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綺雲冷笑着說:“告上法庭?哎呀我好怕啊……哈哈哈。”
翁靜樓的臉色很難看,一陣青一陣白,他確實是跟夏綺雲暗中勾結了,可這事兒,死都不能承認,事到如今,他是沒有回頭路走,既然徹底撕破臉皮,他哪怕是冒着被告的危險也要拼一拼。
“桐一月,咱們走着瞧,看看是誰能笑到最後!”翁靜樓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便帶着夏綺雲以及另外三個記者離開了。
他們其實是心虛的,得趕緊離開這兒,想想接下來怎麼做才能起到最理想的效果。
桐一月緊緊攥着拳頭,渾身都在冒火。想不到翁靜樓居然跟夏綺雲成爲盟友了,而夏綺雲拍到的照片是肯定不會刪除的。
夏綺雲居心叵測,就算翁析勻不在,她一離開精神病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出來搗亂,她就是不想看見桐一月過得安生,只要能打擊桐一月,她什麼都幹得出來。
桐一月一轉身就撞上一堵肉牆,是翁冕,他醒了。
翁冕已經穿上襯衣,但表情卻很陰沉,一邊扣鈕釦,一邊問:“剛纔是怎麼回事?”
桐一月是滿腔的怒火,可她不想去責怪翁冕,畢竟他是一個真誠的朋友,昨晚喝醉睡在她房間,他也不會希望發生剛纔的事。
“翁靜樓和夏綺雲,還有幾個記者,拍到了我們的照片,當時你睡在沙發上,襯衣掉了,我想撿起來給你蓋着,正好他們就衝進來了。”
簡短几句話,將翁冕的怒火給燒了起來,他也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翁冕那黑亮的眼眸裡充滿寒氣和憤怒,歉意地望了望桐一月……
“這件事,我會處理。”
丟下這句話,他匆匆下樓去了,那如風如火的背影,不難猜出他一定是去找翁靜樓和夏綺雲算賬了。
一個本該是恬靜美好的早晨就被人破壞,而這僅僅只是開始,風暴只是在醞釀,這一次,只怕是很難平息了,將會造成前所未有的傷害和影響,首當其衝的不僅是桐一月,更是翁冕。
翁靜樓這一招真狠真毒,對他來說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鵰,同時讓桐一月和翁冕都陷入困境,甚至可能威脅到兩人在公司裡的地位。
不難解釋翁靜樓爲什麼會這麼做,這是他等待已久的機會,唯一翻身的機會。唯有將翁冕和桐一月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翁靜樓纔可能恢復以前的地位。
夏綺雲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會找翁靜樓合作,通知翁靜樓,讓他連夜趕到這裡,爲了就是拍到桐一月和翁冕同處一室的畫面。
桐一月已經無心下午的專訪了,可因爲事先答應了葛主編,她不能言而無信,只能耐着性子先做完專訪再處理其他事情。
專訪是葛主編親自出馬的,根據桐一月的要求,不拍照,她也不想上雜誌封面,只是會在雜誌內頁做一個關於她的訪問頁面,純文字的。
剛開始的時候,葛主編所提出的問題都還在桐一月的接受範圍,問得大都是關於職場、商業方面的,可是到了最後,這葛主編竟然逐漸轉變了話題的方向。
“桐女士,我代表一些讀者和網友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現在是大財團的副總,有自己的事業,是職場上的成功人士,可是你的婚姻卻很不幸……你身邊一定也有追求的男士,你會考慮給他們一個機會嗎?”
葛主編看起來還是那麼親切和藹,笑容可掬,但桐一月臉上的笑意卻在嘴角凝固了。
桐一月突然明白,這個看似一臉和氣的葛主編,實際上也有點小心思吧,居然在採訪的最後拋出這樣一個話題,猝不及防的,他會是一片好心嗎?
桐一月眼底閃過一絲惱色,但她很快恢復如常,淡淡地說:“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現在過得很好,我的精力都放在我的事業和孩子身上,其他的事,無暇分心。”
這回答,很巧妙,不得罪人,但卻也明確地表態她沒有跟別的男人發展。
葛主編笑容不減,可他感覺到桐一月的不悅,也就很識趣地不再問下去了。
採訪結束,桐一月沒有耽擱,她打算立刻和藤秘書一起返回市區,翁冕不與她同行,他還有事要處理。
在這之前,桐一月已經打聽到了早上出現的幾個記者分別是屬於那些媒體的,不管翁冕會怎麼做,她都要先有所行動。
兩人在房間裡收拾東西,桐一月神色冷靜地吩咐藤秘書……
“一會兒回到市區,你就去跟那幾個報社交涉一下,該怎麼說,你應該知道的。”
藤秘書嚴肅地點頭:“是,請您放心。”
桐一月的臉色微微緩和一點,目光柔和了幾分,若有所思地說:“藤秘書,以前我老公如果遇到這樣類似的事情,他會怎麼做?”
