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金繼母帶着天德瑞拉拔菜去了,在場的六個,無一不撐着眼睛,略顯驚悚地看着樸藝珍。
樸藝珍有狠氣,這是公認的,但是如此輕描淡寫地說着把活生生的章魚的腦袋給翻過來的話,加上搓衣服似的動作,無論如何在六月的晚霞裡,都略顯奇詭了一點,如此嬌嬌弱弱的一個姑娘,內心藏着什麼樣的一個恐怖心思啊?
蕭朗對樸藝珍這樣的女孩,倒是非常佩服的,儘管一樣深覺不可思議,但是總是認爲能夠有堅強內心的女孩,就該是被疼愛的。
總有那樣的場面在心裡重演。
蔚藍色的大海,波濤聲帶着悽哀,暗色的雲層邊緣,總有一圈詭秘的金紅,一個嬌弱的女孩兒背對着你,白色紗裙飛起一角,在颯颯海風裡,如此弱不禁風,叫人哀憐。
然而背影卻又挺直着,似乎能夠面對一切的阻撓紛擾,不需要誰來依靠,不需要誰站在身邊,就是這樣,嬌弱着堅定,如斬不斷的一泓春水。
那樣的女孩,難道不會想要走上前,輕輕擁進懷裡,然後跟她說,請不要這麼堅強,我會心疼!
“想什麼呢!”nichkhun突然伸過頭來,樸藝珍剛纔已經展現了終極的強大,無視一切目光。
nichkhun看着蠕動的章魚,碰了碰蕭朗,居然沒有反應,他當然想不到這位二十一歲的弟弟,剛纔陷入了浪漫暢想中去了。
“xiao,你先來吧!”
“恩?哦!”蕭朗還在半昏沉狀態,聞言習慣性的應了一聲,李孝利準備柴火和烤爐子去了,尹忠信則跑到廚房調製醬料,劉在石和大成這一對阿呆阿瓜,還在邊上,聽蕭朗說話,立馬看過來。
不過蕭朗根本是嘴上本能回答,手卻沒有跟上。
“lance?”看蕭朗沒有動手的意思,大成忍不住了。
“啊?什麼?”
“處理章魚啊!”
“恩?”蕭朗一愣,旋即露出害怕的表情,“真的那麼做啊?就是給它翻過去?”
“xiao,你剛纔不是答應了麼?”nichkhun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蕭朗只好硬着頭皮,把一條章魚的腦袋撥過來撥過去,摸索了好久,“沒有洞啊!”
樸藝珍已經忍不住了,直接下手,得勁兒把章魚一番,果然在下部找到一個口子,“它的嘴是在觸角根部下面的。”
說着讓蕭朗伸手過去扒住章魚的嘴,“你用力把它往裡面一翻,就可以了!兩個人力氣都很大,肯定沒有問題的。”
蕭朗嚥了一口口水,兩隻手伸過去,眼睛一閉,往外一翻
跐溜一下,手滑了!
“翻不過來。”蕭朗求助似的看向藝珍,藝珍早就伸手過來了,熟門熟路地找到章魚的嘴,兩隻手各自伸了兩個手指進去,使勁兒往外一翻,穩穩當當的就被翻過來了,白軟的章魚內部的肉露出來。
“喏,這就是內臟,還有墨斗,都要去除趕乾淨的!”樸藝珍這次也沒有讓蕭朗接手了,邊操作邊解釋,把章魚的內臟一樣一樣撕扯出來扔下,最後一個就是墨斗!
“哇哦,沒破呢,哈哈!”樸藝珍拉出來一個暗色的囊,就是墨斗了,而且完好無損,讓她一下子開心地笑出來。
“藝珍,很開心啊?”劉在石臉上也露出古怪的神情來,這個時候手裡一條還在蠕動的章魚,腦袋被翻了進去,身邊有一堆內臟,另一隻手上還有一個墨斗囊,而女人的臉上帶着如此天真爛漫的笑容。
又不是演少女恐怖片!
好容易處理乾淨一條章魚,即便沒動手,蕭朗和nichkhun都覺得後背有一點溼了的感覺。
“我去拿盆和食鹽,你們處理章魚啊!”樸藝珍老師教授完畢,做別的事情去了。
蕭朗和nichkhun對着剩下的九條章魚,有點前途暗淡的感覺。
“哎,哥,你……”蕭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哥,你不要弄這個了,等一下幫藝珍弄鹽吧,那個太噁心了,就靠你了!”
“我先跟你弄這個吧,等一下再弄那個就行了。”
“弄了一手內臟,再去弄外面,等下吃的時候會覺得噁心的,我一個人可以的!”蕭朗揮揮手,很是自如地開始下爪子抓魚。
其實蕭朗是突然想到了nichkhun似乎是有信仰的,佛教,他不知道泰國的佛教,或者nichkhun信仰的程度,是不是忌諱直接殺生,但是還是稍微避諱一下比較好了。
nichkhun聳了聳肩膀,蹲在一邊等樸藝珍把鹽拿來。
蕭朗既然說了可以,自然要打腫臉充胖子到底,很是不在意地找到了一條章魚的嘴,使勁兒往外扒拉,不能不說蕭朗裝起來很像,似乎輕鬆愜意地就翻了過來。
瞥了nichkhun一眼,得意的情緒總算幫蕭朗中和掉一點噁心感。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墨斗被完完整整地取出來,內臟什麼的也都掏的乾乾淨淨。
“哦,做得好!”樸藝珍回來的時候,蕭朗已經處理好兩條了,效率很高的樣子。
“藝珍姐姐,讓哥做那個吧,你看着哪裡做得不對的就行。”蕭朗朝nichkhun怒了努嘴,等着吃總不好的。
“哦,lance真是紳士啊!”旁邊辛苦燒着火的李孝利有點酸溜溜的,女人和女人,在男人堆裡的時候,比較是唯一主題!
“忠信哥,你要做到明天麼?”李孝利心中鬱結,尹忠信去調製醬料,又半天不出來。
尹忠信是無妄之災,正在把拉麪調料混進去,打算說是自己調製的,結果被李孝利一吼,差點沒嚇得發抖!
nichkhun給處理好的章魚抹上鹽,然後使勁搓,總算在金秀路和李天熙回來的時候,三個人把章魚都處理好了!
李天熙舉着兩個沾滿泥巴的手跟在金秀路後面。
“啊呀,真是吃力,天熙這小子,一點力都不出!”金秀路提着菜筐,手上的白手套一塵不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