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紹軍在香港也算待了近二年了,對於眼前出現的這些人當然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只是高飛爲什麼要帶自己來見他們,難道高飛也就是混黑道的。但眼力高一點的,一看就知道王雲和他身邊的是一些什麼人,可看高飛卻看不出。雖然和高飛相處了半個多月,但一直是高飛詢問自己的事情,自己還沒詢問過高飛的身世。
“飛哥。”王雲走到高飛面前很恭敬的問候着。
“飛哥~~。”王雲身後那些手下也齊聲喊到,有認識高飛的,也有不認識高飛的。但他們的大哥王雲都喊了,還管認識不認識,跟着喊總沒有錯。
高飛點了點頭,竟然做大哥就要有大哥的風度,所以並不需要回復他們這些人,直接朝酒店裡走。王雲身後的手下自然懂規矩,自動的朝二邊分開讓高飛進去,而王雲則是跟着高飛並列走進去。按照規矩,大哥都是要走前面的,所以只有等高飛和王雲進去了,他們這些當小弟的才能跟着進去。
“那位大哥到底是誰呀,這樣叼。看我們副幫主那樣,還真沒見過呢。”混混甲說道。
“是夠拽的,以前怎麼沒見過,是我們幫裡的人嗎,沒聽說過有這樣一號人物呀。”混混已說道。
混混丙是見過高飛的,他是古江龍的手下,以前在夢塵酒吧見過高飛一次。知道一點內幕,故作高深的說道:“你們沒見識了吧。告訴你們吧,剛纔那位大哥叫高飛,別看沒在我們黑道上混,但其實是個大佬級的人物。當年我大哥古江龍跟着副幫主到這裡來搶地盤的時候,如果沒有高飛,根本不可能有副幫主的今天。我們能在這個地盤吃的開,是因爲這個地區的警察不抓我們。如果沒有高飛打通警局的關係,當年就算滅了天興幫,肯定警察也會抓很多人進去。而且當時高飛就是我們副幫主的大哥了,我們副幫主如果沒有高飛的幫助,是不可能有今天的。”
混混丁聽到混混丙說的話好,遞上一個根菸道:“兄弟,你怎麼知道的這樣清楚呀。”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我大哥古江龍親口說的。金剛大哥你們都聽說過吧,那時候跟着副幫主一起過來的,見到高飛不也一樣喊飛哥。別看金剛大哥打起架來很猛,在高飛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督察李風偉也很快到來了,身邊跟着幾個警官,都是穿着便衣來的。雖然說洪興在三尖角跟警方有關係,但那些混混依然如老鼠見到貓一樣,他們一出現那些小混混都不自然的有些心驚。出來混的,你可以不認識自家兄弟,但絕對不會不認得那些警察,基本上警官的資料黑社會都有。除了那些偵案組的,長年便服,不拋頭露臉的那批人。
王雲在這裡應該算是做東,見到督察李風偉來了,馬上邀請他到包廂去。而他帶來的人也專門安排了一桌,好煙好酒伺候着。高飛帶着陳紹軍也進了包廂,等於現在包廂就高飛,陳紹軍,王雲和李偉風四個人。
“高老弟,我們可是一年多沒見呀,讓我可想的好苦呀。”李風偉一見高飛進了包廂,就直接說道。
高飛笑了笑,跟李風偉可以說並沒有什麼交情,有的只是交道。他會想自己也可能是想着自己的錢。但客套話總是要說道:“李大哥,這不是看着你忙嗎。不好打擾,今天我們好好聚聚,最近這陣子老哥過的還好吧。”
李風偉雖然還是個督察,但因爲這二年撈了點錢,打通了很多關係,關係就是勢力。在香港地區可以說沒有人不認識李風偉了,但想坐上高級督察這個位置還是很難。也正因爲關係網大了,錢也就不夠用了。雖然王雲一直都孝敬着他,但他已經不滿足於生活滋潤,吃喝已經算不了什麼了。所以嘆了一口氣道:“我們這些當警察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每個月不就拿着那點死薪水過日。現在經濟發展加快了,局裡的兄弟都講究福利和待遇起來。我這個督察不好過呀。”
聽多李風偉的話,王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幫派的收入並沒有多少,資金來源都是依靠着娛樂項目,賭場,歌廳,酒吧之類的。當然開‘雞’店,賣搖頭丸的事情也做。可那都是手下兄弟自己私下乾的,爲的就是撈點外快,不可能黑社會也弄個每月發薪水吧。這年頭,黑社會也沒有多少財路,幹毒品生意的話,被抓到李風偉也不敢保。警局也就允許他們小打小鬧,對於殺人販毒還是一樣抓。現在王雲在三尖角的勢力慢慢擴大起來了,給他們警局的孝敬費也是跟着增加,現在每月都要上交一萬塊‘治安費’了。
高飛見王雲不說話,望了望李風偉又望了望王雲,知道他們二人關係處的並不怎麼好。如果不是有金錢關係維持着,李風偉肯定一腳把王雲踢開。但現在高飛不好當面詢問王雲每月交多少錢,才讓李風偉不滿意。於是故意說道:“瞧你李大哥說道,鬥雞不是每月按時給你上交了治安費嗎,日子還會不好過。”
