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出現一絲絲紅霞之時,天空總會顯得非常明亮,這股明亮,不僅僅是晨曦,還可能是晚霞……
回到家裡,木子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着牆上懸掛着大大的海報,腦子裡一直在旋轉着,應該如何讓她們把組合繼續下去。可以說是他和金敏赫兩個人一起捧起來的,又得加上對姐姐們的敬愛,這個組合解散,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時間其實就像是一輛勻速而行的車子,當沒有參照物的時候,你會覺得車子很慢很慢,但一旦出現了一個參照物時,車子又會很快很快。不知不覺,牆上時鐘秒針勻速的滴滴聲下,夜晚降臨,屋內也慢慢陷入黑暗之中,除了窗外偶然透入的幾縷月光,屋內顯得猶如蒙上一張黑幕一般。直到還帶着絲絲寒意的晚風吹進屋子,才把沉思了一下午而沒有任何頭緒的木子秋驚醒。
“晚上了啊!”望着窗外慢慢爬起的、明亮而皎白的月亮,木子秋的眸子,顯得是那麼黯淡。
“鈴……”忽而,黑暗之中,木子秋的手機響了起來,屋內昏暗之中,手機屏幕的光亮,一閃一閃。
“宥利姐!”打電話過來的正是的忙內,成宥利,木子秋最小的姐姐。
“子秋啊,你姐姐喝醉了,晚上我就讓她睡我這了。”電話那邊,傳來成宥利那特有的,緩緩的聲音。
木子秋皺了皺眉,黯淡的眼眸立即恢復了一點點明亮,只是這股明亮,卻帶着一抹濃濃的擔憂,他並沒有回一句話。
“子秋你吃過飯了沒?沒吃的話先去吃飯吧!你孝利姐我們會照顧,你照顧好自己!別擔心姐姐……喂?子秋?”
木子秋在聽到李孝利喝醉之時,就已經扔下電話,跑出了門外!只餘下還一抹黯淡光亮,還在屋子裡閃爍着。
“子秋大概過來了……”成宥利拿着還接通着,卻沒有任何聲響的電話,望着一旁癱坐在沙發上的玉珠玹、李真說道。
“我剛纔就說不要告訴子秋,你們就不聽!子秋對孝利的怎麼樣,你們還不知道嗎?他不知道孝利喝醉了還好,知道了肯定會過來的!”玉珠鉉抹了抹額頭的汗漬,癱坐在沙發上,自己隊長喝得爛醉後的樣子,慘不忍睹,三個人花了很大力氣才把她拉回了住得比較近的、忙內成宥利的家裡,此時她們三個都差不多累壞了……
“來就來唄,好久沒見子秋了,應該又長帥了吧!唉,要是再大六歲、不,四歲,我就和他談戀愛了!”李真把髮絲整理好,猶似無心地說了句。
“真兒姐,你又發春了!”成宥利掛掉電話,也坐到沙發上,和李真調笑了句。
“她能不發春嗎?要是你有和她一樣的媽媽,你也發春!”
“真是的,真不知道我媽媽怎麼想的,我都多少歲了?二十三,不,不久就二十四啦!二十四歲的老女人,還被媽媽弄門禁,丟臉死了!真不知道這日子還要過多久!”
“那也不需要盼子秋吧,子秋才十四歲,雖然長得挺帥的,那也不行啊!”
“一晃眼,六年都過去了啊,子秋也長大了啊!孝利有一個好弟弟啊!”玉珠玹不由得羨慕起此時躺在客房內的李孝利。
“子秋也是我們的弟弟啊!”
“那是!珠玹姐,你想什麼呢!”
“想着真兒以後找不到男朋友,我們忙內宥利成爲和李美淑前輩一樣的影后!”玉珠鉉本只是想調笑一下李真,但後面的話一出,就感覺有點不對,對面的兩人聽完她的話,立即就沉默了起來。
現在的她們四人,各自向着不同領域發展,雖然公司並沒有向外界宣佈解散,但從公司接的通告上已經表明,,已經走到盡頭了。四個人,從一開始的聚合,到現在站在韓國娛樂圈頂端,一步一步,都是手牽着手一同邁着步子,如今,卻要分道揚鑣,怎麼可能沒有傷感,她們也都知道,今晚李孝利喝醉,大多數是因爲這個原因,要不也不會因爲李秀英一個電話,她們三個都一起出現在酒吧裡了……
“子秋還不知道吧?”沉默了良久,玉珠玹開口說道。
“應該還不知道,孝利不會說的,子秋對孝利的偏執,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讓他知道要解散了,那豈不是要拿菜刀去和社長拼命了。”李真這時候,還說了一個冷笑話。
“鈴……”
“子秋來了!我去開門。”成宥利一聽到門鈴聲,就知道是誰來了,打開門,果然是滿頭大汗,趴在門框上喘着粗氣的木子秋。
“子秋,怎麼跑那麼急,我不是讓你別擔心了嗎?”成宥利立即從門背抽出一條汗巾,爲木子秋擦掉不斷冒出的豆大汗珠。
“宥利姐,我姐姐呢?”穩了穩氣息,任由成宥利爲自己擦掉汗珠後,木子秋纔開口詢問起來。
“醉倒了,在我客房裡休息呢。”
“我去看看!珠玹姐姐,真兒姐姐。”進了門,向坐在沙發上的玉珠玹和李真問聲了後,就匆忙跑進了房內。
“我要是有這樣的弟弟,死也甘願了,當然,是男朋友更好了!子秋來了,我就先回去了,要不我媽媽又要打一百通電話給我下命令了!”李真望着跑進房內的木子秋咕噥了一句,而後拾起扔在沙發上的揹包,站起身先離開了。
“宥利,我也先走了,子秋在我也放心了。”隨後,玉珠玹也跟着李真走出了屋子。
客房內已經熄了燈,進了房內,木子秋並沒有開燈,只是摸黑走到了牀沿處。房內瀰漫着濃濃的酒氣,和着濃重的胭脂粉味,更是讓這股味道難以入鼻。透着窗外印入的月光能隱隱看到,牀上的李孝利捂着被子披頭散髮地躺着,厚厚的棉被被她抓得很緊,眉頭上也緊緊蹙着,似乎還在想着什麼。
“姐……”縱有千言萬語,木子秋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李孝利獨自承受着什麼,他很明白,他也很想幫助她,可是他也無能爲力。縱然是他和金敏赫策劃而出,但,那也只是策劃而已,DSP的上層,不可能會因爲他和金敏赫而放棄解散壓榨她們的舉動的。一個組合活動和四個人分開活動所獲得的收入,就能看出其中的利益,這也是爲什麼大多數組合在紅透之後,總會被打散solo的原因(是我的猜測)。
此時,木子秋能做的,也僅僅是抓住李孝利的一隻手,輕輕爲她撥弄好散亂的頭髮,撫順眉間的緊蹙而已,再多,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這種無力、這種恐懼,從下午金敏赫的對話後,就一直深深滲入他的骨髓裡,從裡而外地撓着骨頭,讓他想抓,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姐,求你,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了!”
一滴如珍珠般的淚水,印着窗外明亮的月光,閃爍着奪目的光華,從木子秋臉頰滑落,印在門外站着的,成宥利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