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析勻覺得的感覺就像是一下子到了春天,將眼前這嬌嫩的小女人緊緊抱着,兩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情足以將彼此的心都融化。
久違的歡情和自在,暢快淋漓地釋放壓抑已久的渴望,他健碩的身體和她嬌小的設身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就是他的一根肋骨,現在才重新融爲一體了……
良久,桐一月才發出一聲嚶嚀,臉蛋紅紅地瞄着他:“我們出去吧,水都快要涼了。”
這男人剛剛已經“吃飽喝足”,但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舔舔脣,略顯粗糙的手指在她臉頰輕輕摩挲着,低啞的聲音含着慾念的餘韻:“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甜美,我總是會覺得……要不夠……”
他這麼直接的話,讓桐一月越發嬌羞,心裡甜滋滋的,乖乖送上香吻:“我也好喜歡跟你……那個……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嘛。”
時間……
翁析勻微微一僵,是啊,一切都在於時間,希望他真的可以。
他大手一攬,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背朝着他,貼在他胸膛,就這樣窩在他懷裡,他從背後抱着她,輕聲說:“水還有些溫熱,再過一會兒出去吧。”
這麼抱着泡在水裡,太舒適了,真不想起來。
桐一月也放鬆了,軟軟地靠着他,感覺被熟悉的男子氣息包圍,這是她溫暖的港灣。
真想這樣賴着他一輩子啊,不去管紛紛擾擾的事情……這念頭一起,桐一月又想到了許多她不曾知曉的謎題,不由得心裡一動。
她溫柔地蹭着他的頸脖,軟糯的聲音問:“老公,可不可以說說那些謎團了?你吊胃口吊了這麼久,現在都回家了,還不跟我說說?”
確實,翁析勻是怎樣從爆炸中逃生、獲救,是怎麼到了M國,怎麼會有現在的容貌……太多疑問,桐一月憋了好久,如今是時候坦白了。
可那些都是翁析勻的痛楚,是他的傷疤,還沒癒合,卻要又一次地揭開。但他也是堆積了太多的苦澀,他也需要向愛人傾訴。
他摟在她腰上的手更緊了,薄薄的嘴脣裡發出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心疼。
“遊輪爆炸的時候,我抓着一塊坐墊,漂在海上,最先趕到的人薛龍,他比救援隊更快……可是那時候我受傷很嚴重,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我就吩咐薛龍先別聲張。”
“在我們還沒上岸的時候,就有直升機來將我帶走了,之後我昏迷了幾天,再醒來時,人在M國了,是那些救我的人將我送去的,當然薛龍在當時是沒有跟隨我去M國的,他被告知,要將我沒死的消息保密,誰都不能說。”
原來是這樣……桐一月也難以責怪薛龍,只是她更好奇,究竟是誰救了翁析勻?
翁析勻幽幽地吐了一口氣,接着說:“在M國,我接受了幾次修復手術,因爲爆炸,我的面部受傷,必須要高超的整容技術和儀器
,並且有的手術危險很大,我就曾因手術而出現過大出血和感染、休克……但好在,幾次都挺過來了。”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沒有哭哭啼啼的慘兮兮,但是,在這輕描淡寫之下,隱藏的是多少血腥和不爲人知的痛苦?
他能活下來,本身就是個奇蹟,連自己都覺得那像是在做夢。
“有時候,我醒來看着自己的臉,會覺得有點陌生,雖然還有以前的輪廓,但也只剩下幾分相似。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能肯定,我是真的活着,我是翁析勻……”他埋首在她的發間,低聲的呢喃讓人越發心疼。
桐一月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內心的迷茫和掙扎,他那些日子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啊……想着他臉上是捱了多少刀才能避免被毀容的慘狀,感染的時候又是如何的生不如死……
她的心都在顫抖,感同身受,彷彿能與他的心連接着,痛着他的痛。
她的鼻子酸酸的,說話都成鼻音了:“老公,以前那些都過去了,我知道你很苦,但是有我和孩子陪着你,你就別想太多,慢慢地走出陰影,好不好?就算你現在跟以前長得有點不一樣,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現在更有男人味,更有魅力了,我每次看着你,我都覺得自己像花癡……”
這話可把翁析勻那沉痛的表情給逗得裂開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真的會對我發花癡嗎?有那麼誇張?”
