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沉,戚小樓不免多勸了幾口酒,華通達一口酒一口淚,含含糊湖的問:“眼下你作何打算?”
“我想,該是送禮的時候了”,吞下碗中的最後一口酒,小樓抖了抖衣上的灰塵,戚小樓意味深長的說著。
午後
一個陽光刺眼的午後道旁樹影搖晃,偶然的風,帶起一小片沙塵。
風嘎然停住,沙塵卻仍飛舞。
由遠而近的答答的馬啼聲,敲亂了原本寧靜的田野風光,一個華服秀士和一箇中年婦人,兩匹馬一前一後的向山上疾行。
轉過一個小彎,眼前出現一座紅磚青柱的涼亭,亭旁有一半人高的青石,三個大字寫着---放鶴亭。
亭旁有數名灰布袍打扮的道士列成一排,看樣子是早己等候多時了。
見到放鶴亭在眼前出現,華服秀士急忙勒住馬頭,馬兒一聲長嘶,秀士翻身落馬。
見來下了馬,那列灰布袍的道士也向兩旁退開,走出一黑袍道人,忙抱拳拱手說道:“原來是鐵劍先生和映彩夫人,敝派有失遠迎,還望先生夫人見諒。”
鐵劍先生微微一笑道:“真機道長不必客氣,想那空玄上人乃武林先宿,今日功成出關,我等恐怕恭賀來遲,冒昧打擾武當清修,失禮失禮。”
真機子勉強一笑說道:“先生也是爲賀師祖出關而來?”
鐵劍先生聽出話音不對,問道:“此話從何說起?”
真機子歉然一笑說道:“先生有所不知,九派十幫中除了青城,丐幫,少林未派人來之外,皆已在真武大殿上等候多時。”
鐵劍先生說道:“這有何奇怪,如此盛事,本應如此。”真機子面上一難,說道:“話雖如此,只是師祖出關之事,江湖皆已遍傳,反到是本派下毫不知曉,實實不知先生何處得知?”
鐵劍先生突然一愣,不解的說道:“道長是說,並無空玄上人出關一事?”
真機子說道:“十五年前,師祖突然閉關,既是閉關,於外界也不會多有聯繫,本派除定期照送日常所需,也無消息通傳,也許真是近日內出關,但如此大事武當不知,江湖上更不會有人知道,就貧道來看,發消息之人居心,更費猜疑。”
鐵劍先生搓了搓手,沉沉說道:“嗯..嗯眼下英雄冢作亂如此,如果空玄上人能出關領頭,必可使武林景象一新,難道發消息之人有此用意?”
真機子微微笑道:“九幫十派之人已在殿上,先生早行,共同商議此事爲好。”
鐵劍先生微微點了點頭,跟着一小道士,往真武大殿上緩緩而行。
“照我看,這事決不單純,這幾個月,英雄冢蠢蠢欲動,大有併吞武林的雄心。”
“哼哼,從英雄冢掘起江湖之際,無時無刻想的不就是這件事,你說的這不是廢話?”
“唉呀,你這是怎說的,連着幾個月來,江湖上風波不斷,你天山派是不是離中原太遠,啥事都不知吧?”
“好說,我天山派離中原再遠,卻也知你五聖幫都乾的什麼好事。”
“嶽千華!你放什麼屁。”
“哼,專放給你聞的...。”
“好了好了,兩位不要吵了。
我東籬老人作個和事佬吧?”
“不成,嶽幫主,話已出口,我採星幫到想聽聽五聖幫幹了何事,含血噴人可不行。”
“你是什麼玩意,東籬前輩面前,那有你採星幫說話的份?”
“哦,是三個月前被修羅王打到吐血的點蒼掌門吧?傷好了沒呀,可別胡亂動氣,我崆峒有上好傷藥,從不小氣。”
“我呸!看來今天不比劃一下是難斷事非了,來來來,試試我落日崖的劍利也不利。”
大殿上,衆人正吵的不開交,突然間,場面爲之一靜,卻原來是鐵劍先生和映彩夫人走進殿來。
“列位!”鐵劍先生一抱拳,沉聲說道:“都是武林同道,何必如此。”說完面上一寒,冷冷看着天山派掌門,說道:“嶽掌門少怪,進殿前聽其所言,不知所指何事。”
不知是鐵劍先生說話有特別的力量,亦或是其威名所至,之前冷言冷語的嶽千華,這時有唯唯諾諾的說道:“到也無甚要緊之事。”
鐵劍先生冷冷一笑,眼光轉而掃向崆峒掌門,說道:“數年來,英雄冢所害死之人,貴派傷藥可治否?”
崆峒掌門無語。
“來來來,我以指代劍,討教貴派的落日十七式。”見崆峒掌門無言可對,鐵劍先生冷眼望向落日崖掌門。
但見落日崖掌門滿臉通紅,進退維谷,因爲鐵劍先生劍法之高,早已達神化之境,爲江湖人口中所稱武林三聖之一。
但若不接受挑戰便是示弱,正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一個爽朗的笑聲自空中傳來,鐵劍先生心神一凜,失口喚道:“是空玄上人。”
“哈哈哈!正是貧道。”言落處,一個灰髮老者,滿面紅光,沉穩而堅定的走進大殿,身旁除了有武當掌門曉天,丐幫幫主華通達和戚小樓竟也一同走進殿來。
“兩家劍法各具精妙,都是我武當客人,何須如此,且放寬心,當前英雄冢步步進逼,還是要團結一心纔好,若真需要手底下劍真章,何勞鐵劍先生,老朽也想領教一二。”站定當場,目光微微掃過殿中之人,空玄上人微微說道。
落日崖掌門知道利害,連忙堆起笑容說道:“是極,是極,都是武林同道,何須相互計較,還是團結爲上,團結爲上。”
鐵劍先生聞言冷冷一笑,旋即正色說道:“怎地?上人到底是出關了?”
空玄上人神色一收,沉沉道:“諸位有所不知,三日前,貧道收到一封書信。”
殿上瞬時間靜了下來,那東籬老人彿了彿長鬚,說道:“這信怕不會是差人下書的。”
空玄上人微笑了笑:“不愧是上智門的當家掌門,一說就說到點子上,這封信是被人用極高的內力打進我的靜室,於是乎,我纔會在今日出關。”
這是何等駭人的功夫,殿上不免一陣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