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陽光散滿房間。
蘇落伸着懶腰起了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無敵海景房就是無敵海景房,牀正對着洱海,昨晚下起了小雨,沒拉上窗簾,聽着雨聲入睡的。
一睜開眼,就是美麗的洱海,在清晨金色的陽光下,海面上波光粼粼,金燦燦的一片,很耀眼。
天空中的雲朵變幻無窮,偶有野鴨在海里歡快的戲水,白鷺海鷗成隊掠過,畫面太美,不敢看。
洗刷刷,吃早餐。
如果說蘭州人的清晨是從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開始的,那蘇落覺得雲南人的清晨是從一碗湯滾油厚看不到一絲熱氣的過橋米線開始的。
嗯,一定是這樣的,蘇落很執拗的這麼認爲。
誰讓它那麼好吃呢?
吃法也很獨特、很講究。
湯用肥雞、豬筒子骨等熬製,端上來備用,滾燙奇香的濃湯被厚厚的一層油蓋住,冒不出一絲熱氣。
然後把小碟子裡切成薄片的雞脯、豬裡脊、肝、腰花、鮮魚等一片一片放進去,輕輕一攪,霎時紅紅的肉片變得玉蘭片似的雪白、細嫩。
再磕一顆鵪鶉蛋進去,放入早就煮熟了備用的米線、新鮮嫩綠的菜葉,撒上蔥花香菜,嗯,再加點辣椒油芝麻油。
香噴噴的雞湯、綠油油青菜,細嫩水滑的肉片,雪白的米線,黃黃的鵪鶉蛋,碗中紅白黃綠相交輝映,奇香沁人,滋味鮮甜清香。
早上吃上一碗,舒坦。
心滿意足的走到客棧的大廳,博士姐姐正在櫃檯裡給退房的遊客辦手續呢。
那個民謠歌手帥大叔又來了,還帶着個朋友,和他一樣的長髮,扎着一樣的髮型,一大馬尾一小馬尾,在一旁的小茶桌上坐着,看她忙完了,正要起身上去呢,
“早啊,博士姐姐。”
蘇落遠遠的就熱情的揮手打招呼,
博士姐姐?
大馬尾和小馬尾都擡起頭看了一眼蘇落,有點納悶,這個帶着口罩的誰啊,叫得那麼親暱。
博士姐姐沒好氣的瞪了蘇落一眼,“什麼博士姐姐,有名字給你叫的!”
“知道啦知道啦,和滿族同源的錫伯族人,董佳爾氏董小姐嘛,據說錫伯族極其重視教育,族羣人口素質非常高,怪不得你能一路讀到博士。”
蘇落直接拉了一張凳子櫃檯邊坐下,自顧自的和博士姐姐聊了起來,
“咦,這黑眼眶,嘖嘖,昨晚沒睡好呀?”
“是啊,昨晚被你折騰的。”
董姐姐風情萬種的瞥了蘇落一眼,“啪”一聲,又點起一根香菸,慵懶的說道,
“這話可別亂說啊,很容易引起誤會的。”蘇落翻起了白眼說道,
旁邊那兩人臉色霎時間就有點不好,看着蘇落的眼神都有點不善。
嗯,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還是不聊了,接着手一伸,姐姐你懂的。
又是“啪”的一聲,博士姐姐把小電瓶車的鑰匙往櫃檯一拍,
“又去喂鳥?天天都去你也不嫌膩。”
“嘿嘿,最後一次去啦,趕時間,走啦!”
小電驢鑰匙到手,蘇落也不想逗留了,這兩個候在一旁的馬尾帥哥的眼神能殺死人。
“誒,我沒煙了。”
博士姐姐突然有點難過,最後一次去了啊。
蘇落甩了一包黑蘭州過去,“你給我省點啊,就這麼一條,我自己一包都沒抽完,全讓你給霍霍掉了。”
“知道啦,等你回來帶你去吃大理特色美食行了吧?”
