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經過這裡也沒有詳細看過,不知道內裡有什麼呢?我好緊張哇!”乘風興奮地說道。
“原來你還沒有來過啊?”札拉託隨意的附和了兩句。
“誒!難道說你來過嗎?我可不記得啊!”乘風驚訝的說道,同時喊著不依之類云云。
“不就是你喊着要玩捉迷藏,我以爲你跑進了裡面去,我只好進去搜了一遍啦……”札拉託說著的同時打了個冷顫,不禁回憶起這個月來乘風吵着要玩的“遊戲”,連忙加緊腳步令自己集中精神、不要再胡思亂想的。
乘風看到這所先進的學校後左蹦右跳,興奮異常,像小孩到了遊樂場一般,而札拉託也不理會,走在前頭爲乘風領路。兩人一直以這樣的狀態穿過了走廊,其間一些工作人員或教官看見也沒有詢問任由他們而去,一直走了足足五、六分鐘後纔到了一間名叫“校長室”的地方,可見該建築之大了。
房內座著的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濃密的鬚根散發出男性的魅力,兩人一見到他後便立刻敬禮。
“埃裡卡中校你好。我是風系空戰部隊少尉乘風,在我旁邊的是土系空戰部隊中士札拉託。我們收到了上級的指令說希望由我暫時執任下士部隊的教官、札拉託則擔任我的副手。”由乘風率先說,語氣倒也罕有地正經起來,想是昨天楚燕再三叮囑的關係吧,只是他的聲音還是掩蓋不了那點稚氣。
“嗯,盧柏迪將軍已經把你們的資料都傳給了我。”埃裡卡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說畢後低聲罵了句:“哼!這樣的小子也能來當教官。”
這句聲量雖然很低,然而兩人卻清清楚楚聽到了,只是乘風面不改色、仍是笑着說道:“噢,是那個土系老頭子嗎?倒真是謝謝他了,也只有將軍般級數的人才能給我這種人一個機會吧?”
埃裡卡聽完後心中那口氣頓時變得順暢,眼見乘風說是靠着將軍纔有這個機會,也不就是暗讚了自己有能力才能當上校長一位嗎?不過這些話其實都不是乘風自己想說的,不過是札拉託以念話叫他照着說而已。
“你們在來此前應該已經讀畢了教官守則吧?你們要教的只是陸戰下士部隊,關於空戰部隊的規則應該用不上所以不用看……啊!忘記了你們是空戰部隊的。”埃裡卡也不是造作,倒是在乘風及札拉託剛剛進來時說的那番自我介紹,他並沒放在心上,況且之前看兩人資料時見是小鬼就已經心存歧視,因此一時之間忘了兩人的職位。
乘風依照札拉託的指示與埃裡卡再寒暄一番後,兩人的關係雖稱不上良好,不過已經變得較剛剛相見之時好多了。乘風和札拉託的職務將於明天才開始,是作爲陸戰下士部隊的魔法指導教官,兩人離開校長室後由一名工作職員負責帶他們參觀學校設施,同時也教了他們使用這裡特有的儀器。
不知不覺間已經時近黃昏,乘風還是那麼的活躍想到這裡看,又想到那裡看,札拉託還是不言不語地跟着,而那個女見習教官雖然顯得極爲疲倦,卻仍強顏歡笑般像帶着自己的小孩子到遊樂場玩,終於撐到了乘風肚子餓,她的噩夢才正式完結。
“這裡的飯堂很不錯呀!食物都很健康很有營養,味道也相當好,你說是嗎,札拉託?”乘風嘴裡正在嚼著一大口面還是不停地問三問四,札拉託已經習慣了精力過盛的乘風,隨口回答了美味之類的。
女見習教官的惡夢結束,並不代表札拉託可以置身事外,直至到了睡覺前乘風還是說個不停,札拉託沒好氣的裝作聽不到,乘風還要自言自語說了快半小說才覺沒趣,沉沉睡去,札拉託也落得耳根清靜,不知不覺間也進入了夢鄉。
“哼!你就是那麼沒主見了嗎?就是那麼沒出息了嗎?做點小事也會做錯?我對你太失望了……”隨着中年人憤怒的聲音,“唰……唰……”的破空之聲不斷,黑色的皮鞭握在他的手上,不論是在空中揮舞打個空響,還是切切實實打在實體上的聲音均是顫慄害怕之聲。