李風偉一聽高飛這樣一說就來精神了,高飛說的是場面話,意思是詢問自己對上交的治安費滿不滿意,不滿意的話又是爲什麼。否則的話高飛根本就不用再說這方面的事情了,他不說的話,王雲這小子肯定也不會說話,李風偉早就看透了王雲這小子,喜歡講江湖規矩,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李風偉也知道高飛是王雲的大哥,雖然現在還是不瞭解高飛到底什麼身份,但知道高飛比王雲爽快就夠了。於是對着高飛說道:“高老弟,坐到我這個位置不容易呀,要做穩更不容易。盯着我這位置的人可不少,我不能不防。警局裡上百來號兄弟,要照顧好。其他地方的同事也要搞好關係,什麼都要錢。就每月那一萬塊的‘治安費’加上這地區的一些稅收之類的,根本維持不了什麼開銷。”
高飛在心中笑了笑,這李風偉是看樣子越來越貪了,不過他不貪的話,高飛也就跟他無法有交道了。地方的稅收財務方面他們是可做點手腳,但撈的不會多。可一個月一萬塊的‘治安費’並不少。一年加起來有十多萬,就算給他們警局裡的人平分了每人也可以拿到近千塊的錢。現在的警察收入也不高,現在加上福利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塊,這還是這兩年加上來的,以前一千多塊都弄不到。如果一年能多近千塊的收入,平均也算每月漲了一百塊,那些警察肯定會高興。只不過李風偉不可能會那樣分,每個月光他自己最少就要拿走上千元的‘治安費’,加上其他一些警官慢慢往下分。到那些小警察手裡每月有二十塊福利就不錯了。高飛從口袋裡掏出二扎錢,沒扎爲一萬塊,擺到桌面上。
“高老弟,你這是~~。”李風偉望着桌面上的二萬塊錢,對他來說這可不是小數目,高飛不可能會無辜的送給自己。
“紹軍,給李大哥敬酒。”高飛沒有回答李風偉的話,只是吩咐着陳紹軍,來的時候也望了問陳紹軍會不會喝酒。在這種場合高飛不會喊陳紹軍爲大哥,因爲這裡可不是按輩分,而是你的能耐。
陳紹軍聽到高飛的吩咐,立刻舉起了已經倒好酒的杯子對着李風偉道:“李大哥,我敬你一杯。”
李風偉望着微笑的高飛,明白這二萬塊錢可能跟這個叫紹軍的人有關。可以不給陳紹軍面子,但不能跟錢過不去。也客套的站起起身子跟陳紹軍碰了一杯,沒有說任何話。
見李風偉與陳紹軍喝過一杯後,高飛再次開口道:“其實這次讓鬥雞邀請李大哥過來主要是聚聚,隨便希望李大哥幫小弟一個忙。身邊這位是我在大陸認識的一個朋友,叫陳紹軍,他還有個妹妹叫陳苗紅,因爲身體不適沒過來。在這裡我就不瞞李大哥了,他們是偷渡過來的,希望李大哥能幫個忙,給他出示個證明,以後在香港也方便。我知道警局也不是李大哥一個人說了就算的,這些錢希望李大哥幫忙打點一下。”
在三尖角李風偉就是一把手,警局就是他說了算。但的確做這種事情也要給下屬一點封口費。不過有二千塊就完全可以解決,而且就算不通過他,也有很多大陸偷渡過來的人,通過用錢收買關係轉爲香港居民的。李風偉自然明白高飛這是順便借陳紹軍的事情孝敬自己,自己就喜歡高飛這樣懂得孝敬的人。李風偉收下桌面上的二萬塊,笑着說道:“高老弟的朋友自然是我老哥的朋友,你放心,這二天我就給他們把證明辦好,到時候過來登記一下就可以了。”
“紹軍,還不快再敬李大哥一杯,你和你妹妹可就全指望李大哥了。”高飛再次對着陳紹軍吩咐道。
陳紹軍自然明白,這一切其實都是依靠高飛,以後不需要過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了。二萬塊,對陳紹軍來說這是筆鉅款,在老家都可以蓋一套不出的房子了。陳紹軍再次拿去酒杯對着李風偉敬道:“李大哥,我再敬你一杯。”
李風偉這杯酒可比第一杯喝的樂意,這樣簡單的事情就可以弄到這樣多錢。雖然知道里面很多是高飛故意孝敬自己的,但不管怎麼樣,高飛既然借陳紹軍這個事件做文章,自己也當然不點破,很爽快的跟陳紹軍再碰了一杯。
李風偉喝完這一杯剛坐下,高飛又從口袋裡丟出五萬塊錢現金在桌子上,微笑的望着李風偉。坐在一旁的王雲也是一驚,自從前二年開始,他就感覺高飛有用不完的錢似的,又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哪裡弄這樣多的錢來。以前幾百幾千隨便的甩,現在已經開始整萬整萬的砸了。自己雖然已經是洪興的副幫主,但坐上這個位置還沒一年,可沒高飛這種手筆。五萬塊可以當二十多年後的百萬了,李風偉見到這五萬塊再次心驚,自己主動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後,壓了壓驚,睜着大眼望着高飛。