮的物件。
是一枚胸針。
桐一月的心猛地抽了抽,這東西,她刻意放着不去看,今天又碰巧翻出來了。
這是翁析勻送給她的,她之所以要收起來,就是不想睹物思人。
只想將他埋在記憶裡的一片黃土中,可是,往往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東西就是最不能觸碰的傷。
看着胸針,想到曾經與他之間的恩怨糾葛,催心的傷痛蝕骨的甜蜜,那些喜怒哀樂都烙印了他的痕跡。
經過以淚洗面的日子,經過痛不欲生的煎熬,她好不容易纔能艱難地跨過泥沼,她想,這輩子都不要再爲誰而動心和傷心了。
若想不傷心,唯有不動心。
失神中的桐一月,不知不覺又紅了眼眶,剛收起胸針,忽然聽到外邊傳來異響。
怎麼回事?
桐一月驚詫地望去,竟然看到一箇中年男子站在花園裡,那是誰?怎麼進來的?
桐一月慌忙跑下去,手裡還攥着手機,準備着要報警的。
花園中的中年男人一看到桐一月,馬上露出一種職業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說:“我是翁老爺子的管家,我叫盧裴,奉命來將你接回翁宅。”
“什麼?”桐一月臉色大變,蹭蹭蹭後退幾步,扶着椅子,圓潤的臉蛋上盡是憤怒:“你們……休想搶走我的孩子,我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