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夏綺雲?”靳楠愕然,她想不到這是怎麼回事。
Tomi淡淡地嗯了一聲,同時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正是他安排着監視夏綺雲的人。
“走吧,我們該去會會夏綺雲身後的那位人物了。”Tomi吩咐司機開車。
靳楠的眼睛在發亮,她好像猜到了Tomi找到什麼線索,這個男人,真是藏得深啊,比她想象的更厲害得多。
車子經過桐一月和乾昊身邊時,Tomi竟然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桐一月,她只能從車窗看着他,眼睜睜的,看着車子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
這一刻,桐一月雖然心痛,可她知道他是迫不得已的,他要隱瞞身份,只能在表面上造成一種與她疏離的假象。
乾昊也好不到哪裡去,心裡酸溜溜的難受,喃喃地說:“當看到Tomi花十億拍下那幅畫,我還以爲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派來的人,誰知道你卻告訴我,不要去抓他……我總算是懂了,爲什麼我和翁冕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打動你的心,原來是因爲……他……他就是……”
就是誰,乾昊還沒說出口,身後杜芹芹已經走了過來,不耐地瞄了瞄乾昊:“讓開,我有話要問桐一月。”
乾昊本來就一肚子的鬱悶沒處釋放,可偏偏這時杜芹芹還這麼對他說話,他那火氣一下子就竄得老高,一記凌厲的眼神甩過來:“該讓開的說你,沒見她現在情緒不好嗎?有什麼屁話,你改天再問!”
這……乾老大說話也太不給警花面子了,可知道人家杜芹芹肚子裡的火氣比他大了豈止十倍。
“警察問話,你瞎摻合什麼?”杜芹芹也不客氣,美目狠狠盯着他。
乾昊很少被女人用這麼彪悍的目光伺候過……以前小時候,除了他母親。
現在卻被女警這麼吆喝,他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上次被她開罰單的事還沒時間跟她算賬呢。
乾昊那桃花眼裡冒着冷光:“別以爲你是警察就了不起,現在對我這麼橫,剛看見特警的時候怎麼就慫了?不是還說要帶走那幅畫麼,結果不還是被人家搶了先,你這是工作受了挫折來找普通市民撒氣是吧?”
乾昊戳到杜芹芹的痛處了,她剛纔何嘗不想帶走那幅畫,可是上級來電話叫她不能干涉特警的行動,她心裡憋屈得要命啊。
“你知道什麼,那是命令,我……”杜芹芹突然打住,心想自己幹嘛要跟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解釋。
“哈哈哈……命令?我看是你無能吧?”乾昊這張妖孽的臉,此刻表情很欠揍。
這貨是在挑釁啊,杜芹芹怒視着他,緊緊攥着拳頭,真想揮在他臉上……
桐一月回過神來,望着兩個人在鬥嘴,她有點茫然:“你們……怎麼了?”
杜芹芹拽着桐一月的左手,表情嚴肅地說:“我有事要問你。”
桐一月現在心情亂糟糟的,因爲畫被特警帶走,她那種無力感深深地打擊了她,哪裡還有心思談什麼事,再說了,今天是寶寶的生日,她
要趕着去翁家宅子。
“杜警官,改天行嗎?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可杜芹芹要問的話也很急,當即露出幾分焦慮的神色:“就半小時,不會耽擱你很久的……你要明白,桐一月,我這已經是很客氣地在跟你說了。”
確實,杜芹芹是警察,負責調查《萬里江山圖》專案的人,她有權力隨時叫桐一月問話。
乾昊很不爽看見杜芹芹這樣,一把抓住了桐一月的右手,不耐地瞅着杜芹芹:“有什麼事必須現在問的?月月說有事就是有事,你走開點!”
杜芹芹窩火,這個叫乾昊的男人成心跟她過不去吧?
“既然你這麼愛湊熱鬧,那就你和桐一月兩個,一起跟我回警局。”杜芹芹話音剛落,她身後的兩個同事就上來了。
乾昊大怒,沒想到杜芹芹這麼狠,敢把他帶去警察局?開什麼玩笑,他是乾昊,就算是市局的局長見了他,說話都還客客氣氣的,但這個杜芹芹居然敢在老虎頭上動土?
“死婆娘,你別拿着雞毛當令箭!”
“少廢話,上車!”
“死婆娘,我跟你沒完!”