“我沒有……我沒有錯!”一個十七歲的年青人目中泛著快要溢出的淚珠,卻強忍着不讓它們流出來,不斷喊著自己沒有做錯,一個三十餘歲的女人則不停用自己的身體保護着年青人,而那個手握皮鞭的人可能因爲這個緣故才久久沒有向年青人鞭落吧。那個年青人一頭啡色的短髮,看他的樣子不是札拉託是誰?只是這個他卻沒有那道粗長的疤痕。
“還說沒有錯?枉我在局內不斷爲你打點一切,給你不斷製造機會,希望你能夠晉升得更快,你卻任由一個犯人在你面前、在你手上逃去?太不像樣了……你再是這樣就註定沒出息!”說畢中年人再次舉起了皮鞭,不過還是沒有揮下去,因爲那個女人已經將札拉託抱在懷裡,不惜一切地保護着。
“那個人很可憐的啊……他只是爲了……”在札拉託說著的同時那個女人也求情著,淚水終於流了出來,卻是那個女人流的。
那個中年人再也按奈不住,大罵了聲“慈母多敗兒”後左手大力拉開了那個女人,接着右手用力一揮,狠狠打在札拉託的頸上,想不到力道大至打得血肉模糊起來,細看之下幸好只是皮開肉綻,並沒有傷及內裡。
此時中年人再次舉起了皮鞭又欲一擊,那個女人見狀便立即拼命抱着中年人,只見札拉託背後泛起了黑沉沉的啡色光芒,頓時雙方陷入了僵持,中年人和札拉託都是蓄勢待發了。
“乖兒子快點停手,哪能對父親使用魔法啊!唉……你就順從你爸爸吧,不要再聽我說當個普通的小兵了,就順着你爸的意思吧……”
女人含着淚的聲音雖然不清晰,然而每隻字也深深乎烙印在札拉託的腦海中,只見女人放開了中年人後衝去拿起了放在茶几的生果刀,對準自己的心口用力一插,中年人與札拉託連忙搶身上前阻止……
“呼……呼……”札拉託整個人彈起身來,身體還在不停冒汗,黏黏稠稠的讓他很不舒服,況且天也快光了,也就去了洗一個冷水澡給自己清醒一下。
“唉……母親……父親大人……”札拉託輕輕說著,適才的畫面還是不停地在腦海徘徊。
“嘭”的巨響夾雜着水聲,札拉託因爲剛剛的夢變得心煩意亂,越想越煩,一怒之下便揮拳往磚牆打去,整隻手都通紅了,然而他就像感覺不到,腦海中離不開那些影像。
這個雖然是夢,卻確確切切地發生過,札拉託是帕德軒斯家族的繼承人,而他的父親木島自然是宗主了,宗之意在於家族的宗源,是爲統治其他細小家族,而這些被統治的家族則稱之爲“散”。
然而貴爲“四大家族”之一的帕德軒斯,木島愛上了一個毫無魔法資質的維尼亞,幸好的是札拉託完全繼承了父親的能力,甚至更聰明、資質更好,木島高興地傾囊相授,起初維尼亞也不介意,畢竟她只是想札拉託有快快樂樂的生活,既然他自己對父親所教的也興致勃勃,便不阻止了。
直至魔法管理局出現,一星期後木島認爲魔法管理局有着的是能夠影響未來的能力,也就轉而投身管理局,當然札拉託也隨之進入,可惜的是維尼亞不忍札拉託會遇上危險,堅決地反對,札拉託左右爲難,終致夢中之事發生了。
“喂……發生什麼事了?”突然一道喊聲令札拉託從記憶中抽離,卻是有人聽見那拳之聲便到來查看,可見其力之大了。
“……沒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札拉託遲疑了一下便編了個謊話,那個人也就離開了。
“還真是久違了呢……”札拉託拿出了從工作人員處得來的副教官証件,門也就自動打開了,他所說的“久違”是指清晨的陽光,畢竟以前在與乘風同住的宿舍裡,早上的陽光都被特洛塔擋掉。
突然“吼、吼”之聲傳遍房間,札拉託也沒有怎樣理會,只見一隻放在乘風牀頭的灰色小熊震動着,細看之下才察覺它的肚子是一個電子跳動的時鐘,小熊左搖右擺地向着乘風走去,完全不像是一隻熊的動作,幾經辛苦之下爬到了乘風起伏的胸部,接着雙手一揮就往乘風的頸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