藤秘書怔了怔,想想之後說:“他的做法也是跟您一樣的,先從媒體那邊斬斷根源。”
“可是,夏綺雲那裡只怕……”
“葛主編不是承諾了不會讓夏綺雲報道出來嗎?”藤秘書不解地問。
“不,你太低估夏綺雲了,她這次一定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爲了搗亂。她雖然是煌閏財經的特約記者,但如果這裡不允許她報道,她一定會去別的媒體發佈。”
這麼一說,藤秘書也緊張起來,略顯不安地說:“那夏綺雲就不怕被告上法庭嗎?”
桐一月望向窗外,腦海裡浮現出夏綺雲曾經乾的那些瘋狂的事。
“夏綺雲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前後時間才半年多……現在可以推測,她要麼就是個心理變態者,要麼就是當初純屬裝瘋。”桐一月的神情越發凝重,看來,必須要準備迎戰了。
這時,只聽外邊傳來一個男聲……
“請問,有人在嗎?”
桐一月和藤秘書都同時望着對方,隨即藤秘書立刻下樓去。
來的人竟然是那個林總……商會主席,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
桐一月也下來了,見到這個人,桐一月不禁有點納悶兒,他來做什麼?
林總一臉歉意地說:“桐女士,真是不好意思,昨晚我……有些失態了,所以拉着翁冕多喝了幾杯,不知他現在酒醒了沒有,我打電話他沒接,有點擔心,
所以過來看看。”
這位林總已是年近花甲,但在桐一月面前還是沒端着架子,畢竟龍庭集團的副總,是一個值得人尊敬的身份,最重要的是,林總之所以能當上商會主席,那是因爲翁家對此沒有興趣,否則哪有他的份兒。
桐一月平靜地說:“林總客氣了,翁冕他沒事,早上就出去了。”
林總這才露出釋然的表情:“那就好,沒事就好……哎呀,本來我還想着給他送點我老家的特產醒酒茶,可我自己都現在纔起來,真是……慚愧啊,慚愧。”
“醒酒茶?林總有心了,我代翁冕謝過。”
桐一月這才留意到林總手裡拿着一個小袋子,包裝很精美。
林總尷尬地將茶包交到藤秘書手上,嘴裡卻是最桐一月說:“茶包我都拿來了,即是送給翁冕的,也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你們就收下,代我轉交給他,也請轉達我的歉意。這醒酒茶,他也是用得上的,交際應酬難免有時會多喝點,我可是每次都靠這醒酒茶的,呵呵……”
看來這林總還挺真誠嘛,難得。
桐一月猶豫了一下,心想這不太好吧,翁冕不在,她怎能代他收東西?誰知道這茶包裡裝的什麼呢。
“這茶……”桐一月隨意這麼一瞄,看到了茶包上所印的字,竟然是產自“水棠縣”?
桐一月臉色微變,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信息……潮州水棠縣?這不是沈澤寬的故鄉嗎?
難道,林總跟沈澤寬竟是同鄉?
下一秒,桐一月已經露出禮貌的微笑:“林總,既然來了,就請坐一會兒,說不定翁冕就快回來了。”
桐一月的邀請,使得這位林總有點意外,但是心頭卻暗暗欣喜……誰不想跟美女聊天啊,何況是像桐一月這樣有身份的副總,她本人的吸引力比那些胸大無腦的美女要牆上N倍。
剛坐下,桐一月就對藤秘書說:“去泡兩杯竹葉青來吧。”
藤秘書下去了,林總還在沾沾自喜,感覺這是自己發揮魅力的好時候,正琢磨着要用什麼話題來打開他和桐一月的談話。
桐一月卻沒時間跟他閒扯,一邊看着那茶包,一邊裝作是漫不經心地問:“說起來,我的婆婆曾有一位同事,叫沈澤寬,老家也是水棠縣的……他以前還是全國書畫協會的會長,不知林總可認識?”
桐一月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樣認真而專注地看着林總,她無須刻意裝出媚態,但男人在她這美麗的瞳眸之下,難免心馳神蕩:“認識,當然認識,他以前就住我家隔壁。”
太巧了!
桐一月心頭突突地跳了跳,按捺住驚喜,裝作不動聲色地說:“可我聽說沈澤寬好像身體不太好,在鄉下家裡養病,可惜我平時太忙,不然我也該去探望一下,畢竟是我婆婆曾經的同事,算是我的長輩吧。”
林總聞言,連忙擺手:“不不不,他沒在家裡養病,我前幾天才從水棠縣回來……他是在他女婿的小姨子家裡養病!”
林總是無心這麼一說,但桐一月卻是有心打探的。一聽,頓時驚喜,來了精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