“那感情好,下午見親愛的博士姐姐。”
“說了有名字給你叫的。”
“都一樣,名字只是個代號,怎麼開心怎麼叫,把玫瑰花叫做別的名稱,它還是照樣芳香。”
蘇落笑着轉身,眨了一下眼睛,遠遠的把口罩往櫃檯一拋,
“先幫我保管着,這麼清新的空氣帶着口罩簡直是浪費。”
“嘁,小心被你的粉絲認出來滿街追殺。”
董姐姐手忙腳亂的接住,大聲朝蘇落的背景喊道,
“安啦,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蘇落頭也不回,甩了甩小電瓶的鑰匙,吹着口哨就走了。
終於等到她忙完了,大馬尾和小馬尾靠了過去,
“董姐,這個也是圈子裡的歌手?很面生啊,聽你說着他好像很多粉絲的樣子。”小馬尾問道。
“歌手是歌手,但我很肯定他不屬於你的那個圈子。”董姐姐慵懶的吐了個菸圈,很性感。
“噢,怪不得,我就說我們圈子裡玩的怎麼會不認識野狼哥,連個招呼都不打。”小馬尾說道。
董姐姐一臉無語,你們野狼哥很有名嗎?需要跟他打招呼?
你們一口一個這圈子那個圈子的,想在他面前裝逼?說出他的名字都怕嚇到你們,你們肯定都認識他,只是他不認識你們而已,說他是一個有名氣的歌手,倒不如說他是一尊神。
“剛剛那個是你的朋友?挺有意思的哈,我還以爲是住店的遊客呢。”狼哥笑着問道,
“就是住店的遊客,也確實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董姐姐翻起了大白眼,想啥呢?
“哎,董姐,晚上小屋有活動,你能不能來?”
“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啊。”
“別啊,狼哥費勁心思籌備的,這次可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民謠歌手紛紛趕過來,齊聚一堂,絕對帶勁。”
“是啊,去坐坐吧,就喝瓶啤酒聽聽歌,圈子裡其他地方的歌手們分享下他們的故事,這客棧其實也不需要你看着,你看你都多久沒去了?”
那個叫野狼的大馬尾的一聽到沒興趣就有點急了,連忙說道。
“我晚上再看看情況吧,興許去,興許不去。累了,昨晚沒睡好,我要回去補覺了。”
“好吧,那我們先走了,晚上給你電話。”
“慢走。”
沒對比就沒傷害啊,兩個大尾巴狼和一尊神,差遠了,嘆了口氣,回房睡覺。
......
客棧外,
“狼哥,我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啊,也不知道那小子什麼來頭,董姐看那小子的眼神都不一樣,嘖嘖,眼波盈盈似秋水,像極了在家裡等老公回來的小媳婦,才知道她原來好小鮮肉這口啊。”
“你亂說什麼?其實她對誰都那樣,什麼男人都敢撩,遠看熱情似火很放蕩,再靠近一點就會發現她是朵渾身帶刺的玫瑰。”
大馬尾狠狠的瞪了小馬尾一眼,小馬尾趕緊閉嘴。
顯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就不是這麼想的了,憤恨的把腳邊的一顆小石子踢飛,哼了一聲,什麼叫昨晚被你折騰的,合着你們還有一腿了是吧?
“我說狼哥,我就搞不懂了,你說這麼多果兒擺在你面前任你採摘,你怎麼偏偏就盯着她不放了呢。”
“你懂什麼,什麼果兒不果兒的,那能一樣嗎?”
“呃......”
小馬尾回頭看看洱海邊上那座豪華的客棧,風水寶地,能獨自擁有這麼一家客棧,大富婆,能把她搞到手,怎麼都值了。
很想說一句,狼哥你裝什麼裝,大家都懂,只是沒敢說出來。
想起董姐那勾魂的眼神,那紅脣,那性感的身材,霎時間自己的身體也燥熱了。
......
此時洱海邊上,一輛時速不到三十公里的小電驢,正在破風前進,車上那尊神,興奮的跟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