“嗯嗯……現在的你就是一罈陳釀,散發着濃烈的酒味,聞上一點都會醉人。”她亮晶晶的大眼裡,充滿了對他的愛意和讚美。
翁析勻聽得太多讚美的話了,無論是現在還是從前。可是,別人怎麼花癡,他都聽膩,唯獨只有桐一月所說的,他覺得聽不夠。
“嗯,看來我的老婆對我現在的容貌很滿意,那不知,對我剛纔的表現又給什麼評價啊?”他這曖昧的眼神,分明意有所指。
桐一月羞赧,縮在他懷裡,小臉貼在他結實的肌肉上,悶悶地說:“你剛纔……好勇猛……”
這細如蚊蠅的聲音還是被他聽見了,頓時一陣暢快的大笑,胸膛裡飛出的笑聲趕走了他心底的一些鬱結,這就是家的力量,愛的力量,唯有這兩種,才能治癒他的傷痕累累。
平常人若是在鬼門關走一次能回來,就算是萬幸了,可翁析勻從爆炸到得救,到他後來做手術修復,那是三番四次地在地獄與人間徘徊。當時他之所以不讓薛龍將他的消息告訴桐一月,就是因爲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活下去。
那時的他,每天都在跟死神搏鬥,能支撐他堅持下去創造生命奇蹟的,就是心底對“家”的嚮往。
桐一月感到他又有點蠢蠢欲動的,連忙岔開了話題,嬌嗔地瞪着他:“你先老實一點,我還沒問完呢。你說說,那個女的,跟你什麼關係?你們怎麼會走到一塊兒去的?還有啊,你當初化身爲Tomi,
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告知我你的身份?”
翁析勻這高冷的男人頓時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不是吧,要全部說完了才能再享受福利?”
這貨還真惦記着再來場激烈的鴛鴦戲水。
桐一月得意地點點頭,俏皮地嘟嘴:“那當然,你以前說,有的事不方便講,因爲不到時機,現在你都恢復身份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尤其是關於那個女人的情況,你最好老實交代,哼哼……”
桐一月是眼裡揉不下沙子的,靳楠的存在,已經是她爲了顧全大局而隱忍多時,直到今天了,如果翁析勻還不解釋清楚,她怎能安心?
雖然夫妻之間要有基本的信任,可某些嚴重的問題是必須要溝通的,否則只會造成隔閡與積怨。
翁析勻見她是認真的,被她這雙水靈靈的眸子盯着,他還能遁了麼?
他寵溺地捏着她的臉頰:“老婆大人既然問到,我當然要坦白了。”
“嗯,這還差不多,乖乖交代吧。”
翁析勻想了想說:“靳楠是個女中醫,跟她老爸學的,家裡開了箇中醫診所。但是她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是需要保密的,你不知道爲好。簡單來說就是,靳楠背後的人,就是開直升機去救我的人,也是這個人把我帶到M國,爲我做的修復手術……至於名字和身份,我不能透露,你知道了也沒好處。”
別看他現在說話溫溫柔柔的,但最後那兩句可是相當嚴肅。
桐一月愣住了,沒想到這事兒這麼複雜,貌似比她想象的更神秘?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桐一月也有。她試探地問:“難道是什麼神秘組織或者機構?”
翁析勻板着臉,搖搖頭說:“別問,這個真不能說,總之你能知道的就是這些,其餘的我沒有告訴你的,就是你不能知道的。相信我,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有害。”
“好吧……”桐一月只好放棄追問了。
“咳咳……”翁析勻的臉色變得緩和,心疼地望着她:“至於你說……我爲什麼沒有在回來的時候就跟你相認,那是因爲……我當時聽說……”
“聽說什麼?”桐一月那圓圓的杏眸睜得老大,她像是猜到了幾分。
“聽說你和翁冕……”
沒等他說完,桐一月明白了,瞬間變臉,狠狠地掐他:“好你個沒良心的男人,竟敢懷疑我和別人有染?我……我咬你!”
桐一月氣呼呼地張開嘴,果真就衝着他的肩膀咬下去……
“噢……”他一聲悶哼,故意誇張地說:“好痛……我那時只是有點心裡不舒服,沒有真的懷疑你和翁冕。老婆啊,別生氣,如果真想咬,就往這裡吧。”
桐一月臉一熱,羞得耳根都發燙……
小別勝新婚。兩口子分別好一段時間了,現在是這麼私密的二人世界,怎麼激烈怎麼來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