“好啊,歡迎指教,隨時奉陪。”
“……”
這倆,寶劍對彎刀,扛上了就不鬆手,最後,乾昊還是去警局了,因爲他打算要當着公安局長的面說道說道杜芹芹。
此刻,Tomi他們正在趕往市郊的某處地方。夏綺雲在看到特警帶走了畫之後,她就急着給她的盟友打電話,可她不會知道,她的手機,在那次給Tomi做專訪的時候就被Tomi複製了她的手機卡,並且輸入了一款新的追蹤系統,由此就能知道夏綺雲的一舉一動,包括那個跟她保持聯繫的神秘盟友。
就在夏綺雲給那個人打電話時,Tomi就收到手下的人彙報,夏綺雲跟誰通話,對方的位置在哪裡。
這張網,是Tomi撒出去部署好了的,現在是收網的時刻。他原本以爲要追蹤的人也許不在本市,但驚喜的是,跟夏綺雲通電話的那個人,位置就在市郊的一個廢舊工廠裡。
靳楠有點不明白,夏綺雲的盟友固然是要查,可哪裡比得上找到那個幕後黑手更重要?
“Tomi,你這又是私自行動,事先沒有知會我,你究竟還有沒有把我當你的搭檔?你這樣是違反了我們最初的約定,你這是合作的態度嗎?”靳楠很生氣,她覺得自己在Tomi面前像個傻瓜,時常被人蒙在骨裡。
但Tomi卻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雖然你掌握的東西不少,可你的思維太侷限,怎麼你以爲我是閒着沒事纔會將目標轉移到夏綺雲身上嗎?她身後的人,你以爲對我們來說就不重要?”
“你……你是說我目光短淺?”靳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要不是在車上,她準會拖着這個男人下去打一架。
Tomi面不改色:“畫被特警拿走,我們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做事了嗎?畫,只是其中一條門路而已,而
夏綺雲就是另一個線索,只要找到她身後那個人,不愁不知道畫的下落,甚至有可能一舉找到我們的目標人物。”
靳楠驚呆了,火氣消了一半:“你說什麼?有這麼誇張嗎?夏綺雲身後的人是誰?”
Tomi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動了動,薄脣輕啓,吐出一個久違的名字:“本綱由藤”。
“本綱由藤?沈澤寬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可是……我們早就調查清楚了,那個人只是冒充的,真正的本綱由藤在島國,跟這件事沒關係。”
Tomi都懶得擡眼,最後再拿出一點耐心來解釋:“我說的這個本綱由藤就是當初冒充的那個人。他曾在本市開公司,冒充本綱由藤,曾與賀嵐有接觸。這個人以前的藏身之處是在山洞裡,但是他跑得快,沒被逮住。”
“可他跟那幅畫有關係嗎?”
Tomi那陰冷的神色,睫毛擋去了眼底那一抹駭人的恐怖之光:“他雖然最初冒充島國的人,可他有一點是真的……他確實是沈澤寬同父異母的弟弟,當年那案子,出現在國家博物館搶畫殺人的,也是他,你說,他是不是很重要?”
靳楠徹底呆住了,隨即憤憤地咬牙:“好啊,你原來已經查到這麼重要的線索,卻到現在才說出來,你真行!”
“過獎。”Tomi這倨傲的語氣,更是讓靳楠牙癢癢,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Tomi簡直是個奇才,他是怎麼查到的?他的能力也太令人驚歎了,難怪她的上級會安排她來當他的搭檔。
靳楠不服氣也沒用,自己確實不如Tomi,這一點,她還真不能否認。
車子飛奔在路上,大約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到目的地了,那座廢棄的工廠已經在望。
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卻是距離工廠大約100米的地方停下……爲了不驚動裡邊的人。
與此同時,另外還有兩輛車也趕到,都是Tomi他們的人。
“圍起來,不管裡邊會有多少人,不能放掉一個!”Tomi低沉的聲音,那粗糙質感的嗓子,這時候聽起來格外地沉穩有力。
他就像是個威武霸氣的將軍,有着掌控全局的力量。身邊的靳楠都不禁再次被這個男人的氣勢所折服。
工廠裡沒有半點聲響,很安靜,也不知裡邊有幾個人在。
這外邊一共有大約二十個人,將工廠全部包圍,並且手裡還都是有武器的,一個個都不是普通身份,全都聚集在這裡,就爲了抓到裡邊藏身的人。
天知道Tomi現在有多興奮和緊張,交織在一起的情緒……他只盼望這一戰能立竿見影,抓到這個兇手,自然就知道幕後是誰指使的。
Tomi在推開工廠大門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是寶寶的生日啊!
眼看着勝利在望了,只要他抓到人,他就可以不用再那麼辛苦地隱藏身份,他可以去找桐一月,一起爲寶寶過生日了……想到這裡,他就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