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瞬間呆住,一股子火氣竄了上來,是哪個女的接了Tomi的電話?
可惡,難道他昨晚跟女人鬼混?
桐一月腦子都要炸開了,但是,僅剩的一絲清明在告訴她:別又當了傻子!
桐一月心念電轉,驚出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沒有說出關於那幅畫的事,否則被別人知道將會惹大麻煩。
“我是Tomi的客戶,請問他在嗎?”桐一月這是按捺着火氣,儘量控制着。
對方懶懶地說:“他不在,有事可以跟我說,我會轉達。”
這語氣,多驕傲,能把桐一月氣得七竅生煙!
然而,她的腦子在飛速轉動,想起這個女聲像在哪裡聽過……這女人,難道是在小島上見到過的,那個在Tomi身邊的性感女郎?
想到這,桐一月立刻冷冷地說:“你轉告他,上次簽約的合同有問題,我都找他幾次了,他每次都說沒空,你告訴他,如果不快點到我公司解決合約問題,那我們的合作就拉倒。”
她的口氣很強硬,顯得很生氣,說完就掛電話,也不管對方那女的會怎麼說怎麼想。
果然,那女人此刻正拿着手機出神,她身邊不是沒有人的,Tomi就站在她跟前,正用一種陰冷的目光睥睨着她。
“呵呵,幹嘛這麼看着我,我會代替你接電話,也是爲了證實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現在我可以相信你了,你確實沒有跟她表明身份,那麼我們將會繼續搭檔下去。”這女人無視他那殺人似的目光,將手機還給他。
原來如此,她是剛剛進來才幾分鐘,桐一月卻打電話過來了,她不顧Tomi的不悅,將電話接起來,如果桐一月不小心說漏點什麼,那後果可就不太好了。
所幸桐一月也機靈,故意裝作是談公事,態度還很不好,這樣反而讓人不會懷疑她和Tomi。
“靳楠,你以爲你現在是我的搭檔就能做得太過份,下不爲例,如果你再擅自接我的電話,再對我無端地猜測,那就不是你要換搭檔,而是我會主動踢掉你。”Tomi冷岑的語氣,一張臉佈滿了冰霜。
原來這女人的名字叫靳楠。
她不以爲意地扁扁嘴,靠在椅子上,悠閒地剪指甲,還一邊慢吞吞地說:“你這脾氣,對女士這麼不禮貌,真不知外邊那些仰慕你的女人們是什麼眼光。”
Tomi嗤笑着橫了她一眼,一副:“懶得理你”的神色。
靳楠表面上若無其事的,但她並非真這麼淡定,她也在暗暗琢磨,這男人動怒的樣子有點瘮人,還好她心理夠強大,否則在他的氣勢下也會被壓住。
桐一月掛斷電話後,別提多窩火了,真想馬上衝到他身邊,可想起他解釋過,他跟那個女人沒有特殊的男女關係,如果她爲這件事而反應過激,是不是不太好?
桐一月現在是迫不及待想告訴Tomi關於畫的事,但看來只能等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打電話來。
桐一月這心裡忐忑不安的,想到密室裡就藏着一幅重寶,事關重大,她既然知道了,怎麼還能淡定
得了?
她心急如焚地等啊等,等到中午過後,實在熬不住了,這纔打電話給乾昊,想跟他商量商量該怎麼辦。
乾昊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驚呆了,在電話裡好一陣嚎叫……
“我的天,那幅畫居然被你發現了?上帝啊,如果是真跡,這事兒可就大條了,王稀孟的畫作太稀少,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呢,你……在家等着,我馬上過來!”
乾昊也着急,恨不得立即就找人驗出那幅畫的真僞,但也只能想想,哪裡敢真的去找人,這種事,只能他自己來做。
平時拍賣行的鑑定工作都是由專家來做的,乾昊雖然是這方面的行家,可他還沒有獨自一人完成對一幅重要名作的鑑定。
更何況這幅畫太貴重了,牽涉到的層次不是收藏那麼簡單,是人命,是當年的血案,以及遊輪爆炸案。
乾昊風風火火的趕來,還帶來了一些儀器。
桐一月和他,這回都表現出了超常的緊張,乾昊見到這幅畫時,那個激動啊。
經過他反覆地鑑定,最終確定了這幅畫,是真跡。
桐一月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一半了,可還有一半在擔心着,要怎麼處置這幅畫呢?
“當然是拿到我的拍賣行了,我會把這次拍賣搞得聲勢浩大,遊輪爆炸時的那幾個匪徒,他們的主使人,知道了一定會坐不住,拼命也會來參加拍賣的,只要人來了,我就不信抓不到破綻!”
乾昊滿懷信心的,可他沒留意到桐一月的表情,怪怪的。
她是在考慮,這事兒還是要先告訴Tomi,如果他不同意拿出來拍賣,她就不能那麼做。
拍賣當然是幌子,不會真的賣出去,只是爲了釣魚上鉤。
“乾昊,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我先冷靜冷靜,你先把這件事保密,拍賣的風聲先別傳出去。”
乾昊愣了愣,隨即點點頭,他以爲桐一月只是因爲事情太突然而亂了方寸,卻不知道她是要等Tomi表態。
乾昊到晚上吃過飯才離開別墅的,桐一月等了一天,卻遲遲沒接到Tomi的電話,她都快毛了,試着再打過去,竟然提示……不在服務區。
桐一月不知道的是,Tomi他,就在今天中午,又睡過去了,一直沒醒,還在昏睡中。
他的助理陪在他身邊,另外還有靳楠。
靳楠十分惱怒:“怎麼搞的,他不是說吃了特效藥之後好了很多嗎?”
助理一直緊鎖眉頭,聞言也只是木然地說:“我也不知道,可能就算是霍韋醫生來,也難以解釋吧。”
霍韋醫生如果知道,一定也會氣得不輕,因爲他的特效藥居然失靈了。
剛開始Tomi吃着藥的時候還有效的,可多吃幾次後就不行了,所以又毫無徵兆地睡過去,一如從前那樣,一睡就叫不醒。
桐一月整晚都難免,爲了這幅畫,她今天都沒去看寶寶,改到明天去。
然而Tomi卻聯繫不上,她這心該多焦急。
第二天,桐一月大早就起牀,收拾好之後直奔
翁家大宅去了。
寶寶和綿綿都在等她,望眼欲穿,見到人來了,小寶貝就喜笑顏開的,撒嬌賣萌,還很粘人。
桐一月只有在見到孩子時,煩悶的心情會有所好轉。
寶寶和綿綿像是商量好的,說要桐一月帶他們出去玩,不想在這個大籠子裡了。
是的,對天真可愛的寶寶來說,被困在這,出不去,就把這裡稱爲籠子。
桐一月心疼又無奈,她無數次地跟翁老爺子提過這個要求,想帶孩子出去玩,可每次都失敗。
但爲了孩子,她還想再努力,儘管多麼不願面對翁老爺子那張冷臉,她還是去了書房。
出人預料的是,桐一月這次竟然沒有受到阻攔,翁老爺子答應了,允許她帶着兩個孩子出去玩,但要在規定時間裡回來。
桐一月驚喜不已,趕緊地去告訴兩個孩子,他們當然是歡喜得大叫。
程鬆和彭陸當保鏢,桐一月也能放心地帶着孩子出去。
坐在車子後座,前排座椅上掛着一個小視頻,是可以接收電視節目的。
桐一月就在幫孩子找找哪裡有動畫片,雖然能收到的頻道很少,但一些主要頻道以及本地的電視節目,都是能收到的。
一則本地新聞,桐一月原本沒興趣,可是竟然看到了夏綺雲。
夏綺雲是財經雜誌的特約記者,這回還上電視了……新聞播的內容是,一位來自京城的大人物……的老婆,來了本市。
桐一月對這種新聞向來沒興趣,但就在準備換臺時,卻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沈蘊梅。
沈蘊梅是誰?沈澤寬的女兒,前任國安局長的老婆!
“月月,這個有啥好看的,我們要看動畫片。”寶寶抱着她的胳膊,嘟着小嘴,萌呆了。
桐一月趕緊地回神:“好,小少爺別急,正找着呢。”
新聞也跳過,桐一月的心卻揪緊了。沈蘊梅來了……太好了,真是大好時機,如果能在沈蘊梅走之前進行那幅畫的拍賣,豈不是效果更好?
這時車子開到了一座商廈門口,桐一月帶着孩子下車了,兩個保鏢也緊跟在側。
但旁邊那棟樓,門口竟站了兩排保安,嚴陣以待的樣子,惹得桐一月駐足。
“那邊在幹什麼?我好像看到一個認識的警察在。”
程鬆伸長脖子看了看說:“那是會展大樓,是什麼展覽會……”
展覽會,用得着這陣勢?桐一月看到杜芹芹了,還帶了幾個警察,難道是要保護什麼人?
幾輛黑色的豪車停在會展大樓門口,下來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貴婦,身邊圍了一圈都是保鏢。
這……這貴婦不是沈蘊梅嗎?怎麼會在這裡?
最神奇的是,桐一月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後邊那輛車下來……是……是Tomi!還有那晚在小島見過的女人。
桐一月的腳挪不動了,一瞬間改變了注意……
“程鬆,彭陸,我們不去商場了,去會展大樓!”桐一月邊說邊牽着寶寶的手,壓抑的激動在心底洶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